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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山外樓

  「你弟弟?我收了凌羽已經有些年頭,我怎麼沒聽說過凌羽還有一個哥哥?」

  九公子看著這老頭還是有些能耐,便拔了武器。

  「幹什麼?要毆打老年人啊?這就是你們年輕人現在的風氣?」

  奕鋒是一臉不敢相信的,這什麼世道,竟然還有將黑的講成白的,剛剛還一身卓越的身法,這會子又成了柔弱老年人了。

  「先生的身法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至少在我看來,是我所見過的最高的。」

  九公子往前走了幾步,隨後那老者向後踉蹌了兩步。

  「什麼身法,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喜歡研究一些小東西。」

  小東西?

  九公子的目光,隨著那名老者依靠著坐下,腳下一個不明物體開始轉移。

  正是那名老者的鞋子下方,用竹子從鞋底編了兩條架構出來,上面明晃晃的兩隻木輪子。

  「你不用跟我們.……」

  九公子扯了扯奕鋒的袖口,之後指了指,奕鋒雖然不曾見過這種物件,不過也該明白,剛剛那名老者既然能那麼快並且腳步動作若小的衝過來,必然是因為這個輪子的緣故。

  「先生,是我們冒失了,不過這名孩子是我的徒弟,隨著我們一同來的,所以我們想帶他回去。」

  九公子收了扇子,畢竟沒有對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動手的道理。

  「我知道,你叫刻板公子,那個小子叫聒噪叔叔。」

  奕鋒捏緊了拳頭,都能聽到他手骨緊挫的聲音。

  「那麼我們就帶著孩子回去了,感謝先生今天的照顧。」

  九公子走過去將凌羽拉扯起來,之後抱著扔到了奕鋒的背上,那名老者並沒有阻攔,只是在九公子他們將將離開時候,開了口:「小子,要我說,你這個小子雖然有點叛逆,但是說到底這孩子還是有一腔熱血,好好培養。」

  九公子眸子動了動,一汪被瀑布激蕩的水紋倒映在他的眸中。

  「受教了。不知道先生是?」

  「我?我就是一個打鐵的,喜歡研究一些小玩應,好玩又能打發時間。看著你彬彬有禮的樣子,確實是有點刻板,我不喜歡,但是還是送你一件見面禮吧。」

  說著,那老者從大敞的懷中掏了一會,折了一個又一個物件,之後將一個上圓下方的盒子隨意的丟給了九公子。

  「多謝,那我們先告辭了。」

  九公子是不願意在這裡多留,這瀑布起的水霧在晚上時候是冷的厲害,另一方面,凌羽此時一臉慍色,也該回去給他備一碗醒酒湯來喝。

  悠悠然的一路,九公子借著月光賞了賞沿途的景緻,說到底也沒有什麼好賞的,不過就是黑壓壓的一片。

  奕鋒就沒有這麼多性質了,此時一邊背著凌羽,另一邊用手中的牌子揮舞著,驅趕迎面而來的飛蟲。

  凌羽是睡得正酣,嘴裡不住吧唧著,哼哼唧唧的似乎說了些什麼話,只是聽不清也就沒人去細推敲。

  「怎麼樣了,瞧著你們的方向,似乎是朝著庄后的池子去了。」

  三少奶奶出現在她們面前是讓九公子沒有想到的。

  「是,在後面似乎有個老者在飲酒,這凌羽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去人家那裡分酒喝了,回去一定管教。」

  「後面的老頭子?你說的老頭子很可能就是庄伯慕靈。」

  三少奶奶是一臉嫌棄,就差脫口而出:「真晦氣」了。

  「看三少奶奶的意思,不是很願意提起他的樣子。」

  三少奶奶從袖子里摸摸索索,一會拿出一封信封出來,之後小心翼翼的遞給九公子。

  「公子,這上面便是此去興安族的路線所在了,這邊還有我給家裡寫的一封信,煩請公子代我轉交。之後信鴿我會讓弟子先交串五隻(信鴿要從生活地帶走,放飛後會回到生活地),如若不夠我們再聯絡。」

  九公子瞧著,三少奶奶此時焦急萬分的樣子,簡直是恨不能現在就將九公子一行從山莊送走,之後趕緊去治療他們的瘟疫問題。

  「此行之前,我還是要和庄樞稟告一聲的,並且有些事情我想和庄樞交代。剩下的就是庄醫我想帶走,也讓他為我準備一些清熱解毒的藥材隨身帶著。興安那處雖然草藥繁多,但是說到底也是陡峭難行,我還是準備妥當些好。」

