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大結局章:跟我回家
夏梓修立在原地,獃獃的看著茶几上的一張紙片。
「一人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就黑一人,十人不讓,我就黑一群,所有人都不讓,我就黑了全世界。梓修,那時候你沒說,如果我們自己沒法在一起了,該怎麼辦?」
他盯著這張紙片發獃,窗外的天已經暗了,他的心,也跟著被人掏空,而儈子手,竟然是自己。
是不是一定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夏梓修的眸子再次瞪大,「丟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逼走了她。
「你倒是一點也不震驚……」坐在快艇上,夏梓修看著身旁的施容,淡淡問道。
夏梓修現在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得把她找回來!
「昨天下午的飛機。」施容說道。
「怎麼?不行?」夏母看著他,問道。
「坐吧。」
梓立著幾已。半死的心這才重新蘇醒。
門口掛著塊牌子,上面娟秀的字跡是來自於杜芮的手寫。
「或許,過去,她真的把那個男人放在心上,可那是杜芮,她單純起來,真的母豬都會上樹,她不自知,她只當心裡永遠都是你,那便就都是你了,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你怎麼這麼笨?」施容忍不住皺眉。
夏梓修大步邁到她面前,細細看著她,「不巧,我每天都在找你。」
「我告訴她,她做的是對的,送走落落,現在會難過一時,但你們還有默默,落落會過得很好,你也會忘了落落。她依舊是連聲應我,說她知道了。」
站在杜芮丈夫的立場上,他犯錯了,錯的離譜,錯的可恨,是他親手將杜芮往外推。
「大門是你看的,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她帶著小少爺,帶著老夫人,你是眼睛瞎了?」
一個月後,他站在華盛頓一條小街街頭,看到了她還有杜母。
「她不是從大門走的。」夏母說道,「是她開著快艇走的。」
這個女人騙人,離開他,她怎麼不能活?她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夏梓修抿著唇,拳頭慢慢攥緊,現在知道錯了,能彌補么?他問自己,也想問杜芮……
她從來都是一副柔弱的小女人樣,以至於,他時常忘了,她以前是個女警……
人,就要這麼賤?
她搖了搖頭,「不是何露,她從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問題在於,竟是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讓我發現,我和他,走不下去了……我不怪他,我和他都有錯,只是日子長了,不合適了,以前看過一本書,書上說,相愛容易,相守難,我現在懂了……」
她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誰知道她連自己這把老骨頭都不放過。
夏梓修淡淡說了聲,便轉身,他抬起頭,看著那輪隱約的紅日,喉頭哽咽,這幾日,他都在迷茫,都在反省,也在拚命的為自己找借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執著於一個死人……
「她說,反正你們沒有領證,現在好聚好散,孩子,反正也不是夏家的,她也就帶走了。這段時間,謝謝我們的照顧,祝你幸福。」夏母將杜芮的話轉述給夏梓修聽。
放下手裡的一切,就一路奔到了這裡。
「什麼叫好聚好散?」
夏梓修跑到女人身後,用力拽過她的手臂,轉向自己--
其實,她早就知道管家會開快艇,卻還裝作稀奇的樣子。
施容輕嗤,這可真是讓人有夠無語的。
「……」
「你好自為之吧。就算你能找得到她,她也不一定會跟你回來。」施容淡淡道,她也算是了解杜芮的。
施容緊緊看著他。
別說那只是些斷章取義的片段,就算都是真的,那又如何,就算她真的被路槿桓欺負了,他就有理由不要她了?
「你別看我,我只知道她有點本事,也沒想到她本事這麼大,她是你的女人,你應該最清楚。」施容聳了聳肩。
他閉上眼睛,不敢繼續想下去。
「還有我孫子!帶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夏梓修不用問便知道他口中的找到了,是指誰,除了那個快把她折磨死的女人外,還能有誰?
