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紫武道訣 二
祝清生一覺醒來,剛剛走出門口,便看見師父司馬元及站在走廊外,扶著欄杆看向樓下走動的客人,他微微一奇,難道師父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嗎?當即上前敬聲道:“師父,您起來了。”
司馬元及回頭一笑,道:“清兒,你跟我來,有些話師父要對你說。”
“哦。”祝清生跟在司馬元及背後,本以為會進他的房間,沒想到徑直進了空覺和尚的房間,空覺和尚正坐在桌前,閉著眼默誦經文,桌上兩個茶杯,隻是一個裏麵倒滿了茶水,另一個盛滿了塵土,看起來好生奇怪。
祝清生雖不明白為什麽會來到空覺和尚的房裏,但心底對於空覺和尚尊重,揖禮道:“大師,您好啊。”
空覺和尚微笑還禮道:“小友客氣了,請坐吧。”
“是。”祝清生見師父坐下,也跟著在木凳上坐下,隻是對這兩位,一位師父,一位長輩極是敬重,沒敢多坐,隻是稍微坐了一點,用雙腿來支撐重量,他善於武功,根基自是極為穩重,紮個馬步別說這一會兒,紮上兩個時辰都不是問題。
司馬元及從懷中掏出一張畫滿符文的符籙來,運轉真力,往桌上嚴嚴實實的一貼,頓時符籙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看樣子已經起效果了。
祝清生一看便知,這是靜聲符,隻要被引發,以它為中心,方圓一丈內的聲音再也傳不出去,隻能在一丈內聽見,除非有功力極為高深的人才能突破,可是有這麽高功力的人,又不屑於偷聽了,難道師父是要說些什麽重要的事嗎?
司馬元及慢慢道:“清兒,讓你過來,為師和空覺師兄就是想問你幾件事,你先放鬆下來,不要緊的。”
祝清生立即答道:“是,師父和大師請問吧,我一定有什麽說什麽。”話雖然答應,可身子依舊端端正正的坐著,如果單獨麵對師傅司馬元及也就罷了,自然可以坐的放鬆點,可是麵對空覺和尚這個救過他性命的大師,實在是不敢過於放鬆。
司馬元及沉吟道:“清兒,你經曆過這麽多事,應該收獲不小,尤其是昨天和那黑衣人的直接交鋒,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祝清生怔住,想不到師父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這件事應該是他問師父的才對,冷不丁的一問,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但麵對師父和空覺大師又不能直接說不知道,說猶猶豫豫的說道:“這個,這個我覺得,我們先查那個黑衣人行嗎?”
司馬元及微笑道:“這件事你不用詢問我們的意見,你放心大膽的回答就好了。”
祝清生道:“這個吧。其實我……我覺得那個黑衣人已經開始害怕我們了,所以他才要害這麽多人來滅口。”
空覺和尚點了點頭:“這點老衲也這麽認為,如果那個凶手穩坐釣魚台的話,何必要冒這麽的大的風險,害這麽多人,大可以安安穩穩藏匿好自己,等風頭過去了再出來重新活動。”
司馬元及道:“是啊,就像七年前的那樁迷案一樣,新郎新娘和迎親的隊伍同時消失,官府找不到一點線索,最後也就不了了之,正是因為什麽頭緒都沒有。而那個黑衣人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今年才又重新出現。”說到這裏,司馬元及問道:“清兒,你覺得那黑衣人今年重新出現的目的是什麽,想不出來沒事,我們隻是來做一種假想。”
目的?祝清生腦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可又模模糊糊的,感覺不清楚,但有種直覺,這一定跟那個凶手有關,可是具體是什麽呢,實在想不起來了。
司馬元及和空覺和尚見祝清生托著腦袋苦想著,相對一笑,都沒有打擾他。
祝清生現在腦袋裏想的,盡是那個黑衣人的目的是什麽呢?他到底又是為了什麽才殺這麽多人,滅口嗎?還有那個黑衣人為什麽這七年之間為什麽沒動手,要到現在才動手?
想了一會,祝清生隻覺得頭昏腦脹,仿佛纏進了一團亂麻裏麵,被裹的死死的,脫不了身,這幾天經曆的一幕幕從眼前閃過,夜間探屍,前往婁家集,遇上呂健的冤魂,又被羅起桃捉走……一件件經曆的事,直到昨天與那黑衣人交手,全在腦袋裏細細過了一遍,有個答案似是要呼之欲出,卻怎麽也想不出來。
這裏的命案大約是從時候開始發生的呢,應該是在四十天前,開始不斷有命案發生。
四十天前?祝清生一怔,似是有道電流穿過身體,神智頓時一驚,有三個人影在腦海內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楚,終於迷霧消散,這三個人影,正是三個躺在棺材裏的太監。
太監?是了,正是這三個太監來了以後,這裏才發生命案的。
剩下的事自然也就捋清了,祝清生內心陡然激動起來,似是打破了一扇封堵許久的大門,興奮之下,一下子跳了起來,高聲喊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
司馬元及見豁然頓悟,心中不免為他高興,微笑道:“知道什麽了,快來說說。”
祝清生這才想起師父和空覺大師在麵前,頓時緊張起來,原本高興的勁頭也立即消減大半,頗為尷尬的坐回原處,支吾道:“沒、沒什麽,我亂說的……”
司馬元及對這個小弟子再也了解不過,知道在空覺和尚麵前有些拘謹,但為人倔強,不肯在別人麵前丟了麵子,可以從這方麵做些文章,當下微笑道:“清兒,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就是,不要讓空覺師兄小看了我們師徒,連句話都不敢說。”
空覺和尚合十道:“阿彌陀佛,對師兄老衲一向尊敬的很,尤其是小友,頗有俠義之風,老衲也大大讚賞。”
司馬元及的這句話最為有效,祝清生一聽事關師徒兩人的麵子,自己的倒也罷了,可不能師父在別人麵前難堪,整理了腦中淩亂的思緒,慢慢說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跟那三個太監有關,正是從他們來了以後,這裏才開始不太平的,極有可能跟他們挖了那玄鐵梅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