  是是是,三少奶奶聽著九公子心中有數,更別提有多高興,只顧著一味地點頭。

  「慕琦小姐不隨我們一同回去看看嘛?」

  奕鋒不知道怎麼就憋出了這麼一句話,正是剛剛鬧了亂點鴛鴦譜的一出好戲,現在最不應該開口的就是他奕鋒,倒是還主動了。

  「慕琦那孩子……」

  「三小姐還是留在這裡吧,一來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和三少奶奶有個商量,再來那處瘟疫橫行,若是三小姐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對庄樞和三少奶奶都不好交代。」

  九公子緊忙將話題攔了下來。

  「也好,公子隨我來吧,此處有一處近路,我為你們關閉機關消息。」

  此時在外庄鍛劍台隔壁的山洞中,長孫行和長孫通兩兄弟正各自靠在一邊的牆上。

  身材胖重的長孫行已經打著鼾聲進了夢鄉,這嶼關山莊山洞中有吸血的蟲,如指甲般大小,會飛,不時的飛到他的胸口處飽餐一頓。

  期初他還皺著眉頭趕一趕,後來似乎也習慣了,就任由它們肆虐,將他的肚皮上咬的坑坑包包,鮮血束流。

  長孫通則不然,他是從進來以後就蹲在木頭桌子上面的,此時用衣裳緊緊地堵住腹部的傷口,一方面是不想被吸血的蟲子盯上,再來也免得看著自己鮮血滲出來覺得惶恐。

  「行了,哥哥你別睡了,我現在滿腦子亂糟糟的。」

  長孫通只感覺腹部的疼痛充盈著整個大腦,腰間一股股酥麻的感覺涌到頭頂,之後消散,之後再湧上去,數十個來回,他已經精神不住了。

  「哎我的天啊,弟弟你怎麼了?這一聲吼你險些把我給嚇死了。」

  長孫行自然是能睡著的,今日不過是被九公子的飛針淺淺的刺了進去,此時早就化作一個血點,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疼的睡不著,這地方陰冷的睡不著,蟲子多的睡不著。」

  「那咋辦啊哥哥,我也沒感覺疼啊。」

  長孫行還以為長孫通說的是蟲子叮咬的疼痛,趕緊踉蹌著起來將那些吃飽喝足飛不動的蟲子要麼踩死要死拍死。

  此時蟲子的屍體攤開了一處一處的血灘,看的長孫通是更加慌張了。

  「你以為今天那個面癱的小白臉是用足了力氣打得你嗎?我實話跟你說,我是聽說過那種九脈針法的,正統來說當時就應該將針刺進你的五張六腑,之後針頭一橫穿破臟器橫在肚子里。」

  長孫行聽著有些后怕,趕緊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之後囔囔著:「看來那個小白臉的武功也不怎麼樣啊?我現在都沒什麼感覺了。」

  長孫通不想理會他。

  「倒不像我,活活的吃了那老太太的一劍,此時血還止不住,說不定我就要死在這裡。」

  精神的折磨加上痛苦地折磨下,長孫通開始有些瘋迷,此時正是哭一聲笑一聲,錘一下牆壁撞一下鐵欄。

  山洞外把守的弟子聽著裡面的動靜還有謾罵聲,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繼續靠在石頭上休憩,誰也不想進去理會那個瘋子。

  「哎呀弟弟你別哭了,要我說咱們越獄吧。」

  「越獄,越獄去哪裡?你也不想想現在我的身體狀況,走不出這個山洞就會被發現,若是跑上一兩公里,腸子非要飛出來不可。」

  長孫通還是瘋迷,長孫行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看著長孫通的肚子開始滲出血來。

  正是這時,門外有一陣若隱若現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長孫行趕緊擋在長孫通面前,往光亮處看去。

  正是一個漆黑高大的人影,此時一步一步走過來。

  「你是誰啊?我跟你說你別看著我們兄弟兩個現在受傷了就好欺負,爺爺我一屁股坐死你。」

  那個人影沒有因為長孫行的話語改變行進的節奏,直至站在他們的牢門前。

  「廢物,闖了來,還要斷自後路,他們沒殺你們也是客浦(離譜)了。」

  一口不太流利的話語,長孫行聽得雲里霧裡,這個人在說什麼?

  隨後,那個黑衣人將牢門大開,之後將他們放了出去。

  長孫行背上長孫通,跟著黑衣人一路跑到了一處山崖前面。

  山崖與前面高高聳起的山頭之間有一道藤蔓綁起來的枯橋,看上去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走過了。

  「哎呀,這裡俺也走不過去啊,咋辦啊?」

  長孫行站在山崖前,一股股邪風從山崖下面衝擊在他的臉上,背後的長孫通已經沒有了聲響,只剩下哆嗦。

  「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說著,那黑衣人走到了長孫行的身後,用匕首抵在他的腰上。

  「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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