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桎梏
感情這個東西,即使他現在不記得了,也不是輕易的就能夠徹底的在記憶當中抹去的。
畢竟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點一滴都會在心中存留有烙印,隻要有一點點的契機,就可以模糊的回憶起當初的感覺。
對於傅清羽來說,憤怒有的時候反而能夠幫助他冷靜下來,一絲絲的去回憶關於燕明竹這個人的一切。
猛然之間,傅清羽的身體晃了一晃,用力咬緊了嘴唇,借著這點疼痛才算是免免強強的壓抑了下去。
剛才的時候,他的腦海當中突然之間閃過了幾個很是斷裂的畫麵,還沒有等他捕捉到究竟是什麽,就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了。
隨著那些畫麵出現,帶來的更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仿佛就連他的腦子都被直接攪亂了一樣,根本就無法壓抑的住那種難言的痛苦。
幸好傅清羽自己本身的意誌力還算得上強大,不然的話,說不定就那一下他會直接暈厥。
如此的情形讓他心裏有些疑惑,因為他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包括腦海當中所閃過那個畫麵是什麽樣子的,他也都在瞬間忘得一幹二淨。
隻是依稀能夠回憶得起,當時腦海當中閃過畫麵的時候,那種難以言說的眷戀和渴求,仿佛這對於他來講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是卻被硬生生的限製住了,根本就想不起來。
如此的狀態讓傅清羽有些心煩氣躁,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燕明竹,眼底還有著難以掩飾的凶狠。
“怎麽了,傅總,你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你先坐著歇一會兒,我敢保證我從來就沒有欺騙過你,如果你真的覺得受不了的話,我可以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不過我對你的忠誠和感情,絕對都是真的,沒有半點偽裝。”
燕明竹一看傅清羽的身子不穩,連忙上前兩步扶住了他,眼裏有著抹不掉的擔憂。
因為他心知肚明,傅清羽現在的記憶狀態不是很穩定,如果一旦有什麽事情刺激到了的話,很可能就會讓傅清羽產生應激反應。
記憶的範疇當中是很神秘的一半,出現了什麽難以把控的問題,很可能就會讓傅清羽這段記憶徹底的塵封起來,永遠都不會再想起。
燕明竹絕對不可能接受傅清羽將她徹底忘記了的事實,所以她肯定得盡量的安撫住傅清羽的情緒,不讓他自己繼續在這方麵鑽牛角尖。
“你走開。”傅清羽本身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燕明竹的接觸,更是讓他心底湧動起了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隨即他想都沒想,直接一揮手把燕明竹給推開了。
不過令他沒有預料到的是,燕明竹本身憂慮之下,身體就不是很穩當,再加上傅清羽無意識的這一下打過去,力道更是沒有收斂,所以讓燕明竹一時間驚叫了一聲,身體直接給歪倒了,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傅清羽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帶來如此的後果,當即下意識地往前伸了伸手。
不過很快,他就將自己所有的動作都收斂了,強行別過頭去,不看燕明竹,坐在沙發之上,麵色十分的陰沉。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紛亂的思緒在他的腦海當中不斷的環繞,讓他根本想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有的時候人是很難分辨的清楚自己的內心的,就算是傅清羽,也不能保證自己對自己的情緒百分之百的了如指掌。
就比如說現在的惶恐和不安,都是在他的心底不斷蔓延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本身的情緒比較穩定的話,恐怕就完全無法控製了。
對於他來說,其他的都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就是一旦牽扯到燕明竹,本能的便會讓他的情緒產生不一樣的波動。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心底的那種感覺,完全不能壓抑住。
傅清羽想硬逼著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了,但是如果情緒能夠隨意地隨著自己的控製,那也就不叫情緒了。
傅清羽發現,隻要是他跟燕明竹的距離比較接近,就會讓自己的心情抑製不住的煩躁,甚至完全無法輕易控製得住。
對於他來說,其實別的都不重要,唯一想要弄明白的,就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還有就是,為什麽那種打心底散發出來的眷戀和憂傷,一直在折磨著他。
燕明竹此時手足無措,什麽擔心,什麽恐懼,全都拋到了一邊,相對比來說,她更重視的是傅清羽如此的反應,是不是因為記憶所產生的變動,而影響了身體。
萬一如此的情形再繼續下去,他可能會控製不住。
“傅總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再繼續想了,這樣對你也不好,別緊張,該想起來的,肯定是能夠想起來的。”燕明竹耐心地安慰著傅清羽。
卻不想,此時的傅清羽猛然間抬起了頭,一雙眼眸當中蘊含深不見底的黑,仿佛不在任何的情緒,又仿佛已經開始有些慌張。
其實如此的情形,讓燕明竹有點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她對於記憶這一方麵的撫慰,其實不是很擅長,但是本能的,她伸出手臂,輕輕的抱住了傅清羽。
這麽細小的一個動作,讓傅清羽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但很快便徹底的開始放鬆,像是把一切都已經交付給燕明竹似的,閉上了眼睛。
燕明竹被傅清羽的體重壓得差點支撐不住,咬了咬牙,這才算是沒有倒下去。
“沒事的,傅總別擔心,有我在這呢,如果你感覺不太舒服,可以直接給我說,沒有必要自己強撐著。”燕明竹放緩了自己的聲音,像是安慰一般。
她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做,但是眼下的情形,可能是因為傅清羽被記憶所影響,才會表現出來如此虛弱的模樣,燕明竹想要盡量的讓他舒服一些。
是不是真的能夠想起她,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讓傅清羽別再這麽難受。
那種剛剛恢複了少許記憶的時候的痛苦,她自己其實也感受到過,並不是憑著意誌力,就能夠支撐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