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相大白 二
大雨繼續下著,洞外的閃電不時照耀進來,映照的洞內一片明亮,祝清生明白話裏是什麽意思了,往日錯綜複雜的事在腦海裏一件件閃過,他脫口喝道:“那個黑衣人就是你對不對?所有的人都是你殺的,七年前的呂健和呂慧心,現在的一樁樁命案,都是你害的,對不對?”
王仁目無表情,眼睛斜斜看著他,語氣漠然:“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原來剛才祝清生想起師父說過的話,想起王仁曾向師父要過三張三寶清虛符,之後他在那個小島的時候曾親眼見過,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師父脫逃,經過那個小島留下來的,可隨後師父說,是那個錦衣衛王仁留下來的,這幾天他一直不明白王仁要這三寶清虛符做什麽,可這幾次與這黑衣人的對決,總是感覺不到黑衣人身上的氣息,與這王仁極其相似。
但他還是一直沒有確定,直到剛才一道道閃電閃過,照的洞內一陣明亮,那具吳亮的屍體時不時的閃現,顯得詭異可怕,祝清生想起來那天在婁家集遇到這吳捕快的情景,這吳捕快打不過師父司馬元及,就在王仁的指揮下,用了浸滿女子汙血的麻繩破了師父的玄功,才將師父擒獲。
今早遇見鍾水丹,聽他說起遇見黑衣人帶領強盜攔截他們的事,其中那黑衣人用了一柄浸滿黑色惡臭液體的匕首,打的鍾水丹刹那間神誌失明,力量也幾乎瞬間消失,鍾水丹雖然不明白那是什麽,可當他說出來的時候,那種黑色惡臭的液體,祝清生和師父卻一瞬間都知道了,是那女子汙血,隻是這種事太過難以啟齒,不知道怎麽對鍾水丹說。
可就憑這件事,祝清生也確定不了,直到今晚遇見這一係列的事,尤其是吳亮死在了這洞裏,祝清生才把這一係列的事都串聯起來,才想到王仁就是那個黑衣人。
若王仁不是那個黑衣人,他怎麽能人不知鬼不覺的擄走縣令官馬坤,怎麽能把從師父那裏要來的三寶清虛符貼在那處荒島的木屋上,又怎麽能隱藏自己的身形,連師父司馬元及那麽高深的功力都察覺不到。
想起就是這個錦衣衛害死了這麽多人,祝清生悲憤填膺,驀地長嘯一聲:“既然是你,那就為這些無辜枉死的百姓嚐命吧。”
真力層層衝蕩,從丹田處湧向右手白玉尺,忽然右臂一軟,斜斜搭聳了下來,緊跟著一股子悶氣憋在胸口,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了。
不知不覺間,竟中了他的埋伏。
王仁看著他,淡淡說道:“我剛才說的綁人的事,你聽到了沒有?”說著,背負著雙手放在前麵,手中正拿著一根半尺長的竹筒,還有一陣淡淡的灰煙冒出來。
祝清生驚怒駭異,原來他早就放了這迷魂煙之類的東西了,他知道在越是危險的的時候,越不能慌亂,深深吐了口氣,默默念起靜心訣來,驅除著體內煩悶的氣息。
王仁也不著急,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望向了洞外的大雨,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實非我所願,但是今晚過後,一切都結束了。”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了一柄晶光燦然的匕首,一步步向祝清生走來,慢慢道:“若不是你們中途插手,我也不會走到今天,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多管閑事吧。”
祝清生坐在地上,感應著體內的真力,可渾身酸軟無力,一口惡氣憋在胸中,怎麽就是運轉不起來了,手裏的白玉尺也毫無光芒的歪在手邊,看著王仁一步步走進,手裏的匕首隨著亮起的閃電發出耀眼的光芒,祝清生隻覺得體內空空蕩蕩的,別說運力抵抗,挪動腳步逃跑都不可能了。
“轟隆”一陣雷聲,一股大風卷過,帶著冰冷的雨絲衝蕩進來,王仁手中匕首劃過半空,直刺祝清生心髒。
就在那柄匕首離祝清生的心髒隻有三寸的時候,祝清生忽然大喝一聲,手中白玉尺光芒閃耀,擋開了王仁的一刺,迅速向後麵躲去。
王仁也不驚訝,看著祝清生淡淡道:“不愧是茅山弟子,果然有兩下子。”
實不知剛才祝清生恢複力量的原因,不是祝清生自己突破。而是剛才刮進來一陣風雨,冰涼的雨水淋在他身上,將胸口惡氣暫時壓了下去,頓時恢複了幾分力量,這才一招躲開王仁的一刺。
祝清生扶著牆壁,半身處在洞外,用冰冷的雨水恢複著知覺,可不知這王仁究竟用了什麽迷煙,那股惡氣壓製著他體內的真力,始終驅散不了。
王仁道:“這才是我的對手,要不然也不會壞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事了。”他停住腳步,站在祝清生八尺前,道:“你不是想知道什麽原因嗎,我這就告訴你,正好外麵下著大雨,什麽事也做不了。”
他手中匕首翻轉,隨手一拋,插入了地麵三寸,他看著雙手,道:“說起來,我能變成這樣,還是當年的婁慧心所賜,若不是她,我怎能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祝清生淋著冰涼的雨水,感覺好受了幾分,可胸中的那股惡氣始終不散,不論是要打要逃,都用不了幾下,索性站在原地,一邊恢複著真力,一邊聽王仁說事,這一係列命案的起因和背景,他何嚐不想知道。
王仁也不理祝清生做什麽,似乎有絕大的把握,似是在腦海裏整理著思緒,淡淡說道:“這件事,還是要從十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帶領著仆人路過婁家集,正好遇見了婁慧心,那時候她正在提著木籃從路邊走過,雖然穿著一身農家衣服,不施胭脂,可人卻是漂亮極了,清靈絕倫,就像河中的那朵白蓮花,我看見她一下子就著迷了,暗暗決定,不論用什麽方法,我都要得到她。”
祝清生忽然想起那晚托夢的呂健,與這王仁倒有幾分相似之處,隻是一個霸道,一個羞澀罷了。
王仁想起當年遇見婁慧心的事,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道:“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的人生就發生轉變了,從一個富家的全耀祖,變成了現在的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