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心傷總會好的
丁佳琪停住了動作,杜芮心下暗叫不妙。
「那是什麼?」丁佳琪看著那根黑色的細棍,順著黑色的細棍看向暗紅色的窗帘--
「什麼?」杜芮裝模作樣的問道。
杜芮不由的錯愕的睜大雙目,咽了咽口水,而後拉了拉丁佳琪,「那個……佳琪……這個咒是不是太狠了點……」
杜芮靜靜的看著不怎麼平靜的海面,就如現在情緒不怎麼平靜的丁佳琪。
「這我哪清楚,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人物吧。」杜芮故作輕鬆的說著,目光淡淡的看著盲杖,繼續道,「讓人送到家裡,我還挺稀罕的,摸上去的手感也忒棒了,我還裝瞎子裝了好一下午呢!後來玩膩了就隨手扔,結果就不知道放哪了……」
「你都躲我躲了四個多月了,是不是該收回性子了?」
「忘不了就是忘不了……」丁佳琪抿著唇,吸了吸鼻子,「就像你十年都忘不了夏梓修一樣,我雖然比不上你來的長情,但這次我好像真的栽了……」
「阿洛?」
「不用一直扶著我。」殷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僵,也有些冷硬。
「忘了他吧……」
她們坐在沙灘上,海浪一波又一波,海鷗的叫聲就在耳邊迴響著。
「芮,你信么?不說時間長,我覺得自己要想忘掉那個渣男,至少得要一千個日夜……」
殷洛只是聽丁佳琪說話聽的失了神,手竟然不自覺的鬆開,等回過神來,盲杖已經和地面做了最親密的接觸。
杜芮知道她不是說假的,立刻搖了搖頭,不想殷洛再遭毒咒。
雖然是栽了,但丁佳琪畢竟還算得上理智,她心口的傷,總會好的。
「冷無言,你這個猥瑣的大大叔!你那麼多花花草草,你睡得過來了么你!」
那個溫暖的救命懷抱。
「你跟我回去,我們再好好商量放不放的問題。」
丁佳琪長嘆了一口氣,「帶我去海邊走走吧?」
沒過一會兒,施容便重新走了進來。
「我不幹!」然而風小蝶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已經被冷無言單手摟著腰,抱離地面,風小蝶頓時整個人和地面平行了起來,驚慌的只能環住他的腰。
「原來在這裡,我和梓修找了好久。」杜芮長嘆道。
丁佳琪側過頭,埋在杜芮的懷裡,這時候,殷洛走的時候,她才能體會那時候夏梓修走了之後,杜芮的心情。
杜芮察覺到丁佳琪的疑心,她立刻起身,走到陽台前,故意拉開窗帘,「難怪覺得有點冷,窗子沒有關緊。」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蠢?」丁佳琪好笑的問道,「雖然一直都是很瀟洒的過來,但我想在你面前,我不用裝……」
「啊?」丁佳琪回過神,見杜芮的神態自然,重新躺會床上,「你不下去陪客人,沒問題么?」
丁佳琪又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帘。
覺得自己詛咒的真tm帶感!
「但是……」丁佳琪的聲音里陡然摻雜著暗啞,還有鼻音,「那時候……那時候……他明明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那些能是他裝出來的么?」
若不是杜芮腦子轉得快,他現在恐怕只剩下在丁佳琪面前的難堪了吧?
「狠?狠毛線?我還有更狠的呢!要聽么?」丁佳琪一臉認真的看著杜芮。
杜芮應了聲,「也好。」
連那樣的劫難都一起走過了……
「我的小女孩,你還小,這種話不該從你嘴裡說出來。」冷無言整個人的氣場冷了下來,對於風小蝶完全不給他面子的行為。
「你們要這個幹嘛?」
丁佳琪微微皺眉。
只是向來驕傲挑剔的她不屑。
一千個日夜……
即便吹著海風,也不覺得多冷,反而讓人的腦子愈發清醒。
杜芮順著丁佳琪被海風吹凌亂的短髮,摟著她的肩膀,希望自己能帶給她一些鼓勵和安慰。
佳停心暗起。他們是從後門離開的,那時候杜芮和丁佳琪正在沙灘上吹著海風,西西里島,即便是冬天也不算特別寒冷,比起a市的冬天,實在是太過於溫和了。
杜芮直接從床上翻了過去,撿起殷洛的盲杖,心下把殷洛罵了個遍,他到底是想藏還是不想藏啊!
「小,既然小,你放開我啊!」風小蝶憤憤道。
「恩,我會,畢竟我不年輕,我要是記他記個十年,可就真沒人要了。」丁佳琪自嘲般的笑道。
「好了!別這麼沒用,還哭!」杜芮伸手就抹掉她臉上的眼淚,「不就是個男人嘛!」
那時候,兩個人天天為了點破事就打賭!非要爭個你贏我輸。
丁佳琪看了眼這根細黑的棍子,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這是什麼。
丁佳琪靠在杜芮肩頭,「我在想那個渣男。」
生死相依,不也就是那樣的場面?那樣的經歷?
