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殿對質
伍建章疼惜侄兒伍天錫，不願說出實情，生怕打擊到了他的自信。同樣的，伍天錫也是在意伯父的名聲，不想讓伯父伍建章臨老了，落下技不如人卻不願認賬的罵名。
也正因為如此，伍天錫這才說出，敗了便敗了，認了便是。
在伍天錫看來，一時的敗不是一世的敗，隻要有著一刻武者之心，總有一日能夠勝回來。
而在伍建章看來，現在既然已經敗了，那麽今後便不可在勝了。這是天賦上的差距，絕非人力能夠彌補的。
看著侄兒清澈，且堅毅的眼神，伍建章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罷了，罷了，既然敗了那且認下是了。
“哼。”
“我伍建章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便是在強，你的這雙鐵拳也難以掩蓋天下的悠悠眾口。”伍建章冷哼一聲道。
李牧看向伍建章，冷冷的問道：“忠孝王此言何意？”
似乎是想要李牧服氣一般，忠孝王伍建章從懷中取出顧氏送給他的信件。
要說這忠孝王也是個講究人，他雖然將信件遞給了李牧，但是在遞給李牧之前，卻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將信件底部署名的那一部分撕下來，而後活生生的吞進了肚子了。
忠孝王伍建章這是告訴李牧，同時也是在告訴楊廣。我將這封信給你們看，是為了讓你們心服口服。但是，信雖然給你們看了，你們想要知道這信是誰寫的，不可能。
李牧打伍建章手中接過信件，細細的看著這信件上的內容。雖然李牧的麵色看起來很是平靜，但是實際上他心裏已經炸開了鍋了。
這封信件中記載的內容，正是李牧幫助楊廣殺父，毒兄，篡位的整個過程。雖然這其中的內容並不是全隊，但是卻也是八九不離十。
這個時代，世家的力量當真是恐怖。即便是這皇宮內院當中，都如同四處漏風的篩子一樣。假若出了這大興城，皇權豈不是如同笑話一般。
忠孝王伍建章看到李牧將信件收了起來，知道他這是看完了。緊接著，便聽到忠孝王伍建章朗聲問道：“李將軍，我且問你，這信上的內容可是真的？”
忠孝王一問這話，楊廣不由的心中一顫。雖然信上的內容楊廣沒看，但是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弑父篡位這件事楊廣心中本就心懷愧疚，此刻自然不能做到理直氣壯。
這時，楊廣是越看李牧越順眼，越覺得這是自己麾下頭一號的大忠臣了。
現在李牧完全是在為他擋槍，若不是李牧擋下了忠孝王伍建章，那麽現在伍建章質問的便是他。若是要楊廣麵對咄咄逼人的伍建章，他很難做到像李牧這般坦然。
李牧能夠比楊廣坦然，倒也不是李牧比楊廣心理素質強。主要是殺的是楊廣的爹，又不是他李牧的爹。楊廣心懷愧疚，李牧愧疚個什麽勁。殺了楊堅，權當為自己這具軀體的前主人報仇雪恨了。
忠孝王伍建章現在發出了質問，他問李牧這信上的內容是不是真的。若是實話實話，這信上的內容自然是真的，但是偏偏李牧就喜歡睜眼說瞎話。
“假的，這信上的內容，連半個字的實情都沒有，全部是一些聽風便是雨的謠言。”李牧冷著臉，正色道。
“莫非，忠孝王今日披麻戴孝，哭君罵殿，便是受了這信件的挑唆？”李牧緊接著問道，聲音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空穴豈會來風，莫非，李將軍以為，這區區的挑唆二字，便能打發了本王。”忠孝王雖然如此說道，但是李牧聽的出，他已經有了些許的動搖。
“忠孝王，想要傳出這般謠言簡直他過容易了。”
“你信是不信，明日我便能讓這大興城乃是全天下都傳遍你忠孝王的謠言。”李牧說罷，大步朝著高台上的楊廣處走去。
“陛下，既然忠孝王不信，我想請出先帝的遺詔讓忠孝王過目一下。”李牧看向楊廣，大聲說道。
楊廣衝著李牧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說，這玩意是咱們偽造的，你心裏沒點b數嗎？要是讓忠孝王看出來了，那可就麻煩了。
李牧暗暗的朝著楊廣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說，讓他看看無妨，我心裏有數。
楊廣眼見李牧堅持，他若是執意不讓看，反而容易引起伍建章的懷疑。
“將聖旨拿給忠孝王看。”楊廣手一揮，便見一旁有小黃門手捧聖旨，朝著伍建章走去。
小黃門捧著聖旨來到伍建章跟前，伍建章恭敬的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忠孝王伍建章這可不是拜的聖旨，他這是拜的老主楊堅。
伍建章拜了幾拜之後，將聖旨接了過來。他是細細的觀摩著，隻是覺得這聖旨和自己家中老主楊堅的聖旨差不離，好似沒什麽區別。
忠孝王伍建章是個武夫，雖然認識字，但是也僅僅隻局限在識字上。至於書法這道上，他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爹，差不多，是老主的字跡。”
“大伯，我覺得也是。”
伍建章爺三圍著聖旨仔細端詳著，伍雲召和伍天錫也連連點頭。伍雲召和伍天錫倆人和忠孝王伍建章一樣，哪裏能看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伍建章覺得，若是老主決定讓楊廣繼位的話，那麽顧氏給他的信就多半是假的。因為若是楊廣的地位沒動搖的話，他殺父篡位那不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盡管心中這麽想，但是伍建章還是覺得有點不穩妥。他也知道自己沒啥文化，生怕自己看走了眼。
“老三，老六，老九，你們也過來看看。”忠孝王伍建章招呼著靠山王楊林，昌平王邱瑞和越王楊素也來看看。
這三位一湊上來，伍雲召和伍天錫兩兄弟立刻便咧到了一邊。忠孝王伍建章是開隋九老當中的老大，也是他們把兄弟九人中的大哥，大哥招呼了，他們三人不能不來。
大隋的這四位王爺圍著聖旨端詳著，著實是將楊廣看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止是楊廣一身冷汗，這知道聖旨是怎麽回事的宇文化及和張衡兩人，也是一身的冷汗。
這個時候，三人是不由的佩服李牧啊。明知道聖旨是怎麽回事，卻還敢和忠孝王伍建章金殿對質，這般心智當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