「杜芮,你就因為何露之前過來鬧一下,你就這樣,那該有多少散掉的家庭?」
施容雙腿疊在一起,細長的手臂搭在腿上,「應該也算是挺久以前的事情,她問我,梓修在外面有沒有別的女人……」
那天,他坐在辦公室里,雲諾推開門氣喘吁吁的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不是,不是她……
夏梓修苦笑,深邃黑亮的桃花大眼,蒙上了一層晦暗,竟閃著瑩瑩光點。
如果不愛了,還說的過去,偏偏是更愛了……
餐廳里,施容的目光一直放在餐廳外,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女人,尤其是抱著小孩的,生怕眨眼間便錯過了。
「什麼時候的事?」夏梓修驚訝,之前兩天,他特地派人查了各大機場的航班,杜芮根本不曾離開西西里。
「她回a市了,有人見到過她。」施容說道。
「比以前更愛她,但是好像卻做了和我的心意相反的事情……」
「你真的還愛她么?」
「媽咪,時間差不多了,你去上樓休息吧,我在這看著。」杜芮清理著小木桌,對杜母說道。
現在想來,她這個媳婦,也真算得上厲害,一大早起來,伸了伸懶腰,說無聊,就和管家聊天,提到快艇,知道管家會開快艇,便哄著管家把快艇弄出來。
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上有沒有足夠的錢?有沒有遇到危險……
「不用了。」說話的人是夏母,她揉著自己的肩膀,走了出來。
如果我們自己沒法在一起了,該怎麼辦……
她好好的,安然無恙,笑起來依舊很漂亮,很可愛,頭髮好像又長長了點,還拉了卷,發尾染了黃色,簡單的用發圈繞起,看起來就像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只是眼神比少女來的沉穩多了。
「他好愛好愛我的……捧在手上怕摔了,抱在懷裡怕緊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以前的梓修……就算全世界都站在我對立面,他也會站在我身邊……別說是別人一句話,就算是一個字,一個眼神,對我不利,他都會放在心上,會為我做主……以前的梓修說,芮兒,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
可是等夏梓修回國后,卻還是找不到她,他幾乎是將a市的角角落落都翻遍了。
簡單的兩個字,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陌生人。
「那孩子,傷心了。」夏母腿有些無力,坐在沙發上,是梓修的問題,還是她這個老婆子的問題……
「媽……我該怎麼辦?」夏梓修淡淡的問道。
這女人……
「抱歉。」
「先生?」
他怎麼能想到,輾轉之後,她居然來到了美國。
「夫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從義大利到a市,她們將銀行里的存款取了出來,杜母的一些資產也都轉移到了杜芮的名下,而後拖熟人的介紹,在這裡買了一間小屋,杜芮將它改造成了咖啡屋,樓上是家居室。
「……」夏梓修震驚。
「我震驚什麼?」施容看著遠方,淡淡道,「氣勢磅礴的大海,看上去多平靜,可光是海面平靜有什麼用?」
夏梓修閉了閉眼。
可是,現在的腦子怎麼就能這麼清晰?
「跟丟了。」施容說道。
「哦,好……」夏梓修收起自己的情緒,他邁出步子就往外走。
但是他怎麼能忘了,即便是警察這個職業,她也是為了他,才踏上的。
耳邊全是她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會身處那般險地?
那些照片,那些錄像算什麼?
男人就站在夏梓修面前,神情緊張。
昨天下午……
夏母想說什麼,卻被杜芮一記手刀給劈暈了……
雖然她母親看上去一直很高興,好像很樂意的樣子。
「回先生的話,我真的沒有看到夫人從大門口出去。」男人繼續解釋。
手再次頓下,而後咖啡杯被放好,也放好擦布,她看著他,眼神一點都不躲閃,就好像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找過來一樣。
各種各樣的借口,他都在極力的尋找,就像個懦弱,狹隘的小人,拚命的為自己掩飾,想要再次將自己裝扮成一個偉大的,可以依靠,值得信任的男人,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我知道,是我的問題。」
但做女兒的,總不能不如母親來的有用。
原本燁燁生輝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
「還如以前一般愛她,不曾變過?」
他清楚的知道,他錯了。
「媽?」
拿出手機,召來凌海別墅大門的守衛。
施容深吸了口氣,目光深遠,「但是梓修……我不敢說她會走,全是你一個人的原因,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你們兩個都有問題,但你身上的原因,肯定是主導。她忍讓,退步,都是為了繼續生活下去,但你卻緊抓過去不放,是不是?」
她沒再多說,彷彿多說,眼淚又止不住。
在華盛頓的生活,說不上清閑,但於杜芮來講,卻很充實,杜母對咖啡方面很有研究,磨咖啡也有自己的一套,過去只在家裡用,現在竟可以當成一門手藝,拿到市面上來。
夏梓修起身,「讓人跟著她。」
夏梓修高蜓的鼻子上戴了副墨鏡,黑棕色,看不清他的眸子。
看著從咖啡屋走出來的客人,想必應該是對咖啡屋的招待很滿意。
「她像是信了我的話,連連應我。」施容繼續道,「還有一次,就是你把落落送走之後,大概一個多禮拜吧,她想落落,然後躲在一個客房裡給我打電話,哭的厲害,但不敢讓你知道,怕你知道了又多想……」
「你問。」
這多恐怖,她都這一把老骨頭了,她竟然就這樣劈下來,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回過神。
就因為他的嫉妒,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對朋友背信棄義,對妻子胡亂猜疑的小人。
是啊,至少知道她在國內……
施容雖然表現的淡定,但心下也早已不安起來,畢竟這裡是義大利,是西西里,不比a市,杜芮的語言又不是很通,就算她本身有點拳腳功夫,但還帶著杜媽媽,還帶著那麼小的小默寶……
「把監控調出來!」夏梓修心下越來越著急,這裡是義大利,不是a市,雖然住了很長時間,但是她對這裡並不熟悉,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找到她。
「我問你一句,你想想清楚再告訴我。」施容看著他。
陌生的女人見到夏梓修的面貌后,眼睛便不自主的亮了起來,在她亮起的那一刻,手臂上的大手鬆了。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她是為了躲他?
她能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也是夏梓修不知道的……
那還是杜芮啊,一直以來,他要的不就是她么,比起路槿桓,他明明已經得到太多,卻還不肯知足……
夏梓修震驚,快艇,他記得應該在倉庫里,就算搬出來都很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