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行動中止
負責開鎖的殺手位置最靠前,瞬間中了四五槍,倒地身亡;另一名殺手舉槍反擊,但反應已慢了半拍,同樣被擊中要害;邱三實戰經驗豐富,知道今夜中了圈套,果斷邊開槍邊撤出客房,退到客廳感覺不對勁,回頭一看,三支手槍冷冷對著自己。
「別開槍,我投降。」邱三知趣地說,慢慢下蹲一寸寸將手槍放到地上,自然垂落的左手微微一抖,一柄小巧玲瓏的手槍從袖口滑到掌心……
「砰!」
胡副處長從背後一槍打中他後腦勺,冷然道:「死不改悔!」
對面有人笑道:「象他這樣身經百戰的殺手,不知背了多少條命案,落到警方手裡也是死,不如拚死一搏。」
「畢竟還抓到活口,通知處里做好準備,連夜審訊,盡量挖出更多同夥!」胡副處長嚴肅地說。
「是!」
收拾殘局時,方晟與他們一一握手表示感謝,今夜若非十處精英出馬,安全屋也不安全。胡副處長則臉色怪異地打量女孩子氣息很濃的房間,微笑道:
「沒什麼,可惜這兩套房子失去利用價值了。」
安全屋一旦被外人得知,必須棄之不用,否則後患無窮。方晟無所謂笑了笑,說幸好省城房價高,很方便脫手。胡副處長嘆息道省城的房價原來被方書記推高的。
屍體自然交給警方處理,當110警車從街上呼嘯而過時,巷子里車上的曹先生默默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撥了個號,道:
「立即撤出順壩,行動中止。」
坐在車裡靜靜等了十多分鐘,又一輛110警車過去后,曹先生才慢騰騰發動車子開往相反方向,經過大橋時停到橋中間,打開車窗,將手機扔到河裡后疾馳而去!
他已經想明白了:順壩方晟不僅背景深,難對付,而且運氣好,關鍵時候總能得到來自各方幫助,這種人不是一般的麻煩,是相當麻煩!B組在順壩全軍覆沒,A組看樣子又損失慘重,萬一有活口落到警方手裡後果堪憂,必須及時撤退止損,避免更大損失!
冷鱷團做的是買賣,不是鬥氣,不賺錢的生意以後堅決不碰!
曹先生馬不停蹄一直向南開,他已計劃好了,天亮前要駛出雙江地界,暫時到碧海避過風頭……
順壩縣,凌晨。
厲劍鋒等五位常委坐在包廂里,個個累得東倒西歪,捱到凌晨兩點,厲劍鋒撥打曹先生手機,關機!
曹先生號稱24小時隨時服務的,為何關機?
厲劍鋒心裡頓時騰起不祥之兆!他略作思索,佯笑道:
「那邊遲遲不來消息,估計進展不太順利,不必再等,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
盧東和穆沖巴不得聽到這句話,當即起身離開;吳維師到底年紀大了,經不得熬夜,暈乎乎步履蹣跚地出去;蔡右銘卻看出不對勁,磨磨蹭蹭留下來,等三人都下樓才悄聲問:
「省城行動出岔子了?」
「十有八九。」厲劍鋒沉著臉道。
「怎麼辦?萬一追查下來,我們豈不……」
「那倒別擔心,人家都是職業殺手,懂得行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有分寸,」厲劍鋒皺眉道,「關鍵問題是省城那邊失手,這邊的行動是否繼續。」
「曹先生什麼態度?」
「關機了。」
蔡右銘倒吸一口涼氣:「他準備撂擔子?」
「收了訂金就得干,這是冷鱷團雷打不動的規矩。」
「話雖這麼說……」
厲劍鋒腦中轉了無數個念頭,拍拍蔡右銘的肩道:「沒事,一切等明天再說。」
「只能如此了。」蔡右銘無精打采說。
當夜,方晟沒敢睡在東方明苑屋子裡,一是畢竟隔壁房間死過人,有心理陰影;二是防止殺手捲土重來。跑到對面酒店開房,卻被告知沒房間了,無奈之下只得打晏雨容的手機,甫一接通她驚喜地說你沒事?太好了,我擔心得一直沒睡呢。
開門進去,她臉上果然沒有睡眠的痕迹,方晟心中感動,環視房間道現在可以放心了,你睡床,我睡沙發,湊合休息幾個小時。
她臉一紅,說我打呼嚕,怕吵得你睡不著。
方晟笑道我呼嚕保證比你響,睡吧,看誰先打呼嚕。
大概夜裡的經歷過於驚心動魄,熄燈后不到一分鐘方晟便呼呼大睡。黑暗中晏雨容卻怎麼也無法入睡,跟男人同宿一個房間,對她來說前所未有,即便相距六七米,仍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她心煩意亂。
上次那場失敗的交往,使她對愛情喪失信心——對於婚姻生活她本來就不感興趣,是方晟反覆勸說才勉強嘗試,誰知那個男人的表現如此糟糕。
但方晟……
或許先入為主,方晟在她心裡的形象過於完美,使她無論待人接物還是談婚論嫁,總處處以方晟為模板要求別人,這樣一比差距便很明顯了。
然而他已經結婚了,似乎還有別的女人,我跟著他算什麼呢?晏雨容在床上翻來覆去兩三個小時才朦朧睡了會兒。
清晨醒來,方晟伸了個懶腰,見坐在床邊發愣的晏雨容,笑道:
「夜裡沒吵醒你吧?」
「沒……」她羞澀一笑,沒說下去。
「對面的房子最近別住了,我準備掛牌出售,」見她驚疑的目光,他解釋道,「昨夜有人上門暗殺,也破解了兩套房子相連的秘密,安全屋不再安全,所以必須找新的房子重新布置。待會兒你到對面把衣服等東西搬過來,臨時在酒店住幾天,等我落實好新房再搬一次家。」
「噢——」
這小妮子怎麼早上怪怪的?方晟奇怪地瞟了她一眼,道:
「我還有事,待會兒先走一步。」
他洗漱完畢,穿好外套準備出去,晏雨容忸怩地站在門口,鼓足勇氣道:「昨晚……你吻了我……」
糟了,當時太緊張,有些過於唐突。
方晟勉強笑道:「不會是第一個吻你的男人吧?」
晏雨容點點頭:「是啊。」
真暈!
「那……那是一個同志加兄弟的革命的吻。」他開始耍賴皮了。
她抬眼望他,認真地說:「我也想吻你一下,這樣就扯平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