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內鬥
中品法寶的氣息一旦散開,讓華燁等人都是眼神一亮,臉上布滿了狂喜的神色,但也就是一瞬間過後,眾人隻見的氛圍開始有些不對勁起來。
一件上品法器威能便是如此,更何況一件中品法寶?
雖然之前有雇傭的關係在前,但是如今麵對如此重寶,那層關係可謂不提也罷。
隻是趴在樹幹之上的陳易,也是震驚過後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之前那個人也觸動過這件大鼎,但是當時陳易所能看見的隻是大鼎之上的異獸雕像像是活過來一樣,即便恍惚之間也聽到過一陣讓陳易心神恍惚的怒吼聲,但是卻並未感受到如此清晰的中品法寶氣息。
難道是自己感覺有誤?
心中有了判斷,陳易趴在樹幹之上,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場上的眾人,變故突生。
沒有一人有意思的猶豫,有的隻是從驚訝之中反應過來的前後順序。
站在空地之外的九人,再也沒有任何的估計,一個個施展開自己的身法,向著中間的大鼎衝去,隻是兩個呼吸的時間,眾人便已經衝出一半的距離。
按理來說,最有優勢的便是觸發大鼎氣息的那個男子,但是麵對這些向著大鼎衝來的人,男子並沒有猶豫,頓時便拉開了自己與大鼎隻見的距離,似乎覺得還不夠,在九人向著大鼎衝去的時候,這人開始轉過身向著另外一邊跑去。
就在九人都要接近大鼎的時候,突然一直跟在華燁身後的那個男子對著華燁的身後就是一掌拍出。其他七人看見這一幕竟是有了瞬間的停頓,臉上浮現了應當如此的笑容。
隻是下一瞬間,眾人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因為在他們的視野中,背後受了一掌的華燁並沒有絲毫轉過頭看一眼的跡象,反而華燁本人在這一掌的推力之下,速度更是暴增了幾分,瞬間便往前進了一段距離,與身後的眾人拉開了太多的身位。
眼見於此,七人頓時怒氣橫生,他們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又或者說,他們覺得自己被這兩人戲耍了。
七人身上的氣勢更是暴漲幾分,速度又快了幾分,照這個速度下去,在華燁觸碰到大鼎之前,七人完全可以追得上華燁的。
這也是因為華燁是這些人中唯一的一個築基中期,中後的差距,由此可見一斑。
隻是就在七人衝刺之時,從他們的左手邊,一股高階法器的氣息傳來,眾人心中一驚,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
果然,七人扭過頭去,一個法印正向著他們砸來。
顧不得再往前,七人紛紛施展開自己的手段,躲過了這一擊法印。
麵對男子的阻擾,七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再顧慮已經快要碰觸到大鼎的華燁,開始抽出自己的武器,向著正指揮著法印的男子衝去。
大戰一觸即發。
麵對七個同等修為,築基後期的修士圍攻,男子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畏懼,反而是一臉的決絕,似乎即便七人的武器或者術法可以在一瞬間便將自己擊斃,男子也可以提前大笑兩聲,表示自己心中的不屑。
見狀,七人的神色更是凝重,至此,他們已經完全了解到此人的身份,除了死士,還能有什麽身份?
就如同凡間那些有大權大勢之家,無一例外都會圈養一批屬於自己的核心力量,這些人身份來曆不明,但是通過多年的洗腦以及培訓,這些人的腦中隻有一個想法,為了自己的主人,即便是死,也在所不辭。
而修士之中出現這種情況,也絲毫的沒有意外。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以修士作為死士,又有什麽奇怪呢?
死士的存在,七人當然有所了解,但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他們臉上的神色更為凝重,因為這種不懼怕生死的人,最難對付。
果然,麵對七人的攻擊,男子沒有絲毫的閃避,隻是身體周圍布滿了靈氣形成的防禦,而在七人的身後,一道器物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的後背疾馳而來,一時之間,七個出雲穀摸爬滾打多年的修士竟是有些猶豫。
到底是繼續自己的攻擊,還是賭一下即將到達的法印攻擊的目標不是自己?
下一瞬間,七人心中都是有了答案。
他們選擇停下了自己向前的衝刺,在法印即將到達之前,向著兩邊躲閃開來。
法印穿過七人,來到了男子身前,停了下來。接著便是男子爽朗的笑聲,隻是這笑聲在七人的耳中聽的是那麽的刺耳。
有了這樣的一個耽擱,七人停下了自己的身形,站在了原地。
而華燁也在此時到達了大鼎之前。
臉上充滿狂喜的笑容,華燁伸出了手掌,按向了身前的大鼎。
一件中品法寶,即便是以他城主之子,即便他的父親是元嬰期的城主,但是製作一件法寶,所消耗之大,也不是他能隨隨便便可以擁有的。
身上的這件上品法器,還是自己的父親因為自己是唯一的兒子,而給出的保命之物。如果不是這次的地心草,對自己的父親來說有極大的作用,以華燁的想法,他是萬般不想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出雲穀的。
隻是身為元嬰期,為什麽會這麽在意這株三百年的地心草,其中的原因便不是華燁所能知道的了。
就在華燁伸手按在大鼎之上,想要將這件中品法寶收入儲物袋之中的時候,臉上的喜色卻是瞬間消失不見,因為他發現,無論他怎麽做,這件大鼎都是一動不動的在原處。
幾次嚐試,華燁終於明白,這件大鼎他無法收入儲物袋之中。
這一變故,讓本來已經選擇放棄的七人,臉上又浮現了喜悅之情,既然這件中品法寶,你無法收入囊中,那麽是不是意味著,不是我們在搶這件中品法寶,而是這件中品法寶在選擇我們?