可是……
「你無不無聊?」丁佳琪聽杜芮這麼說,倒覺得這真的像是杜芮會做出來的事情。
現在每每回想起來,雖然是自己贏的次數多,但其實她卻在本質上輸了,一向冷靜理智的自己,竟被杜芮給帶的瘋瘋癲癲。
丁佳琪見她沒有興趣聽,也就沒有再說,只是心裡把殷洛狠狠的咒了個遍,以至於後來她知道真相的時候--
風小蝶淺淺的吸了一口氣,而後道,「好,猥瑣大叔,我收起性子,你能不能放開我!」
丁佳琪從杜芮手上接過這個盲杖,杖頭還有些溫熱,她抬起頭看向杜芮,「什麼合作夥伴,讓梓修那麼上心……」
「恩……」丁佳琪應了聲,擦掉眼淚,她對著海風大喊,「殷洛你個王八蛋,你敢這樣把我甩了,我就敢詛咒你這輩子都沒女人看上你!」
丁佳琪是一個對人,對事都很認真的女人,她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她不甘平淡,性子極強,會和杜芮扯在一起,是丁佳琪完完全全受不了杜芮這種得過且過還非要嘴上逞能的性子!
「住這?這裡的電燈泡還少么?不需要再加你這一個!」冷無言說道。
宴會散去的時候,杜芮和夏梓修站在門口送客,這場景又是另一番模樣。
她們走出房間,重新關上門,殷洛靜默了良久,才從暗紅色的大窗帘里走出來,他伸出雙手,摸索著慢慢前進,腳踢到床腳,這才停了下來,而後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盲杖。
丁佳琪不像她,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早戀,中間還追過一個喬煜,現在又早早的把自己給嫁了出去,從來沒什麼遠大的理想抱負,一天到晚只知道混日子,怎樣過得開心,過得自在,就怎樣混。
杜芮走到丁佳琪面前,「你怎麼這麼哀怨的表情?」
「在這。」殷洛應了聲。
施容上前攙住他。
怎麼會突然掉出來?
那陰暗的倉庫,那噁心的極端男人,還有那張充滿絕望的軟榻,那扇被他一腳踢壞的破門……
「如果你想被丁佳琪那女人看到,你就一個人慢慢摸著往前走。」施容也同樣冷硬,「這裡不比艾瀾莊園,你還沒摸透呢!」
丁佳琪暗了神,是她想多了。
「佳琪……」杜芮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你別碰我!」這是風小蝶的聲音,她萬分苦惱的拍打著冷無言樓在她細腰上不安分的雙手。
「梓修不是在下面嘛?」杜芮笑道,「而且我從一大早忙到現在,可累了。」
殷洛點了點頭。
「別鬧了,跟我回去!」冷無言見小女人不安分的亂動,不由冷聲道。
「……」杜芮被丁佳琪的直率,坦白驚的心下漏跳一拍。
可是殷洛這個渣男,偏偏就成了例外,明明沒有一項達上她選男人的指標,但她就是心動,心動……
也正是因為知道她栽了,雙眼失明的殷洛,才更不能出現在她面前……
看來是窗外的風做的怪。
風小蝶一臉懊惱,這混蛋,連這裡都追來了!他是不是陰魂不散啊!
殷洛的喉頭滾了滾,沒再推開施容。13acv。
「這個么?」杜芮自然的拿過盲杖,而後重新坐到床邊。
不是沒有對愛情有過嚮往,只是丁佳琪過於挑剔,寧缺毋濫一直是她的座右銘,她人長的本來就漂亮,身材比杜芮還要來的玲瓏有致,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沒男人追。
杜芮也知道丁佳琪栽了。
丁佳琪只覺得自己心口莫名一慌,她從杜芮身上翻下來,一顆心慢慢提了起來。
「難道只是他的一時興起……」丁佳琪不解的問道。
「杜芮和丁佳琪出去了,趁這個時候,我們回莊園吧?」施容說道。
「回哪去!我就住大哥和嫂子這!你放開我!」風小蝶眉頭皺的死緊。
「梓修在商場上的一個長期合作夥伴,他兒子是個盲人,過幾天是他生日,梓修正好回國,想帶份禮物過去做人情,拖人找了義大利的名匠,用上好的精木,手工打造了這麼一根盲杖。」
「你在想什麼呢?」杜芮問道。
冷無言嘴角輕輕往上一揚,意味深長的對她說道,「你雖然小,但我可以等你長大。」
「……」聽了這句話,風小蝶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大聲罵道,「等我長大,你都老的走不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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