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初心
“那就這樣吧。你也忙,就不打擾你了。”我隨即表示結束本次談話。
“好勒,張將軍你多保重。”斯維因隨即話裏也表示結束,但是卻沒掛電話。
我掛了電話,心裏卻是有些細微的不安。斯維因這個老狐狸,和我這一番談話,貌似也沒顯示什麽不妥,但是正是因為這樣的不妥,才讓我覺得這個家夥心眼多。我還好心送他一個染發劑來著,居然拒絕了,索性我也就懶得再多,難不成還要我求著送他?
結束這一番電話閑聊以後,我心裏卻是一下子有些心情複雜起來,高興的成分很多,但也有淺淺的傷感,從這些聯係人當中,我赫然的發現,我居然沒有幾個真正的屬於現代社會的華夏人朋友,就算是有華夏背景的朋友,也都基本上沾染了符文之地或多或少的機密,像高青藍,趙雲,劉大喜這些人,幾乎是全盤知道所有符文之地的秘密,王亞男更是親密地成為我的老婆,其他的像是最開始的兄弟馬大大,呆毛,胡導,也都參與了或多或少的關於符文之地的往來工作,這就導致,我的生活圈子,幾乎在向著符文之地的人脈圈發展,而屬於華夏本真的部分,缺越來越少。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骨子裏,我當然確定我是一個華夏人,可是如今我的生活,幾乎充斥著符文之地的種種事情,我得知的有關於華夏甚至其他世界性的消息渠道,完全是依靠有限的時間裏刷刷手機,或者是其他人的討論,我像是一個假現代人一樣畸形的生活著。
令我高興的是,這些符文之地的人們,很顯然他們在各自的地區,各自的領域都在肩負著他們各自的使命,他們肩膀上承擔著巨大的責任,毫不吝嗇的,像是艾歐尼亞的啟長老,弗雷爾卓德的艾希女王兩口子,德瑪西亞的嘉文皇子和高青藍,蘇瑞瑪的希維爾等人,甚至是比爾吉沃特的厄運姐,他們現在所做的事,走的路,對於未來的規劃,都關係著符文之地無數生靈的未來,而這些他們正在肩負的使命,絲毫不輸於少數人帶領著整個符文之地從落後的封建時代,甚至是奴隸時代,向著巨大跨越的資本主義時代和社會主義時代進步,或許很多年以後,符文之地的後輩當中有飽學之士會給以他們非常高的評價,但是作為此刻正在接受這樣的改變,引領這樣的改變的他們,無疑壓力是巨大的,這是一條他們想都不敢想過的道路,如今正在試探,探索的過程中,依靠巨大的勇氣,巨大的使命感,責任感,逐漸將各自國家和地區帶領著,走向一個全新的時代。
這些在各自國家和地區掌控著巨大權勢和資源的人,他們從來沒有顯示過太多他們內心的不安,而我,在上次王亞男像我談過欲速則不達,需要維持整體的平衡以後,我意識到,我必須放慢節奏,減少甚至杜絕再對符文之地進行科技輸出,這樣的強硬植入超越符文之地的文明,很可能直接導致符文之地各國家和地區過度膨脹一般的發展,隨後很快就走向自我毀滅。唯一讓我心生安慰和高興的是,他們現在的狀態,緊張中,依然保持著很好的人性,他們饑渴地希望自己的國家和所跟隨的人們能過上沒有饑餓,沒有戰爭的生活,短暫的這一兩年間,他們經曆了被入侵,奮起反抗,取得勝利,然後獲得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灌輸,獲得全新的種植業改革,商業改革,雖然,這僅僅是開端,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不可能就依靠修幾個發電站,種植一季新高產的莊稼就真的徹底改變,一年的豐收,依然無法改變很多底層人沒有安穩的生活,戰爭所摧殘的創傷,遠遠沒有得到醫治,戰爭過處,房屋摧毀,田野荒蕪,相互殺伐死去的人導致無數的家庭少了父親,少了妻子,甚至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傷痛,別是一年兩年,準確,在這一代人的記憶中,都將是無法彌補的災難記憶。
我對於無數符文之地的老百姓來,他們不可能知道我是誰,在德瑪西亞,除了極少數的貴族皇族知道我來自遙遠的異域之外,在德瑪西亞擁有軍銜,除此之外,我對於所有的德瑪西亞人民來,完全是個不存在的人。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可是,偏偏是我,在各個國家和地區真正掌權人的交際名單中都占據了無可替代的位置,毫不誇張的,這些國家和地區的領導人,可以給很多人看臉色,可以跟很多人玩手段,可以在自己的國家和地區裏運籌帷幄上演著各種勾心鬥角的狗血戲碼,但是唯獨對於我,他們都不得不,更可以是心甘情願地將我視為不能怠慢的座上賓。我並非對於這樣的待遇感到有多少驕傲,要完全沒有,肯定是假的,但是在內心自知虛榮的驕傲之餘,更多的是意味著責任重大。他們可能影響的一個國家和地區,管轄之下以百萬千萬甚至更多的數量計算的老百姓,而我,影響著他們。從某種自私的角度來,我不是符文之地的人,他們的死活,我完全可以不管不顧,高興了,給點好臉色,不高興了,這些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不是我的血脈同胞。可是我的內心,從來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我的腦海中,依然清晰很多畫麵,弗雷爾卓德冰雪地逃荒的那群老弱病殘,滄桑的臉,沒有任何生機和希望的表情,他們命運的明是否能準時到來都不敢想,艾歐尼亞那些被各大宗教派係遺棄不得不自發組織起來反抗諾克薩斯戰爭的人們,最初皮爾特沃夫和祖安那些行屍走肉的人們,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畫麵,都下意識的讓我內心裏如鯁在喉,他們也是生命,和我一樣作為一個人一樣的生命。
在皮爾特沃夫呆了兩後,接到了張一凡的電話,是東西準備好了。回到基地以後,張一凡額外給了我一個巧的針孔攝像機,據自帶錄像和聲音同步功能。
“不是好,咱們不太多去幹涉班德爾城嗎?”我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