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撲了個空
謝慶陽臉黑如墨。
這本是一次萬全的圍剿行動,卻撲了個空。
走進宅院,除去院中和門外的破敗不堪,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了數張桌椅,一塵不染,明顯是住過人的。
這裏是複生會的聚集點沒錯,隻是謝慶陽他們,錯過了。
高賢緊隨其後,也走了進來,他此時已經放下了心,那批人是幸運的,趕在謝慶陽的圍剿之前逃走了,否則,他招攬天下人才的計劃,就會大受損失。
“謝大人,你的戰術,貌似不怎麽樣嘛。”高賢悠悠說道。
他認真履行著一個督辦的職責,所謂督辦,就是你辦事我看著,你辦砸了我記著,專門搞你心態的人。
顯然,此時謝慶陽的心態,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
“讓負責監視的人過來。”謝慶陽冷冷地說道。
貼身侍衛立刻出了門,不消片刻,兩個番子被帶了進來,他們神色慌張,看見謝慶陽陰冷的眼神之後,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我們親眼看見他們走進來的,根本就沒有發現離開的跡象啊!”
“是啊大人,我們一直都在按照您的指示做事的!”
他們似乎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結果,爭相說道。
“嗬嗬,這麽說,是我的部署有問題了?”謝慶陽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讓跪下來的兩個番子抖如糠篩。
“潘宇,南廠法規,給他們念念。”謝慶陽麵無表情地說道。
貼身侍衛潘宇,立時恭敬道:“是,南廠法規,凡因疏忽,導致重大損失者,斬!”
聽見潘宇的話,兩個負責盯梢的番子頓時神色倉皇,癱坐在地。
“大人,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大人,您就繞了我們這一次吧!”
麵對他們的求饒,謝慶陽不為所動,他神色淡漠地掃過兩人,長劍出鞘,寒光一閃而過,直直斬向他們的脖頸。
“鐺!”
一把造型怪異的砍刀,後發先至,在長劍到達兩個番子腦袋之前,擋住了它,金鐵交擊,在空中嗡嗡作響。
高賢出手了。
謝慶陽轉頭看著高賢,渾身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沉聲說道:“高大人,我在處理南廠內部的事務,你為何要攔我?”
謝慶陽當上貼刑官以來,他的威信,全部都是殺出來的。
殘忍嗜血是他的代名詞,麵對複生會如此,麵對自己的部下,他也同樣如此。
凡是在他手上犯錯的人,每一個有好下場的。
這種做法,讓謝慶陽變成了人人畏懼又信服的貼刑官,也讓他手底下的人都變成了一群精兵強將。
南廠廠督梁屑,也對謝慶陽的這種做法非常認同,所以一直以來,沒有一個人敢打破謝慶陽的規則。
高賢是第一個。
“謝大人,我想我們首先要做的,不是找人定罪,而是先查一查,那群叛逆到底是怎麽逃離這個地方的。”
“或許他們二人說的沒錯,叛逆者進來之後就沒有從正門出去,那我們更要弄清楚他們消失的原因。”高賢說道。
跪在地上的兩人抬起頭來,看著高賢,眼中充滿了感激。
本以為死定了,竟然有人替他們說話,或許今天能逃過一劫?
高賢說的有理有據,謝慶陽也不好發作了,他緩緩收回長劍。
“你們先跪在這裏,其他人,搜!”
隨後,一群番子湧進來,開始在房間裏麵大肆搜索起來。
謝慶陽轉身離開房屋,在路過高賢的時候,低聲耳語。
“如果下次你還敢在我做事的時候出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言語中,充滿殺機。
一個帶兵打仗的士官,最忌諱的就是自己在指揮打仗的時候,卻有人當眾來質疑反對他,這樣不僅會什麽事都做不好,而且還會極大地損害士官的威信。
謝慶陽能忍耐住,已經讓高賢很是吃驚了。
沒錯,高賢是故意為之。
擾亂敵人心態,也是一種戰術,隻不過一般上不得台麵罷了。
而且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收下幾個向著自己的番子呢。
至於謝慶陽的警告,真正到了那時候再說吧,反正高賢也不怕他。
房間並不大,在眾人的搜查之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大人,房間裏麵有地道,是通往院子外麵的,如果天色較黑,是看不見他們逃離的。”潘宇說道。
謝慶陽眼神可怖:“我自會分析,不用你來多說話。”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潘宇連忙告罪。
聽見這個消息後,那兩個跪在地上的番子,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麵對這樣的結果,即便是謝慶陽,也不能直接要他們的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謝慶陽最終打了他們每人三十鞭,以儆效尤。
那可是實打實的鞭子,一鞭子下去就皮開肉綻,他們兩人即便不死,也會脫層皮下來。
之後,高賢他們就在永清縣城住下了。
高賢想知道謝慶陽接下來的部署,好做應對,於是旁敲側擊了好幾次,最終謝慶陽隻給他說了一句,等消息就行了。
等誰的消息?
高賢不得而知,但經過他的分析,很可能就是在等待公孫家的消息。
公孫家一定早就掌握了那些投奔高賢的人的行蹤,否則謝慶陽不會一上來就直接選擇永清縣,進行圍剿。
眾人在永清縣中,足足等待了三天。
複生會那些人都是步行,高賢估摸著,他們應該已經遠離了永清縣這個危險之地。
但三天之後,有消息來了。
“出發,去雄縣。”謝慶陽說道。
雄縣位於永清縣的西南方,中間還隔了一個霸州城。
高賢當初的部署,說如果那群人靠近永清縣,就先去霸州。
謝慶陽果然還是知道了他們的動向麽?
“叛逆者去了雄縣?”高賢試探地問道。
“沒有,雄縣北邊出現了一股山匪,我們需前往剿滅。”謝慶陽說。
“山匪?”高賢麵露疑惑。
謝慶陽點點頭,說道:“叛逆者行蹤不定,很難確定具體的位置,一部分人去偵查,另一部分人總不能整天閑著。”
“剿滅賊人土匪,也是我們經常會做的事情,若真的什麽都不做,恐怕某些人就要上報給朝廷,說我們吃空餉了,高大人您說是不?”
標準的指桑罵槐。
不過高賢懶得理他,他心裏有些疑惑,難道公孫家並沒有徹底掌握那批人的行蹤?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了還是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回來。
或者說,此次雄縣剿匪,其實是個幌子,真正目的還是那群人?
高賢不得而知,隻能等到了雄縣之後,再做定奪。
而且青蓮那邊的消息,應該也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