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死有餘辜
段飛白道：“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你。”
“你利用我就不是傷害我了？”段飛羽嗤之以鼻，覺得段飛白總是喜歡說這種避重就輕的話。
段飛白道：“我……對不起。”
最後，段飛白落寞地低下頭，不再為自己辯解了。
段飛羽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也受不起你的道歉，以後你不要再作惡了，要不是義父和皓雪樓，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我寧可死了。”段飛白倔強道。
段飛羽輕哼一聲，道：“好，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也就不再理他。
段飛白看著她的背影，沉沉歎息一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穆輕輕還是問段飛羽：“那我們該怎麽處置他啊？總不能一直帶著他吧？”
“那就殺了吧。”段飛羽毫不留情地道。
穆輕輕摸摸鼻子，問：“你當真要我殺了他？”
“他反正也不想活了，死有餘辜。”段飛羽撇嘴道。
穆輕輕看了一眼鳳輕揚，鳳輕揚道：“說的也是，這種人活著也終究是個禍害，不如殺了，一了百了，交給我吧！”
說著，鳳輕揚就抽出腰間的佩劍。
穆輕輕道：“還是我用毒殺了他吧，我不喜歡見血！”
“你的毒藥多珍貴啊，配置一份毒藥都要花費你好幾天的時間，不能這麽浪費了，還是我一劍結果了他！”鳳輕揚攔住穆輕輕。
“可是在這裏弄得血糊糊的，也怪嚇人的。”穆輕輕搖頭，反對鳳輕揚的辦法。
鳳輕揚道：“好吧，不用劍，我一掌劈死他，保證不見血！”
說這句就朝段飛白走過去。
段飛白也沒有絲毫畏懼的樣子，道：“一掌劈死我，倒是個好辦法，麻煩你下手痛快一點，我謝謝你！”
“喲，還挺有骨氣的，視死如歸啊！”鳳輕揚嘲弄地笑了笑。
段飛白心灰意冷地道：“反正我一敗塗地，也被你們變成了廢人，飛羽也不會原諒我了，我活著毫無意義，死了更清淨！”
“那就如你所願吧！”
說著，鳳輕揚就舉起手，朝著段飛白的腦門拍去。
千鈞一發之際，段飛羽忽然喊了一聲：“不要！”
鳳輕揚的手已經拍到了段飛白的腦袋，段飛白頭一歪，然後垂了下來，接著，身體失去平衡，墜落下馬。
段飛羽驚恐萬狀，眼睛一下變得通紅。
“你……你殺了他？”段飛羽身體顫抖著問。
鳳輕揚一臉無辜，道：“不是你讓我殺了他嗎？他也一心求死，我隻是按照你們的意願行事啊，你怎麽突然就反悔了？”
“我……”段飛羽眼睛一紅，眼淚刷地就掉下來。
她走到段飛白身邊，看著他，哽咽道：“我……我不是真的要你死，我沒有想要你死，我是很生氣，很討厭你利用我，可是……可是我也沒有想過要你死！”
穆輕輕看著鳳輕揚，鳳輕揚也看著穆輕輕，兩人同時搖搖頭。
段飛羽抽抽噎噎的，道：“你為什麽就是執迷不悟呢？一心想著當皇帝，你是不是瘋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我依然記得那一年，我們都被義父選中成為堂主的時候，你說，你會為皓雪樓帶來數不盡的財富，你會讓義父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人，你要回報他的知遇之恩，你那時候意氣風發，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鬥誌。”
“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你就變了，變得這樣瘋狂，像是著了魔一樣，你不斷地背著義父行事，和那些圖謀不軌，野心勃勃地人頻繁往來，再後來……你失去了對義父的感恩，也失去了眼裏的光。”
段飛羽泣不成聲。
“你總說我喜歡段飛葉，和他越走越近 疏遠你，不理你，可是你不知道……我隻是害怕而已，害怕你變得更瘋狂，我一再勸你回頭，可你從來不肯聽。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段飛羽難過極了。
“直到最後一刻，你也沒有悔悟，還是寧可走上一條絕路。你說你喜歡我，可你從來沒有替我考慮過，你想要至高上的權力，可你不知道這條路有多危險嗎？真正愛一個人，就應該要為她保重自己，你連你自己的命都不愛惜，用什麽去愛我呢？”
“你們男人永遠都是這樣，自以為是，在你們心裏，隻有權勢和地位，女人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罷了。所以我才羨慕穆輕輕，至少鳳輕揚從始至終，都隻想給她一個真正安穩的家，而不是所謂的萬裏河山，君臨天下。”
段飛羽將段飛白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裏。
穆輕輕不甚唏噓，道：“看來她心裏還是有段飛白的，哎……”
“如果沒有的話，就不會一再被利用了。”鳳輕揚道，“可惜的是，段飛白不是個可以托付的家夥，她啊……愛錯了人。”
穆輕輕道：“也是怪可憐的，你剛剛不該下手那麽快啊，明知道她對段飛白放不下，何必要殺他呢？”
鳳輕揚更無辜了，道：“你還說要毒死他呢！”
“我毒死他還有解藥呢，你一掌劈死可是後悔都來不及的。”穆輕輕認為還不如自己下毒的。
段飛羽一邊哭一邊道：“你們倆夠了沒有？就不能顧及一下人家的心情嗎？他不管怎樣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有手足之義，我傷心一下還要被你們說風涼話，真討厭！”
穆輕輕忙賠不是，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不應該這樣，那……那現在怎麽辦呢？人已經死了，你還是……還是節哀吧？”
段飛羽又哇地一聲哭了，道：“我哪兒知道怎麽辦啊？你們說怎麽辦？”
鳳輕揚走過去，用腳踹了一下段飛白。
段飛羽忙護著，推開鳳輕揚，道：“你怎麽這樣啊？人都死了，你還要踢他作甚？不要欺人太甚。”
“他裝死還裝上癮了，看你哭得跟傻子一樣，就不能摸一下他的脈嗎？”鳳輕揚一臉鬱悶，“我剛剛就根本沒用力，那麽一下就能讓他死了，他是豆腐做的啊？”
段飛羽如同被雷劈了一下似的。
段飛白睜開眼睛，滿臉歉意，剛要開口說話，段飛羽就抬起手，道：“我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