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又要脫!

  眼前這男人的臉…… 

  不正是他父親之前的助理? 

  他和夏梓修是一夥的…… 

  「喬煜,如果你讓眼前的人全部撤退,我就放了你們局長。」儘管挾持的是杜建輝,但他還是緊緊抱著杜芮,聲音淡漠不已。 

  杜芮緊緊貼著夏梓修,也知道殷洛挾持了杜建輝,她閉了閉眼睛,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也做了…… 

  手緊緊抓著夏梓修的風衣,良久,才咬牙鬆開他站在他身邊。 

  她相信夏梓修…… 

  喬煜眉頭微皺,然後定定的看向杜芮:「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場面?」 

  杜芮咬牙,「到底是誰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喬煜,杜局長,你們比我清楚。」 

  「你是誰?」杜建輝沒有去聽杜芮的話,只是徑自問著拿槍抵著自己腦門的殷洛。 

  殷洛淡漠吧不已,什麼話都不說,他給了夏梓修一個眼神,夏梓修拉著杜芮,慢慢往後退,「喬煜,你們不動,我也不會亂動。」 

  「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幹嘛?就算你和赤門組織有關的罪名不成立,現在也成了挾持綁架!」 

  夏梓修淺笑,面前近三十支槍管,他淺淺的看了眼杜芮,毫髮無傷的逃掉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殷洛同樣抿著唇,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綳得很緊,目光銳利,其實現下的狀況還算是好的,如果殷洛和夏梓修沒有早到,沒有偵查過地形,而是被警察搶了先,在這廢舊工廠樓頂或者什麼地方進行埋伏,他還真不好應付。 

  杜建輝原本信心滿滿,無論如何這次一定會抓住夏梓修,只要抓住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但他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一個人跟在他身邊,不僅如此,還埋伏進了警察隊伍里,為什麼會沒有人發覺。 

  「腿軟嗎?」夏梓修低頭問著杜芮。 

  杜芮抬起頭,她的唇色發白,看上去很不健康。 

  她搖了搖頭,握緊了他的手,「不軟。」 

  「我記得你跑步很慢的……」夏梓修無奈嘆上一口氣。 

  杜芮緊緊的盯著他,輕笑,搖了搖頭:「我是沒有儘力,我太懶了,儘力跑那麼累的事情我不想干。其實我跑得很快。」 

  夏梓修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那就跑給我看。」 

  「你不能放開我,不然我不跑。」 

  「知道了。」夏梓修微微無語。 

  喬煜依舊看著他們,在場的警察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現在這場面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不是別人被挾持,而是杜建輝,他們的杜局長被挾持…… 

  「喬煜……」杜芮張了口,看向他,「你不是一直很相信警察的正義?」 

  「那又如何?」 

  「如果你真的相信,就請你找到夏梓修犯罪的證據再來抓他,而不是拿著杜局長的雞毛當令箭!」 

  杜建輝冷笑,「我看誰敢違抗我的命令。」 

  「我看誰不敢!」杜芮眸子一冷,將面前的警察都掃了個遍,「我杜芮反正沒什麼關係,前半輩子活的那麼舒心,就算現在死了,也沒什麼怨言!別以為你們動手,一起下地獄的人只有杜局長,大家一個都逃不掉!你們要是都有喬煜那份正義,喬煜那份為國捐軀,死不足惜的精神,沒關係,來吧!」 

  夏梓修側首看著她。 

  只見她微微上前一步,那姿勢彷彿隨時都可以擋在他面前…… 

  夏梓修手一抬,猛地敲了一下杜芮的腦袋:「說什麼屁話!」 

  「……」秀眉緊蹙,鼻子發酸,眼淚都打著轉。 

  「喬煜,會出現現在這場面絕對是你們杜局長一手導致的,不是我有沒有罪的問題,而是你們杜局長,認定了我夏梓修,如果不出這種招,我怕是走不掉。放我們走,我也會放了杜局長,至於你父親的事情,我勸你過個幾天,可以問問看杜局長,他應該相當相當的清楚。」 

