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咬夠了嗎
當我把那漂亮的蜈蚣風箏拿到都別的眼前時,孩子的眼都亮了,“真漂亮,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風箏了。”
我笑:“今天有些忙,將來我再做幾個更好的風箏送給你。”雖然不是很喜歡都別,可是他終究是個孩子,孩子是喜歡被人疼的。
“母妃待都別最好了,我要叫父汗獎勵你。”童言無忌,他說的卻是真心的話。
“嗯,等你見到了你父汗,就告訴他,雲齊兒母妃這兩天就要去看他了。”我終是用了心機,就借這孩子的口為我捎一次話吧,我想見見圖爾丹。
我很想知道他的近況,總覺得九夫人是太過看重我了,如果圖爾丹真的毒傷未解,那麽又何必我動手呢。巴雅爾在巴魯刺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又是圖爾丹身邊的近臣,他隻要在圖爾丹身邊安插上兩三個人,就隨時可以置圖爾丹於非命了,這比我的行動要來得快且利落多了。
而我想要見圖爾丹,一是要知道他的一切,還有就是我要知道黎安與若清的消息,再沒有他們的消息我就快瘋了,已經半個多月了,我不信黎安會棄我於不顧,更不信他會對我不聞不問的。
“母妃,都別這就去見父汗。”
“嗯,慢著點跑。”我看著都別拎著我做的那隻蜈蚣風箏邊跑邊放著,才一會的工夫,風箏就飛到了半空中,小都別還真是有辦法,那風箏在他的手上乖乖的就上了天,翱翔在一片藍天之下。
看著他快樂的逃離我的視線,有種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感覺,原來年少最是好時光。
可是不對,那張舊畫我還沒有還給他呢,我急急的叫道:“都別,那畫還沒有給你呢?”
可是他的眼裏卻隻有了風箏他再也沒聽到我的喊聲。
看著他跑得遠了,我隻好把畫揣回到懷裏,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吧。
再回到落軒閣,小桌子上還擺著我畫好的那對鴛鴦圖樣,索性就繡一對枕頭吧,從前在婁府我就知道,這繡枕頭通常都是繡一對的,可千萬不能隻繡一個,否則不吉利。
從櫃子裏翻到了兩塊淡青的布,把花樣用圓圓的繃子繃好了,再找來五彩的絲線,我認認真真的繡起來了。一邊繡一邊看著那活靈活現的鴛鴦感歎著,如此相濡以沫的感覺才是最美的真情,而我卻是再也得不到了。
那鴛鴦在一池碧水中依偎而慢慢的飄浮著,仿佛在體驗愛情的溫馨與美好一樣。朵朵荷花開在周遭,淡紅的,桃紅的煞是美麗,讓我不禁想起婁府裏的暖夏,我還畫了一隻大青蛙,大青蛙的背上馱著一隻小青蛙,那是青蛙媽媽與青蛙寶寶的寫照,瞧,一家子多快樂啊。真羨慕青蛙媽媽,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寶寶。
手中的線一針一針的刺進去,密密麻麻的,就算自己再是無福,也還是祝福旁的人可以一生無憂,合家幸福。(這一句是祝福親們的,新年快樂,合家幸福!)
若清,黎安,你們到底在哪裏呢?還在那小鎮上嗎?這麽久沒有我的消息,你們不惦記我嗎?
