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切莫狗眼看人低
雲蘇輕笑了一下,“許總沒有跟您說嗎,溫總?令千金行程太滿,我有些跟她的私事需要解決,約不到令千金,就隻能讓許總幫我約您了。”
溫如庭一直都覺得雲蘇比不上自己女兒溫知語,雲蘇這話一開口,他以為是溫知語和許洲遠的事情雲蘇不樂意。
他諷刺地笑了一聲:“雲小姐,我沒記錯的話,去年你已經跟阿遠離婚了。阿遠現在跟誰在一起,你也無權關涉!我作為知語的父親,向來都不幹涉她的交友自由的!你不過是阿遠的前妻,如今又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
許洲遠臉色頓時一沉:“她有資格。”
說著,他頓了一下,冷冷地看著溫如庭:“更何況,我和溫小姐之間並沒有任何事情,今天約您過來,是解決溫小姐對雲蘇做的事情。”
雲蘇早有準備,許洲遠的話音剛落,她就把李韻準備好的照片放到溫如庭的跟前了:“溫總,我想您誤會了,我和許洲遠離婚了,我自然是不會對他現在的感情指手畫腳。不過我今天約您見麵,隻是單純地想要解決我跟令千金之間的矛盾,我自認和令千金並無過節,但我實在想不明白,令千金為什麽會在我這個無關重要的人物身上大費周折。”
“我和梅老太以及蘇勤勉先生已經多年未見,陳年舊怨,不提也罷,但令千金派人指使他們過來找我,給我找不痛快,那我就隻能跟溫總您先說一聲對不起了。”
雲蘇說著,勾著桃花眼笑了起來:“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找我不痛快的。”
溫如庭一開始聽得雲裏霧裏,但他很快就明白雲蘇說的到底是什麽了。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雲蘇和她外婆舅舅的事情,溫如庭雖然沒有關心,可是雲蘇到底是許洲遠的前妻,他們圈子裏麵,茶餘飯後,誰不說上一句。
他家太太昨天晚上還在他耳邊叨叨著說什麽怪不得雲蘇嫁進許家三年,一個子都撈不到,原來是這種六親不認的狠人,看來許洲遠跟她離婚,應該是看穿她的真麵目了,還說什麽指不定五年前雲蘇救林青的事情,也不過是雲蘇為了嫁入豪門用了什麽下三濫手段罷了!
溫如庭當時也就當個笑話聽了,可不就是個笑話麽?
可誰成想到,這個看似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笑話,居然跟自己息息相關。
雲蘇的證據十分充分,溫知語叫了誰去蘇家找人的,給了多少錢,所有的轉賬記錄,接頭截圖,雲蘇全都放到他跟前了。
溫如庭就算是想矢口不認,也證據鑿鑿。
看到那些照片和轉賬記錄,剛才還怒氣衝衝覺得自己被耍了的溫如庭頓時就麵如土色,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氣氛實在是尷尬,可雲蘇卻不覺半分尷尬。
她欣賞了一會兒溫如庭的變臉藝術,這才繼續開口:“溫總,這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如果今天沒有許洲遠在場,溫如庭必定是直接就對雲蘇說一句“要什麽交代,看你不順眼想讓你不痛快還要看日子嗎?”,可現在許洲遠就坐在雲蘇身旁。
而今天這個飯局更是許洲遠組的,許洲遠的意思顯而易見。
他站雲蘇這邊。
溫如庭看著雲蘇,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雲小姐,這件事情我還需要核實一下,如果事情屬實,我一定會讓溫知語給你道歉!”
雲蘇拿起一旁的茶壺,不緊不慢地倒著茶:“道歉啊,也不是不行,但是事情鬧得這麽大,總不能溫小姐私底下跟我說一句對不起,我就得回一句沒關係吧?”
“那你——還想怎麽樣?”
注意到許洲遠的視線,溫如庭生生把聲音壓了下來。
雲蘇笑了一下:“人做錯事總是要負責任的,我也沒什麽要求,如今事情鬧得這麽大,輿論一直在罵我,溫小姐也從中添了不少的柴火。一大堆的網友被溫小姐遛狗一樣遛著玩,我實在手替廣大網友感到憤怒。”
“一句話,公布來龍去脈公開道歉,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你這不是要她前途盡毀?”
溫知語如今是明星,幹了這麽缺德的事情,一旦公布出來,確實前途盡毀。
“溫總這話真是好笑?難不成是我拿著槍逼著溫小姐在我背後搞這些小動作的嗎?溫總語文水平有待提高,溫小姐這叫自食其果。”
“你——”
“她說得對。”
這時候,一旁一直沒怎麽開口的許洲遠突然之間插了一句。
溫如庭臉色變了一下:“阿遠,你跟知語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這樣前途盡毀嗎?”
許洲遠看著他,冷嗤了一聲:“她自食其果。”
溫如庭不怕雲蘇,但他怕許洲遠。
這江城的許家、季家、沈家還有江家,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中順如今搖搖欲墜,長興資本如果不願意注資,那溫家就真的要跌出豪門圈子了。
而江城誰不知道,許家如今許洲遠當家,季成文又是許洲遠的好友,許洲遠隻要跟季成文打個招呼,長興這邊的後路就可以說是斷了。
更別說,如今長興並不想注資。
至於雲蘇,溫如庭一向是看不起的。
不過是個妄想飛上枝頭的女人罷了,如今離婚了,也不知道許洲遠被她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還被她牽著鼻子走。
溫如庭是一百個不願意在雲蘇跟前低頭,可許洲遠在眼前無形地壓著,他再不願意,也得低。
可他到底是混跡商場五十多年的人了,如今被雲蘇這麽一個黃毛丫頭壓得死死的,溫如庭越想越氣。
“雲小姐,我年長你幾句,就給你個忠告吧,得堯人處且堯人。這次的事情我給阿遠麵子,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但下次碰上別人,小姑娘還是別這麽咄咄逼人,小心適得其反。”
溫如庭這話什麽意思,許洲遠和雲蘇一聽就明白了,無非就是說雲蘇依仗人勢。
許洲遠聽到溫如庭這話,臉色已經沉冷下來了。
隻是不等他開口,一旁的雲蘇已經先說了:“溫總,聽說您最近在聯係朝雲的Suny總是嗎?前兩天Suny總好像約了您,但很不巧,昨天又取消了,您知道為什麽嗎?”
這事情隻有溫如庭和秘書知道,如今從雲蘇嘴裏麵說出來,溫如庭不禁失色:“你怎麽知道的?”
雲蘇淡淡地笑了一下:“沒什麽,就是我跟Suny總比較熟而已。”
可不是,她就是Suny本人啊!
話都說到這裏了,雲蘇也不客氣了:“我看溫總您印堂烏黑,看來肝火旺盛。我作為小輩,也給您一句忠告,切莫狗眼看人低。”
“你——罵我是狗?”
“不敢。”
雲蘇嘴上說著不敢,可臉上的笑容卻看不出半分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