  夏梓修話里的諷意讓喬煜將目光投向了正對面的杜建輝。 

  「夏梓修,如果你沒有犯罪,只要放下槍,和我們回警察局協助一下調查,就會沒事,你和杜芮都會沒事,你現在這樣子,我很難想象你是清白的。」 

  「看來談判破裂……」夏梓修可惜的說了聲,「既然是挾持,那我就挾持到底了。」 

  喬煜警惕起來,然後只聽輕輕的,有什麼東西從高處落到地上的聲音,循聲看去,旁邊一棵乾枯的樹上掉下來兩粒果子…… 

  「砰」的一聲。 

  「煙霧彈!」等喬煜反應過來之後,場面已經失控了,就在他們七輛警車的周圍,從地底下突然炸了出來,威力不大,但足以擋住他們的視線,拖住他們的腳步。 

  然後「啪」「啪」兩聲,有人開槍了。 

  「都不要輕舉妄動。」喬煜吩咐道,然後所有人都湊在了一起,蹲了下來,用警車當做遮擋物,以防四周還會有什麼埋伏。 

  良久,煙霧散去,喬煜緊緊皺起眉,起身,對面空落落的只剩下坑窪不平的土地。 

  喬煜看著自己手上的槍,冒著一縷白煙,他目光深沉不已。 

  小張湊了過來,「你開槍了?」 

  「……」 

  「那是杜芮,那是杜局長,你開什麼槍?!」小張拎起喬煜的衣領,怒罵道。 

  「那是赤門老大,你們記住,杜芮現在也是赤門的一份子,你們沒有腦子嗎?既然當了警察,維護正義才是我們的使命,不要夾雜私人感情!」13acv。 

  小張後退一步,面前的人和杜局長是一樣的。 

  「你可真夠狠心的。就算不顧杜芮,那局長呢?!」 

  「他不會有事。」喬煜說道,「夏梓修如果真的在乎杜芮,他不會讓她成為罪人。」 

  「呵!」小張冷笑,「你開了槍不也什麼都沒得到?」 

  「從現在開始的兩個鐘頭內,你們以這裡為中心,進行地毯式搜捕!如果超過兩個鐘頭還沒有抓到,就收隊!」 

  「是!」 

  只見大家利落的四處散開。 

  小張淡淡的看了眼喬煜:「為什麼只搜捕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內搜捕不到,那就是搜捕不到了。」 

  喬煜坐進車內,不再說話。 

  他只是想知道那男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受了傷拖著杜芮,能跑出多遠,即便今天跑了,今後也還是會有一天,雙方對峙。 

  小張皺了皺眉,從杜局長將杜芮鎖在黑屋子裡的時候,他就打心底里反對,但是他就算再有主張也沒有權力在局長面前說什麼,現在喬煜也是…… 

  就算想反對,但是職位沒有喬煜高,有什麼辦法? 

  這種沒有證據就發行動命令的事情,他真不敢相信,是杜局長還有喬煜能幹的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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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梓修的頭上冒著汗,拉著杜芮就拚命跑,等煙霧彈散去之後,他們已經躥進了好幾百米開外的小樹林里。 

  他拉著杜芮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輕喘著氣,他脫下風衣,扯開自己的襯衫。 

  「梓修,怎麼了?」 

  「沒事。」夏梓修從襯衫下擺往上,利落的撕下一條布衫,然後彎下身就綁住自己的小腿,杜芮這才清晰的看到他的腿中槍了…… 

  「……」她捂住嘴,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夏梓修已經重新套上了風衣,拽著杜芮繼續跑…… 

  杜芮連句擔心的話都還來不及說,他就拚命的拉著自己。 

  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夏梓修這才停下,他一把拉過杜芮,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緊緊摟著她。 

  「噓——」 

  杜芮緊緊抿著唇,只感受的到他胸口劇烈的起伏,然後便聽到了聲音。 

  「往裡面找找!」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鞋子踩在落葉上面的聲音很近,夏梓修閉上眼睛,輕輕的將杜芮的手拉進自己的口袋。 

  她摸到了他口袋裡的槍,然後抬起頭,夏梓修輕笑。 

  這種時候,他們已經不需要言語。 

  杜芮緊緊握著他口袋裡的槍,她絕對有覺悟,如果被發現了,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湊一雙! 

