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個小弟

  林宇軒躺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抱著大胖橘貓湯圓，聽見隔壁歡歌笑語的聊了一會，有開門的聲音。


  他起身一看，吃飽喝足後的聶小雙正和二老告別，張婆婆還從貼身小包裏取出200塊錢交到小雙手裏。


  林宇軒連連搖頭，真應了CD男神李伯清的那段話：“小時候非乖，長大了非歪，結了婚把你分開，回來吃你是應該，累死你是活該，嘴巴一抹，拜拜！”


  林宇軒看見聶小雙出了門，立刻也毫無聲息跟出來，抄小販道走到前麵等候。


  租房的地方還沒有通公路，隻有一條狹窄的水泥路通向市區大道。五音不全的聶小雙正哼著誰都聽不懂的小調向市區走去，一個人影猛然從路邊跳出來，喝道：“站住！”


  聶小雙嚇的一個激靈，什麽年代了，還有攔道搶劫的？不過這麽沒有“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的台詞呢？

  定過神來，聶小雙一看這個人不是爺爺奶奶家的租客嗎？聽爺爺奶奶說他叫林宇軒，平時幫過兩個老人很多忙。看到是他，聶小雙不緊張了，嬉皮笑臉的上前問：“軒哥，在做兼職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


  林宇軒見這聶小雙長的尖嘴猴腮，一雙小眼睛黑的發亮，透出一股機靈勁。再加上一頭亂如雞窩的黃發，搭配著浮誇的花襯衫，簡直就是一個非主流殺馬特混混造型。


  林宇軒沉著臉，嚴肅的問：“我的20塊錢小費呢？”


  聶小雙疑惑的問道：“小費，什麽小費？我去KTV玩也沒有點男模啊！”


  林宇軒心想這小子真是一付欠揍的模樣，不知道這麽長到這麽大的。他板著臉道：“你忘記今天在龍抬頭網咖的事了？我就是那個給你送山藥的人！”


  聶小雙聽到此言，快步上前抓住林宇軒的雙手：“大哥，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大哥了，救命之恩，永生難忘啊！”


  這麽浮誇的演技讓林宇軒看的都想樂，依舊強行忍住，板著臉怒斥道：“少套近乎，快把錢拿來！”


  “錢？對對對，是應該給錢。大哥，那捆鐵棍山藥是58元，我全部給你了，扣除20，還剩38元。看在你救命之恩上，我就給你少3塊錢，你給我35塊錢好了！”聶小雙大手一揮，顯出少3塊錢是多麽大方。


  林宇軒一時氣結，自己找人要小費，這麽搞的還要倒給他錢？林宇軒不在和他糾纏這個，問出此行目的：“你為何這樣不孝順，幾個月都不回來看你爺爺奶奶？你不知道他們天天都想你嗎？”


  聶小雙收起那付嬉皮笑臉的外表，沉聲說：“軒哥，其實我不常回來才是孝順。”


  林宇軒一聽這是什麽道理？聶小雙掏出一支煙遞給林宇軒，林宇軒搖手拒絕了。聶小雙自己把煙隨手叼在嘴邊，點燃深吸一口道：“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就離異了，他們沒有給我爺爺奶奶說，把我丟給二老後，就說去遠方做生意了。前幾年他們還會給我打來學費和生活費，後來直接失去聯係了。有次老師讓我們交教材費，同學們都交完了，我說回家拿錢，然後我在河邊坐了一下午，就在那天我選擇輟學了。”


  “為了不刺激爺爺奶奶，我不敢告訴他們真相，每天出去鬼混，裝著在上學的樣子。所以我平時隻能偶爾回來一趟，每年隻有寒暑假才回來住幾個月，幫他們種菜。”


  林宇軒才知道這個一直笑臉對人的少年原來背後有這樣的故事，他問聶小雙：“你平時不上學，都在幹嘛呢？”


  聶小雙又恢複那付嬉皮笑臉的表情，自嘲道：“我在網吧坑蒙拐騙，混日子唄！飽一頓餓一頓的，感覺比讀書有趣多了！”


  林宇軒想了想，勸道：“小雙，你別去鬼混了，這樣你爺爺奶奶知道後一定很擔心。你和我一起去送外賣吧，雖然幸苦，也是一個正當工作。”


  聶小雙蹬大眼睛道：“和你去送外賣打工？軒哥，打工我是不可能去打工的，我就喜歡去網吧玩遊戲。那些網吧裏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簡直太愛那個地方了。”


  把手中的煙頭丟地上狠狠踩熄後，聶小雙又自嘲道：“我8歲就開始在網吧看別人玩遊戲，那些人吃飯時候就讓我幫玩，從此我就走上一條不歸路。現在我除了打遊戲，一無所長，去找工作，沒有單位會要我的。可惜這次網吧開掛被抓，估計以後都要被封殺，不能再去網吧了。”


  香城的網吧都屬於一個網吧聯盟，背後的老板是同一個人。若是在一個網吧惹事，就會被其他網吧一起拉進黑名單。


  林宇軒卻想到另外一件事：“


  去不了網吧到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擔心你在外麵混碰到血狼就麻煩了。聽說那家夥是有仇必報的狠角色，你打他的名號招搖撞騙，他不會輕易饒你的！”


  聶小雙聽到血狼的名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不禁縮了縮脖子。


  林宇軒思索一會道：“你去玩王者榮耀吧，有個手機就行，不用去網吧。那遊戲有很多vip8的有錢人，你玩好了以後，有人會找你陪玩，那個挺賺錢的！”


  聶小雙眼睛一亮：“是嗎？我一會就去玩，軒哥你遊戲名字叫什麽？”


  “我來自地獄，微信88區的，要不要來一起？“”


  聶小雙不屑的道：“切，隻有老頭才玩微信，我們00後都玩qq區。我遊戲Id一直叫逆無雙，記住了，以後可是名震那個什麽王者榮耀的名字！”他這自我吹噓沒想到後來居然成真了，在KPL舞台上獲得一個赫赫有名的“無雙賤客”美稱。


  林宇軒沒有理會他的吹牛，問道：“你不是叫小雙嗎？怎麽遊戲裏改名叫無雙？”


  聶無雙興高采烈的表情暗淡下來，又自嘲道：“聽爺爺說，我父母希望我將來福祿雙全，所以取了這個名字。我看將來能夠混一碗飽飯吃就可以了，什麽福祿雙全，全是狗屁話！軒哥，你以後就是我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