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
雲蘇一開門就聞到許洲遠身上嗆鼻的酒氣,她從未見他喝這麽多的酒。
“雲蘇。”
許洲遠扶著門站好,低頭直直地看著她,抬手指了指喉嚨:“很幹,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雲蘇挑了一下眉,她原本以為他喝醉了,沒想到他還知道自己喉嚨幹,討水喝。
淩晨的酒店走廊安靜得很,雲蘇站了幾秒,才往後退了一步:“先坐著吧。”
沒有來來,她得親自燒水給他。
許洲遠跟著雲蘇進了房間,坐下後,他抬頭看著拿在玄關處用熱水壺燒水的雲蘇,有些失神。
他以為她會趕他走的。
按了燒水鍵,雲蘇靠在玄關的櫃子上看著沙發上的許洲遠,他正抬頭看向她,隻是眼神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房間裏麵的暖氣很足,許洲遠坐了一會兒之後,覺得有些熱,抬手鬆了襯衫領口最上麵的一顆紐扣。
鬆了一顆之後,他仿佛覺得還不夠,修長的食指又按著第二顆紐扣解了。
連鬆兩顆紐扣的襯衫領口倏然敞開,露出許洲遠兩側的鎖骨。
一個男人,有著讓女人都羨慕的鎖骨。
跟前的水壺“啪嗒”地跳了一下,雲蘇收回視線,往半杯的涼水裏麵倒了三分之一的熱水,然後端著水杯走到沙發上前,俯身把水放在他的跟前。
許洲遠俯身接過杯子,啞沉地說了一句謝謝,隨後微微仰頭開始喝水。
因著他傾身的動作,那敞開的領口低垂向著地麵,雲蘇視線動了動,清晰地看到許洲遠襯衫下麵那緊實勻稱的肌理。
她臉微微燙了一下,連忙轉開了視線。
嘖,倒是沒發現,許洲遠這人,看著瘦,卻是個典型的脫衣有肉。
不過也是,許洲遠這人有著極度的自律,工作再忙,他一周總會抽八個小時出來健身運動。
他也從來不貪杯,像今天這樣喝得滿身酒氣,雲蘇還是第一次見。
一杯溫水下喉,許洲遠才感覺到幾分舒適。
一整杯的溫水他已經喝完了,他把杯子放到桌麵上,微微抬頭看著茶幾前的雲蘇:“打擾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說著,人站了起來。
身上的襯衫有些鬆散,領帶也被他扯得半開,許洲遠手上還挽著一件西裝外套,涼薄的臉上因酒意泛著紅。
雲蘇沒說話,環手看著他起身走向玄關門口。
他確實是打擾到她了,她已經睡著一個多小時了,就因為他的敲門,她不得不從熟睡中爬起來。
雲蘇覺得自己能壓著自己的起床氣,沒有將他關在門外,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
許洲遠很快就走到了門口,隻是手搭上門把上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就那樣站在那兒看著他,昏黃的燈光下,她臉上的笑容很淡,桃花眼還有幾絲冷意。
許洲遠知道,自己又惹她不開心了。
他收回視線,眼瞼微微一低,許洲遠鬆了手,大步折了回去,抬手勾著雲蘇的腰就將人抱到了懷裏麵。
雲蘇皺了一下眉,卻沒動,隻是抬頭跟他對視著。
頭頂上的燈光落在兩人的身上,許洲遠低著頭,陰影落在雲蘇的臉上,但他還是清晰地看到那雙桃花眼裏麵的冷冽。
黑眸轉了一下,避開她的目光,看著她的紅唇。
電光火石之間,情感更勝一籌,許洲遠低頭直接就親了下去。
雲蘇側過臉,薄唇落在她左側的臉頰上。
她收了笑意,抬手將人推開:“滾。”
許洲遠看向她,雙手垂在身側,眼底泛著幾絲猩紅,有些無措:“我知道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雲蘇?”
“滾。”
雲蘇冷冷地看著他,伸手抹了一把左臉頰。
這個動作無疑是一把刀,直直地刺向許洲遠的心頭。
他一瞬間就清醒過來了,沉聲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後,許洲遠最後看了雲蘇一眼,還想說些什麽,可看到那桃花眼裏麵的冷意,他僵了一下,最終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房間裏麵變回雲蘇一個人。
她偏頭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那個水杯,轉身進了浴室,把臉重新洗了一次,雲蘇才重新回到床上。
許洲遠出了雲蘇房間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靠在房門的邊上,走道裏麵現在隻剩下腳下的夜燈,光線昏暗得很。
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都睡了,沒有人會關注他為什麽會在房間門口靠著。
他知道自己沒醉,他隻是想到雲蘇嫁給他的那三年裏麵,他竟然連抱都沒有主動抱過她,他就像瘋了一樣,想抱抱她,想親親她。
這些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然而今天他卻直接做了。
醉沒有醉,他自己最清楚。
他沒喝醉,他不過是酒精下的膽子更大,妄想著或許她也不會真的怪他。
許洲遠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行為真是糟糕透了。
他在房門站了半個多小時,才轉身離開,走到通風口處,抬手推開了窗。
夜風打在他的臉上,許洲遠眯了眯眼,從外套的口袋裏麵摸出煙盒,夾了一根出來,然後低頭點上。
冷風和尼古丁讓他越發的清醒,剛才的事情一遍遍地在腦子裏麵回放。
許洲遠的心情很糟糕,他知道自己今晚已經把雲蘇推得更遠了。
相比他糟糕的心情,沈羨之卻有些興奮得睡不著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酒壯人膽,他想想許洲遠今晚會跟雲蘇發生是事情就覺得自己敲門的決定簡直就是個天才決定!
不出所料,明天一大早起來,他應該能夠見到許洲遠滿臉春風。
嘖,想想都有點小激動!
沈羨之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淩晨一點了,連忙關了手機和夜燈準備睡覺!
年紀大了,熬夜真的傷不起!
當然,如果他要是知道,淩晨一點,許洲遠還在通風口那兒抽煙,他必定會熬完這天晚上的夜再養生的!
不過沈羨之不知道,他已經美滋滋地睡著了,睡前還定了鬧鍾,明天八點一早就起來找許洲遠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