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何出此言
“路上注意安全。”
燕明竹揚聲叮囑。
“知道啦,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
燕明婷扭頭甜聲答應著。
一家三口下樓,看到傅清羽正將劉雅楠往停在路邊的車裏塞。
劉雅楠則緊緊地抱住他脖子不撒手。
看他們糾纏的樣子,燕明婷則幸災樂禍的捂著嘴笑道:
“讓那賤女人欺負我姐姐,哼,我看傅清羽壓根就不愛她,很可能是為不得已的商業聯姻才會跟她訂婚,她今晚死皮賴臉的來宣誓主權,就是自討沒趣,得不償失,恰恰證明她就是失寵的。”
燕天宇聽她這麽說,也是很解氣,笑著附和道:“對啊,也是,那丫頭一看就是個花瓶而,哪像我兩個女兒這麽出色優秀。明婷,我們走吧,不看這樣的人。”
燕明婷點點頭,卻不時扭頭看那邊的動向。
當她看到車開走了,傅清羽一個人進酒店,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爸媽,您二老挽著手走嘛,我看看手機。”
她說著,將張月的胳膊挽住燕天宇的胳膊。
燕天宇跟張月相視搖頭笑了。
她則走在後麵,拿出手機,劃開屏幕……
“明婷,別光看手機,看著點路,回頭撞在電線杆子上,可就毀容啦。”
燕天宇回頭見她邊走邊打字,忙出聲提醒。
“爸,看您說的,就這麽希望我毀容啊。”
燕明婷打完最後一個字,將手機放在包裏,快走幾步,挽住他的胳膊,對張月訴委屈:“媽,哪有這麽當爸爸的,都不心疼女兒,老想著我怎樣。”
“你這丫頭,你爸爸當然是擔心你,才會這麽提醒咯。”張月嗔笑道。
燕天宇忙點頭:“就是嘛,還是你媽媽明白我。”
“好好,您二老聯合起來,直接把我給秒殺了,我投降,不說了。嘿嘿……”燕明婷撒嬌:“老爸,老媽,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們可都要好好疼我奧,當然還有姐姐。”
燕天宇毫不猶豫的答應:“當然。”
這一刻他心事幸福的,甚至是滿足的,雖然自己身體不好,但大女兒能幹,不但給公司拓展業務,攀上傅氏大樹,而且公司轉型有希望,雙軌並行,燕氏前景不可估量。
小女兒呢,也不差,浪子回頭金不換,如今在公司安生幫忙,在家裏孝敬父母。
雖然前段時間摩擦事故不斷,但一切都過去了,一切向好。
如是想著他嘴巴都笑的咧到後腦勺了。
他哪會想到,一切不過是家鄉罷了。
越是平靜,預示著暴風雨來的更猛烈。
再說,燕明竹等了一會,不見傅清羽回來,便對傅一春說道:“不等他了,這時候核對什麽訂單,忙了一天,累了,想回家休息。”
傅一春想了想,點頭應道:“好,師娘,我送你回家。”
兩人正向外走呢,傅清羽回來了。
“回去?”
他淡哼。
傅一春笑道:“燕總忙了一天,又到這會子,早就累了,送她回家休息吧,這樣明天才能應付更繁重的工作,今兒可是接了不少單子,不但要趕設計稿,還要招聘,分派任務等等……”
傅清羽哼笑一聲:“莫是傅老板想回家,拿燕總做借口吧。罷了,既然累了,強行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思,你回去休息吧。”
一聽這話,傅一春狐疑的盯著他,問道:“那燕總呢?”
“燕總,當然也是回去休息,總不能厚此薄彼。”
傅清羽給了他一記你想多了的眼神。
傅一春尷尬的笑笑:“這樣啊,那太好了,我還以為真要又繼續加班到深夜呢。”
說著,他扭頭對燕明竹笑道:“走,燕總,我們走。”
“你們走?”
傅清羽反問:“你們怎麽個情況,還要一起?”
一聽這話,傅一春不禁笑了,忙解釋道:“不是傅總想的那樣,我送燕總回家,早就應承的。”
“你不說累了嗎?還是我送吧,別疲勞駕駛,再出什麽意外,還搭上一個,如此我們工作室可就……”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大家都懂。
傅一春搖頭笑了,“傅總,你送燕總直接說唄,我巴不得呢,又不跟你搶。燕總是我們的合作人,你真的得對她多關心照顧呀,這樣也是對我們這個團隊好。好了,那我先走一步。”
說著,他對燕明竹眨眨眼睛,大步走了。
燕明竹一直冷眼旁觀,此時心裏也是滋味複雜。
她沒想到傅清羽還是回來了,而且要送她回家,如今看來,他留下她,送走劉雅楠就是為這個,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就不得而知了。
高興嗎?
高興不起來。
生氣嗎?
又是帶著一點竊喜,很複雜的感覺。
第一次,她麵對他如此糾結矛盾。
潛意識裏抗拒,又潛意識裏歡喜。
“走吧,還愣著做什麽?”
他略帶不耐煩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
就這麽讓他稱心嗎?
沒那麽容易的事。
她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哼道:“多謝傅總,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家,你還是回去陪未婚妻吧,別讓她一個人獨守空房,如此是我的罪過了。”
未婚妻三個字,她咬的特別重。
說完,不等他回應,她徑直向門口走去。
傅清羽愣了一下,隨即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惡狠狠地警告道:“燕明竹,別不識抬舉,我說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家,少給我想東想西,除了感恩,你沒得拒絕!”
“放手,你弄疼了我。”
他那大手像一把大鉗子掐住她的胳膊,疼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大聲吼道。
他這才鬆了鬆,不再那麽緊緊地握住,但依然沒有撒手,就這麽抓著她出門。
她試著掙紮也沒有用,反而弄疼自己,索性作罷。
上車,她係好安全帶,笑道:“傅清羽,你有病吧!是不是喜歡虐人為樂?”
她想好了,豁出去了,反正坐在一輛車裏,他飆車玩花樣,出事也不單是她一個,今兒就冒死反抗了,不能總這麽讓他牽著鼻子走,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現在她也不是他的誰,沒必要受製於他。
“哦?何出此言?”
傅清羽倒是出奇的平靜,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