這麽看來,這座大鼎,並不僅僅是中品法寶這麽簡單。
拋下正嚴陣以待身前漂浮著法印躍躍欲試的男子不管,七人頓時轉換了自己的目標,開始向著哪座大鼎衝去。
見狀,華燁盡管心中再有不舍,隻是麵對來勢洶洶的七人,哪怕自己的死士也在趕往這裏,華燁也不覺得自己可以在這七人的口中奪食。
無奈之下,華燁隻得讓出自己的身為,迎向了一臉焦急趕向自己的死士。兩人站在一旁,看著七人極有默契的去嚐試,到底誰才是被這個大鼎所選中之人。
場麵上的情況一變再變,隻是如今除了陳易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如同局外之人一樣,兩人一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場上的變化,一人臉上隱約帶著譏笑之意看著場上的變化。
來到大鼎之前,七人沒有絲毫的禮讓,隻是紛紛的將手按在了大鼎之上,即便七人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擁有一個儲物袋,但是為何一定要收入儲物袋內才算獲得大鼎的認可呢?
隻是接下來,七人本來充滿信心的臉上開始布滿陰鬱,因為無論他們幾人如何往大鼎之中灌入靈氣,這些靈氣都猶如進入到一個無底的洞內一般,大鼎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是為何?”其中一人似乎有些受不了寶物就在眼前,卻無法擁有的刺激,嘴中大叫道。
另外六人看了此人一眼,卻難得的沒有說些什麽諷刺的話,隻是一個個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就在這時,本來已經退到了一旁,置身事外的男子突然開口說道“聽說有些法寶,需要滴血才能認主。”
男子話音剛落,七人都是眼睛一亮,一個個用著各自的方式,開始撒出自身的血液到大鼎之上。
果然,七人的血液幾乎同一時間落在大鼎之上,就在這時,大鼎之上雕刻的那些異獸一個個就如同活過來了一般竟是爭先恐後的向著落在自己周圍的血液湧去。
而在七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七條黑影從七人的腳底湧出,向著七人的身體攀附而去,轉眼之間便來到了各人的後腦勺處,接著就見黑影向著七人的後腦勺處一鑽,然後消失不見。
見狀,七人臉上大喜。隻是因為七人的血液是同一時間落在鼎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血液起了效果。同時,七人的眼中都浮現了一種狂熱的神色,七人再沒有什麽顧忌,開始自殘起來。
於是在其他幾人的眼中,七人臉上帶著狂熱的笑意,自己放著自己的血液,而這些血液直接流進了鼎中。即便幾個呼吸之後,七人的臉色已經發白,明顯的是血液流失過多的症狀,但是七人也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七人的變化看在一旁的華燁眼中,華燁臉色沉重,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是一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華燁轉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男子,男子微微的搖了搖頭,華燁臉上神色更是沉重了幾分,腳下開始慢慢的向著身後退去。
隻是才剛剛退出去幾步,便聽到了一道沙啞的笑聲,這道笑聲便是之前傳來的那道虛弱的笑聲,隻是如今聽來,笑聲之中除了有些沙啞,絲毫的虛弱之感都沒有。
而站在茅屋附近的男子,此時臉上浮現了一絲殘忍的笑容,接著便見男子身上的氣息湧動起來,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本來還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竟是直接晉升到了金丹期的修為。
鼎邊正在放著自己血的七人,此時身體一震,眼中先是迷茫,緊接著便是充滿了驚訝、恐懼,隻是無論他們如何想方設法,竟是除了眼神一變再變,七人的身體紋絲不動。
站在茅屋附近的男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臉上布滿了嫌棄,好像是在嫌棄這具身體不行,隻是隨後便是一臉的無奈。
接著男子便開始動了起來,緩慢的走向了大鼎旁邊的七人,眼神隨意的瞟了一眼正在小心翼翼後退著的華燁,便沒有多管。
見男子望向自己,眼神中的神色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一種危機感從心底升起,華燁感覺自己背後一瞬間不知道冒出了多少的冷汗。
“走。”
隻來得及低吼一聲,華燁的行動不再小心翼翼,身上的靈氣湧出,直接轉過身,向著生長著草木的地方激射而去。
華燁身旁的男子聽見華燁的話語之後,也同樣不再顧忌,身形爆射而出,隻是跟華燁不同的是,男子一直不顧靈力消耗也要祭出的法印也在同時向著對方砸去。
“既然來了,就不要離開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華燁的身後傳來,言語中充滿了對華燁兩人的不屑,似乎在對方的眼中,華燁跟他的死士隻是兩隻已經宰殺脫毛,隻是還未下鍋烹煮的鴨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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