  夏梓修低頭,輕輕碰著她的額頭。 

  杜芮心裡難過,自責,但又慶幸,雖然狼狽不已,但至少她和他在一起。 

  如果他們的命到此為止,那她保證,死後,如果下地獄便掀了地府,如果上了天就毀掉金鑾殿! 

  她的臉色很蒼白,身上沁了汗水,刺疼的她都麻木了。 

  腳步聲在逐漸逼近,他們搜索的範圍越來越廣。 

  夏梓修淺淺的吸了一口氣,伸手鑽進另一邊的口袋,握著短槍。 

  就在他們要轉身的剎那。 

  前男他親貼。「這邊!」有人喊道,然後腳步聲離開。 

  杜芮咽了咽口水,這才鬆了口氣,他的頭再次碰上她的額頭。 

  兩人都不敢動彈,只是靜靜的等待,他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良久良久,腳步聲又折了回來,警察撤出了小樹林。 

  夏梓修閉上眼睛,而後揉了揉杜芮已經僵硬的身體。 

  「我們走。」 

  杜芮想要拉過他的手臂,扶著他,然而夏梓修卻像沒事人一樣,照樣走的飛快。 

  他們穿過整個樹林,走到一個小河邊。 

  「阿洛呢?」杜芮慌張的看了看四周。 

  「放心,他有辦法。」夏梓修淡淡說道。 

  他看著面前的河流,只是上前,抄了一把水,然後洗了把臉。 

  杜芮站在一旁,看著他用布條緊勒著的小腿,布條上是鮮血一片,眼前模糊一片,她上前,從後面抱住夏梓修。 

  「怎麼了?」 

  他竟然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她悶悶的問道。 

  「是啊,接下來該怎麼辦。」夏梓修嘆了口氣,雖然通知了井謙他們,但以三點半來計算,最快也要六個鐘頭,才會有救援,他們現在這樣子,只能躲在這空曠的樹林里。 

  還有四個鐘頭左右要磨…… 

  夏梓修轉身,拉著杜芮走到一旁的大樹下,坐了下來。 

  杜芮跪在他身邊,拉直了他的腿。 

  「梓修,不疼嗎?」 

  「疼……」夏梓修輕笑,看著她,「你被槍打打看?」 

  杜芮討厭死他了,現在這種時候,還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他又怎麼笑的出來? 

  夏梓修靠在樹上,什麼也不去想了,東郊野區本來是一個小村子,後來想要投資建設,拆遷之後,都搬到了城市裡去,但是沒想到,投資建設的集團出了問題,這塊地方也就擱置了下來。 

  雖然空曠了點,但是這片樹林還有這條小河倒是清新的不得了。 

  其實杜建輝要是聰明點,就應該等到明天或者後天,灑下天羅地來抓他,但是夏梓修也明白他的想法,他們那裡灑下天羅地,他們這裡也會做好萬千準備。 

  他想攻他個措手不及,但他自己也來不及做好充裕準備。 

  杜芮咬著唇,此刻頭髮凌亂不堪,臉上都是汗水,還黏了些塵土。 

  夏梓修伸出拇指,鬆開她緊緊咬著自己唇瓣的牙齒,「還有四個小時,會有人來接我們的,放心。」 

  「四個鐘頭?!」杜芮驚訝不已,「這怎麼行?」 

  「不行也得等四個鐘頭。」夏梓修無奈的聳聳肩,「肚子餓了,渴了,都要忍上四個鐘頭。」 

  「夏梓修!」杜芮已經徹底受不了他這種沒什麼大不了,無所謂的笑容了! 

