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當局者迷

  圓覺在顧斯年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清茶，“是有點兒虛弱，得好好養著。至少，得睡整夜的覺，而不是大半夜被你從睡夢中驚醒。”


  顧斯年看著圓覺不說話。


  “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天機不可泄露，泄露了還能沒點兒懲罰嗎？”圓覺不在意的說，“說吧，你大半夜趕來，有什麽事兒？可是你媳婦的事兒？”


  “是你指點他們去邊關的？”顧斯年目光如炬。


  “上輩子欠了你們的，這輩子還能不還嗎？你別這麽看著我，滲人。我沒糊弄你，萬事有因就有果。有的是當時就能了結因果，有的卻不是。我真沒事兒，就是會虛弱一段時間。”圓覺摸了摸鼻子，心虛道。


  “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折了自己，你們佛家的玄奧我參不透，可我當你是摯友。”顧斯年嚴肅道。


  “雖然佛祖說要舍己為人，可我達不到佛祖那境界，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打住啊，你趕緊說你來是為了什麽？再不說，我要歇著了。”


  顧斯年遂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圓覺。


  圓覺驚詫，“她倒是相信你，居然把自己的來曆跟你和盤托出，也不怕你把她當妖怪？你也是，知道了這麽駭人的消息居然這麽鎮定。就沒多想點兒什麽？”


  “我遇見她的時候就是她，我喜歡的是她，她喜歡的是我，我們互相傾心，我還要多想什麽？我多想的不是她不正常，我想的是她能不能一直待在我身邊？我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變數？”顧斯年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她能來，就能走，如果走了，我能否尋到她。原來的那個會不會回來，如果會，蓁蓁會怎麽樣？原來的那個現在好好的，可她占據的那人現在如何？會不會回來？”


  “你這個那個的，貧僧都要被你繞暈了。你是不是想知道，原來的紅豆會不會回來？”圓覺問。


  顧斯年點頭，他就是擔心原來的紅豆回來，如果發生這樣的事兒，原來的蓁蓁豈不是要回來？那他的蓁蓁……


  圓覺不緊不慢，“你以為這種事情每個人死的時候都能碰到嗎？太難了！你說你看過記載，幾百年間整個大鳳也就那麽幾個人！若是不放心，什麽時間讓紅豆到寺裏來一趟，我看看。”


  “如果，如果事情發生，你有沒有法子？”


  “貧僧說過，萬事有因就有果，這是注定的，不是貧僧說改就能改的！”圓覺嚴肅道，“不看過往，不畏將來，珍惜當下。你們兩個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不然的話，她怎麽會來到這裏？當局者迷，不要想太多。”


  顧斯年張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圓覺問他是在寺裏過夜，還是現在就走？

  “我連夜趕回去。”顧斯年道，“難得這幾天沒有什麽差事，我多陪著蓁蓁點兒。”


  “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陪著吧。”圓覺揮揮手趕人。


  走到門口，顧斯年頓住腳步，“你這身體當真是養一養就回來了吧？以後不會有什麽隱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