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步試探
這天下午第一節課下課,宇澈跑到瑾煦的班裏找他,瑾煦剛走出教室就被他火急火燎地拉到走廊上。
“怎麽了?”
“蕖隱和袁晉海那廝的事,咱們什麽時候開幹啊?都好一段時間了,我現在一看到蕖隱還要跟他一起去指導那幫學弟們訓練就覺得不爽。”
“你吃醋了?”瑾煦抱著雙臂,看著宇澈那副氣鼓鼓的樣子,覺得有幾分好笑。
“什麽啊,我就是怕蕖隱被他欺負。你是沒見過他對那些學弟的態度,哇!那就是一個汽油桶,一點就炸。”
“他對蕖隱應該不會吧,再怎麽說他們之前也是好兄弟。而且蕖隱那麽溫柔好說話,他能對蕖隱發什麽火?”
“話是這麽說,我還是看他不順眼。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他知道自己誤會蕖隱的時候,那種後悔萬分的樣子了,最好還是淚流滿麵地跟蕖隱道歉的那種。”
“你是不是看劇看多了,淨想這些。”瑾煦用手背探了一下宇澈的額頭,宇澈把他的手給打下來
“難道不應該嗎?咱們蕖隱受了多少委屈啊,要換做是我還不一定原諒他呢。”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們連人證都沒有,隻有一些零碎的物證。”
瑾煦歎了口氣,接著說
“唉,我這段時間還在考慮怎麽套葉銘闊的話。畢竟這件事能瞞這麽久,要想戳破也不容易。”
“套話?那還不簡單,我去啊。”
“你?”瑾煦質疑地看了他一眼,宇澈見他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表情,叉著腰反問他
“我怎麽了?怎麽說我也是個社交小達人,我就是看他再不爽,也能跟他勾搭上。”
“這個我倒是略有耳聞。”
“耳聞什麽?”
“你在棒球場上跟袁晉海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事情啊,要不是那天我有事出去了,不然還能親眼見識一下。”瑾煦沒忍住笑出聲來,主要是蕖隱跟他說的時候,把宇澈這家夥模仿得那叫一個像模像樣。
“切!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江朔妍在,我也犯不著跟那廝對戲。我現在一想起來,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可以跳舞了。”
“行了,你不是說要去試探葉銘闊嗎?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
“我跟你說,你信我就對了,保證完成任務。”宇澈得瑟地衝他挑了挑眉,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你現在就去啊?”
“拜拜咯!”瑾煦看到宇澈背對著他還抬手揮了揮,搖頭無奈地笑了一下。
好巧不巧,葉銘闊正好在這個時候打算去找蕖隱。他一下課就先準備好下節課要用到的教材,走出教室就往一班的方向去。
他那天下午因為作業錯太多被老師留堂了,就尋思著去找晉海一起回家。他可以說是目睹了那個家長來鬧事,然後晉海幫蕖隱擦藥的全過程。他站得遠,聽不到他們倆說話的聲音,但是他明顯看得出晉海很緊張蕖隱。
他當時心裏就不舒服,既不悅又不安。不悅是因為自己跟晉海一起這麽久了,他都沒有像這樣子關心過自己;不安則是怕蕖隱跟晉海待久了,當年的事情會兜不住。
“銘闊,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宇澈眼尖,看到正在往一班走的銘闊,當即就跑到他身旁,語氣跟平時一樣輕快。
據宇澈的了解,葉銘闊這小子社交圈小得跟芝麻綠豆似的,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他也沒什麽朋友,就隻有晉海和蕖隱跟他玩。自從晉海和蕖隱斷交之後,他就一直跟晉海一起玩,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人家。他往一班的方向走,除了找蕖隱還能找誰。
“我……沒去哪兒,就隨便走走。”銘闊看到出現在他身邊的宇澈,驚了一下。他愣了半天才擠出這句話,心裏虛得很。
“你是要去找蕖隱的吧?”