  夏梓修微愣,以為他家公主失去了耐心,受不了這苦,環過她的脖子,剛想湊近,吻一下,卻被她推開。 

  「我親一下做補償,行不?」 

  「……」 

  「四個鐘頭,想想很快就會過去的,恩?」夏梓修安撫道,「我現在帶你出去,萬一警察在外面埋伏怎麼辦?來,往你男人懷裡鑽鑽,睡一會,很快就會過——」 

  「你就不知道擔心一下你自己?!」杜芮淚崩了。 

  夏梓修錯愕。 

  杜芮擋開他的手,伸手輕輕撫著他的小腿,一邊哭著一邊說道:「阿瑪尼的褲子都廢掉了,你還笑得出!」 

  夏梓修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受傷的腿,鮮血浸濕了整個布條,他面色不驚。 

  雖然中槍的次數也不少,但疼還是疼的…… 

  只是咬咬牙便也過了,重要的是她沒事。 

  杜芮脫下自己的警裝,撕扯成好幾大塊。 

  夏梓修皺眉,「這麼熱的天,你裡面還穿著長袖?」 

  杜芮不說話,只是徑自拉過他的小腿然後解開他已經被血浸濕了的布條,怵目驚心的紅,手一頓,她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抬頭看向夏梓修,眼淚還搭在臉上,「梓,梓修……」 

  「恩?」 

  「你不暈血了?」 

  夏梓修看著她滿臉的淚痕,蒼白的臉頰,頓生感動,伸手拉過她的手臂,就往自己懷裡靠。 

  杜芮眉頭微皺,愣是將身上傳來的疼痛忍下。 

  「早就不暈了。」 

  杜芮微訝,那之前,她在他的車子上來了親戚…… 

  不是囧大了?! 

  頓時,臉一紅,要從他身上爬起來,「別動了。」 

  「可是,腿,腿……」杜芮為他疼的五臟六腑都在震,「止血。失血過多怎麼辦?怎麼忍耐的了四個鐘頭?」 

  她力氣實在太大,左扯右扯,她還是起身,拿起自己撕下來的布條,然後想用力扯開他的褲腿,但是無奈,這阿瑪尼的質量是不是太好了點?她扯不動…… 

  她可憐兮兮的看向夏梓修:「梓修……」 

  「恩?」 

  「脫褲子……」她一邊掉眼淚一邊說著,「我念警校的時候學過包紮,你相信我。」 

  夏梓修咽了咽口水,這不是相不相信她的問題,脫褲子?在這荒郊野外脫? 