黎安,我想知道雲彩兒的事情,你一定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我想知道當初那事情的真相,為什麽你從來都不為自己辯解呢,你越是不說就越是讓人誤會啊。
心裏有著心事,手上的專心就差了許多,一不小心竟被那針刺到了手指,圓圓的一個血滴立時在指尖上晃動著。我看著,居然沒有痛的感覺,呆呆的盯著那血滴出神,叢林裏的那一幕一道一道的又再眼前乍現,那樣多的箭啊,都是衝著圖爾丹去的,他的敵人可真是多。
恍惚間,手指突地被人抓起,我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手指已被送入了濕熱的唇間吮吸著,那血就這樣給吸走了,我沒有歪頭去看這來人是誰,可是他身上那份獨有的草香的味道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是什麽。
小孩子的話果然是快,才到晚上他就親自來了,我本以為他會派了馬車拉著我去他的蒙古包的。如今被他猝不及防的突然一到,倒是讓我有些怔住了。我甚至忘記了把被他含在口裏的手指抽將出來。
“你……你……”我驚呆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我什麽?”他壞壞的笑讓我一眼望穿。他這樣子哪裏是生病的樣子啊,根本就沒有中著毒的跡象,比起那一日從叢林裏九死一生般逃出來時已經是判若兩人了。
“你的毒解了?”我傻傻的問。
他輕輕的抽出他口中的我的手指,放在手掌中仔細的看著,仿佛未聽見我的問話一般,“怎麽這麽不小心,下次不要繡了,讓下人們去做就好。”
“我喜歡。”就是要拂他的意,有時候自己更是個執拗不堪。
“你喜歡這鴛鴦?”他隨口問來。
我卻臉紅了,手中繡的的確是鴛鴦啊,“不喜歡。”我嘴硬。
“那剛剛誰說喜歡來著。”圖爾丹睜大了眼一臉無害的望著我。
啞口無言,我不理他了,使勁的抽出我的手,又見到他,我的心又仿佛回到了從前,所有的傷與恨都不見了一般。
那薰陸香,還有都別的娘,一切的一切就象從來也未曾發生過一般,我的心這是怎麽了。他不過關心一下我那受傷的手指而已,我對他就又無芥蒂了嗎。
不行,我的自尊心告訴我這樣的雲齊兒兀寧去死。
還有我娘,隻要他還活著我娘就有危險。三個月,我隻有三個月的期限,或者我殺死圖爾丹,或者我救出我娘,在我還沒有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之時,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看來圖爾丹的傷與毒早就好了,隻是他一直隱瞞著不被人知道而已,所以侍女才會對我說說他的毒還沒有解,這樣久了,再沒有解早就沒了人命了不是嗎?都是我自己傻啊,還相信他真的還沒好,卻原來是固意要放出這種謠言的。
巴雅爾一定是知道的吧,所以他才不敢輕舉妄動,我不懂,真的不懂,巴雅爾與圖爾丹之間到底有著什麽,他不是歸順了嗎?難道是詐降再伺機而反嗎?他要奪圖爾丹的大汗之位嗎?
可是還有個都別,圖爾丹即使真的死了,那麽名正言順來繼承這大汗之位的也輪不到巴雅爾而是都別或者鐵木爾啊。
“想什麽呢?”他的一張臉晃到我的麵前,又是從前那種無賴的樣子,我哭不得笑不得,難道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的一切嗎?他不知道我恨著他嗎?
“沒什麽,你不問我為什麽離開嗎?”我倔強的揚起頭。
“我早知道。”他輕描淡寫的說過,就好象什麽也未曾發生一般。
“是誰,是誰告訴你的。”他的坦誠倒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我真的冤枉他了。
“如果你刻意想要知道某件事,那麽無論是風吹草動你都能從中感覺到一切的。”他的話有些玄機,我卻想不通了。
不想惹著他,我還有我的計劃,我汕汕地笑:“大汗且說說那是什麽風吹什麽草動。”
“那風箏在飛那雪花在動。”他握緊了我的手,仿佛從前一樣沒有一絲別樣。
可我的心呢,卻是五味雜陳,一團的亂了,都別的事他都知道了,風箏雪花都是我離開他之後的事啊。
我呆呆的看著掉在一旁的花樣上的一對鴛鴦,他的手輕輕的抬起我的下巴,魅惑一樣的將他的唇一點一點的移近,“雲齊兒,我等著你要見我,我等著這一天等了許久了。”
頭有些暈,這一切似乎有些怪異,早上我還算計著要殺他來著,可是此刻一切似乎都變了,我與他,這樣曖昧的彼此相對著,這讓我有些恐怖。什麽時候我竟是又做了他的俘虜一樣。
我猛的一把推開他,而他似乎也早有準備,他紋絲不動的站在我的麵前,攬住了我的腰,讓我的頭一寸一寸的向他移近,我慌了,心狂跳著,比起我的初`夜,此刻我猶自狂亂無比。
“雲齊兒,你更美了。”
“我,我不是你的其其格,你放開我。”不知為什麽我突然想起以前我與他每一次的歡愛之時,他總是叫著的這個名字就有些煩躁。
“不,你是其其格,你是我最溫柔美麗的其其格,”突然聽到我口中的名字,他開始激動了。
吻如雨點一般的落在我的臉上,他根本不再管顧著我的反應。
我不情願的猛的咬向他的肩頭,想要體驗再一次的口中腥鹹。
他的吻卻未停,身子動也未動的任我咬著他的肩頭,久久,久久,直到我口舌發麻而止。
我緩緩的起身,他的手指再次抬起我的下巴,“咬夠了嗎?你這貓兒。”
“沒有。”我狠狠的說。我真想告訴他:我甚至想要殺了你,你不知道嗎?
可是,我沒有說,因為連巴雅爾都無法做成的事,那麽於我就更是難了,我隻能靠著他對我的信任來處理一切,可是,他還會信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