“……”
“正好我也要去找他,咱們一起吧。”宇澈十分熱情地向他發出邀請。
“我真的隻是隨便逛逛,不是去找他。”
“哪有人隨便逛逛就逛這麽遠的。”
“……也是……我先回去了。”
銘闊被宇澈問得心發慌,感覺在他麵前連謊都不會編了。他憋了半天,敷衍地說出這句話就想打道回府,不料被宇澈拉住了胳膊
“銘闊,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順路。”
“沒事,我回去了。”
“你是不是還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啊?”
“啊?什麽事?”
“就我對你態度不大好的那次。”
“我沒有生氣。”
“我就是因為被英語老師罵了,心裏不爽才凶你的,我向你道歉。”宇澈一臉天真,無辜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銘闊。
除了表情,他的心裏活動還十分豐富
我都這麽低聲下氣地跟你說話了,你還生氣的話就太不識抬舉了。
“沒關係,我沒放心上。”銘闊還是頭一次看到宇澈這副模樣,笑了一下說。
“那我們一起去找蕖隱?”宇澈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可是銘闊已經有所顧忌了。一來宇澈在,他跟蕖隱不方便說事;二來他不敢確定宇澈是不是真的沒有別的目的,他不能冒這個險。
“我真的就是走走而已,快上課了,我回去了。”
“哦……這樣啊,那好。”
他是不是察覺出什麽了?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宇澈心裏想著,有種給他下套失敗的挫敗感。
“走啦。”
“拜拜。”宇澈在跟銘闊道完別後,魂不守舍地抬腳踱回自己的班,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岔子。瑾煦一直在原地等他,他看到宇澈的神色迷茫中帶著困惑,便伸手拉住他
“怎麽了這是?現在去套個話還要出賣靈魂的?”
“我社交小達人的地位都不保了。”宇澈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瑾煦,悶悶地開口。
“你試探出什麽了?”
“什麽也沒有,那家夥看著傻不拉幾的,實際上精的很。”
“那就是啥也沒問出來了。”瑾煦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嗯……不對啊,你怎麽那麽淡定?”
“猜到了。”
“你沒打算問問我細節?”
“那好,你是怎麽問他的?”
“我當時正好看到他往一班的方向去了,就問他是不是要去找蕖隱玩,要跟他一起去,然後他就死活不肯去了。”說著說著,宇澈還湊過去對著瑾煦笑得格外燦爛,向瑾煦示範自己當時的表情管理。
“你這……”瑾煦都聽懵了,他跟宇澈都沒怎麽跟葉銘闊來往,他們之間的關係說好聽點就是朋友的朋友關係,說難聽點就是普通同學關係,還是那種說不上幾句話的同學關係。別說葉銘闊了,就連他都覺得宇澈這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行為沒安什麽好心,也難怪他不敢去。
“咋啦?”
“我要是葉銘闊,看到蕖隱的好兄弟對著我齜牙樂,我也瘮得慌。”瑾煦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移開,還用手把宇澈的臉推開,嫌棄之情盡在不言中。
“還是你損……”宇澈憋了半天,弱弱地憋出這一句。他確實什麽都沒問出來,還白白讓葉銘闊見到自己天真可愛的一麵,真是白瞎了他剛剛那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看來還是得我來。”
“你可別小看了葉銘闊,那家夥很難套話,真難為他憋著這些事不說。”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瑾煦修長秀氣的手指捏著一個盤,對宇澈淡淡地笑了笑,臉上的酒窩悄悄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早知道一開始就讓你去了,我也不至於在葉銘闊那小子麵前丟臉。”
“你臉皮厚,多丟幾次沒準還能丟薄點。”
“你當我的臉皮是麵膜啊。”
“麵膜還能補水呢,你的呢?”
“我……行行行,說不過你。”宇澈被他懟得無話可說,舉起雙手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