  「沒關係,這裡沒有別人。」杜芮迫切的看著他。 

  「這點傷我還是能忍的。」夏梓修安撫著她。 

  「我忍不了啊!」杜芮憤憤的說道,而後上前就扯開他的風衣,然後拉著他的皮帶,夏梓修驚的連反應都沒了…… 

  杜芮這雙小手熟練地解開他的皮帶,然後拉下拉鏈…… 

  夏梓修抓住她的手:「寶貝兒,你這一激動就脫我衣服的習慣,說實話,我覺得養的不錯,但咱注意點環境,行嗎?」 

  杜芮憤憤的低咒了聲:「不脫就不脫!」 

  「……」 

  杜芮身子轉過去,重新拉著他的褲腳,然後奮力扯著,「我就不信我扯不開!」 

  她眼淚汪汪,哭個不停,好像他下一刻就會死一樣…… 

  她和阿瑪尼的材質拚命搏鬥著,然後只聽她倒吸一口氣,夏梓修忙拽過她的手,看著斷裂的指甲,他眸子暗沉不已。 

  「要死失血過多怎麼辦……要是細菌感染了怎麼辦……嗚嗚……」 

  他心頭一酸,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起身子,將她攬進懷裡:「我脫還不行嗎?」 

  不脫的話,她至少要哭上四個鐘頭…… 

  夏梓修閉了閉眼,無奈啊…… 

  拉下自己的褲子,裡面只剩了條黑色的平底.褲。 

  杜芮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應道。 

  夏梓修發誓,如果不是杜芮,他就算死也不會脫的…… 

  杜芮看著小腿處血肉模糊的地方,傷口都已經發黑了…… 

  「萬一傷到了骨頭怎麼辦……」 

  杜芮快瘋了,怎麼會中槍,誰開的槍…… 

  夏梓修靜靜的看著她,拿著破碎的衣服就往河邊走去,找點清水沾濕布條,然後回來,擦著傷口周圍,不敢觸碰傷口,然後回來好好的包紮,反正這女人,眼淚是止不住了,就知道哭,一個勁兒的哭,哭的夏梓修都不忍心打斷了…… 

  杜芮一邊抽噎著一邊包紮好他的傷口,終於包好了,她才鬆手,但還是緊緊盯著他的腿不放。 

  夏梓修伸手摟過她的腰,杜芮眉頭微皺,咬了牙,而後順著他的手靠在他胸口,腿彎曲著,閉上眼睛。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別哭了。好不好,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死了……」 

  「說什麼屁話!」杜芮憤憤道,「我也不想哭,眼淚止不住嘛!」 

  夏梓修不知道女人的眼淚這麼……這麼洶湧…… 

  說她不堅強吧,有的時候,又比誰都嘴硬,說她堅強吧,這滔滔不絕的眼淚真是讓人咋舌不已。 

  她靠在他胸口,還時不時的抽噎著,「梓修,你傻不傻……」 

  「你說你男人傻?」夏梓修好笑,「那你不是更傻?」 

  「我是杜建輝的女兒,他就算再怎麼狠心,也不會傷害我的……」杜芮閉著眼睛說著瞎話,「你幹嘛傻傻的跑過來受威脅?」 

  「我不是說了,開始的時候,讓你選,但是你選了之後,就再沒有主動權了。」夏梓修淡淡道,「你想走我也不會讓你走,到死也不會放手,你是我的女人,一晚上是,這一輩子就都是。」 

  「……我不值得你送命啊……」 

  「你知道就好,我不會為你送命的。」夏梓修說道,「看,我們現在不都活著?三個警察行動小組哪有抓住我的能耐?我少說了兩個,以防萬一。」 

  「嘴硬!」杜芮拍了下他的胸口,悶悶道。 

  夏梓修仔細想了想,還是輕嘆了口氣,「是我考慮的不周到,如果知道是這樣,就算讓你委屈,我也不會送你來見你父親的。」 

  杜芮緊緊貼著他的胸膛,眼淚還是在留。 

  「不是說過,我不準時,你一定會走的嗎?不是說過,如果我背叛你,你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嗎?你怎麼說話沒一句算話的?」 

  夏梓修皺眉:「你這女人,你什麼時候准過時?」 

  「……」杜芮不說話,在這男人面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他永遠有他的那一套,讓她心服口服,讓她從頭到腳,就連血管里流著的血液都充斥著他的溫暖,他的體貼還有包容。 

  「梓修,你太笨了,你遲早會被我害死……」杜芮悶悶的說道,「但就算會害死你,我也要留在你身邊,也是你自己願意的。」 

  夏梓修無語。 

  「就你這樣,想害死我?」 

  「你別小看我。」杜芮咬著牙。 

  「我告訴你個方法。」夏梓修笑道,湊到她耳邊,「在床上說不行就能整死我。」 

  「……你滾遠點。」 

  夏梓修只覺得環在自己腰際的手環的更緊了。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 

  良久,杜芮睡著了,她靠在夏梓修的肩頭,低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看著她泛白的唇瓣,還有額頭上的層層密汗。靠在他身上的身體此刻這般虛弱…… 

  夏梓修的眼睛一尖,她脖子上微微露出頭的紅痕讓他心下一驚。 

  他伸手緩緩的解開她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 

  然後…… 

  她身上遍布著的鞭痕還在滲著血……整個上身竟沒有完好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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