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已成傀儡
雪女一路走來，到處都是被冰封住的人，她硬生生走出了一條冰雪鋪就的路，踏著屍體朝著穆輕輕走來。
“輕輕！”
雪女看著遍體鱗傷的穆輕輕，一把將她抱住，“誰打傷你的？”
雪女再看，就發現鳳輕揚抱著穀雨。
“鳳輕揚？你為什麽抱著別的女人？”雪女冷冷看著鳳輕揚，眼裏盡是憤怒。
穆輕輕拉住她，道：“他被穀雨控製住了，什麽都不知道。”
“被控製了？傀儡術？”雪女問。
穆輕輕點頭，道：“是的。”
雪女看著鳳輕揚懷裏抱住的少女，問：“就是你幹的？你打傷了輕輕？”
穀雨的臉越來越白，卻還是不肯服輸，道：“是我又怎麽樣？段景旭，你這個混賬，竟然敢耍我！”
段景旭也走了過來，先看了一眼穆輕輕，眼裏閃過一抹心疼，問：“輕輕，你沒事吧？”
穆輕輕搖頭，道：“沒事。”
段景旭才對穀雨道：“妖婦，你快解了對鳳輕揚的傀儡術，不然我不放過你！”
“嗬嗬……都這個時候了，你放不放過我有什麽關係，你們這對父女果然如出一轍，都是表麵忠厚，實在心黑無比。”穀雨隻恨自己太低估了穆輕輕。
若不是小看了她，怎麽會中了她的毒呢？
段景旭看了一眼穆輕輕，穆輕輕解釋道：“她中了我的蝕骨寒毒，除非散盡一身功力，否則必死無疑。”
“原來如此，看來真是報應不爽，妖婦……你終於知道不該隨便招惹我的女兒了吧？”段景旭自豪無比。
穆輕輕微微蹙眉，她似乎沒有承認自己是他的女兒吧？
“我妹子就是厲害，一己之力竟然掀翻了無極宮的宮主！”段飛葉也很會搭碴兒，一句話就討好了段景旭，還順便把穆輕輕認作了妹子。
穆輕輕白了他一眼。
“你們都別說這些了，現在姑爺怎麽辦？你們沒看到他那樣子嗎？”秋月還是著急了，鳳輕揚從始至終都沒看過穆輕輕一眼，懷中緊緊抱著穀雨那個老妖婦，這分明不正常。
“輕揚……我要死了，他們害死了我，你可不要忘了替我報仇啊！”穀雨輕輕撫摸著鳳輕揚的臉，眼神楚楚可憐。
若是想到她已經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還真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鳳輕揚低頭看著穀雨，眼神終於有了幾分溫度，伸出手，輕撫了一下穀雨的頭，那是從前他經常對穆輕輕做的動作。
穀雨看到了穆輕輕心碎的眼神，竟得意起來。
“穆輕輕，你算計了我一把，可不代表你贏了！”
她忽然拉起了鳳輕揚，道：“我要死了，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鳳輕揚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穆輕輕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刺了一把。
秋月大聲喊道：“姑爺，你瘋了嗎？公主才是你的妻子，你怎麽可以聽那個老妖婦的話？”
鳳輕揚冷冷看了一眼秋月。
穀雨笑了，道：“看到你們的表情，我就知道，最後還是我贏了，也好……活了這麽多年，最後死了還能拉上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夥子相陪，不枉此生了。”
穀雨笑著一步一步往花海邊緣走去。
鳳輕揚就那麽跟著她。
“輕揚，不要！”穆輕輕衝過去，一把抓住了鳳輕揚的手。
鳳輕揚卻毫不留情地將她甩開。
穆輕輕本就受了傷，此時被推開，無異於雪上加霜，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她也噴出了一口血。
如果是從前，鳳輕揚根本不可能這麽做，如果有人敢對穆輕輕這樣，他一定是第一個提著劍去殺人的。
可此時他麵對傷痕累累的穆輕輕，竟然還能下得去重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穀雨得意地笑著道：“穆輕輕，這種滋味兒好受嗎？你恨不恨？被心愛之人背叛，他的眼裏再也沒有你，你恨不恨？”
穀雨曾經問過穆輕輕這個問題，當時她回答的毫不猶豫。
她說鳳輕揚不會背叛自己。
她說即便他背叛了，她也不會恨他。
穆輕輕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推開了過來扶她的雪女和秋月，努力自己站起來。
“我從來不恨他，即使是現在，因為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被你控製了神智，如果他有一點點自己的意識，他都不會這麽做。”穆輕輕篤定地道。
穀雨問：“你就這麽相信？你怎麽知道他沒有自己的意識呢？這麽短短幾天，要徹底剝奪他的意誌是很難的，傀儡術也不是萬能的，你就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不要用這話來迷惑我，我相信輕揚，他不會傷害我。”穆輕輕堅定地道。
“你可以問問你爹，他也了解傀儡術，你問他，有沒有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剝奪一個人的神智，更何況還是鳳輕揚這樣的高手，意誌力非同尋常！”穀雨好像不把穆輕輕給擊垮，就不罷休似的。
“段景旭，你怎麽不說話了？怎麽？你也害怕說實話嗎？”穀雨笑著問。
穆輕輕看向段景旭。
段景旭道：“不要相信她，鳳輕揚的確是中了傀儡術才會這樣的。”
“那你怎麽不告訴她，傀儡術要多久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穀雨不滿地道，“穆輕輕，我告訴你吧，如果你一年之後來，鳳輕揚變成現在這樣，完全聽從我的命令，一點也不奇怪，我練成一批低等級的傀儡妖都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而他這樣的，沒有個一年以上，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穆輕輕看著段景旭的臉色，再看看穀雨的樣子，不知道該相信誰。
“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對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你清醒一點吧，承認自己對他沒有那麽重要，很難嗎？”穀雨狠狠打擊著穆輕輕。
“你閉嘴！”雪女怒了，“再多嘴，我就讓你變成冰塊！”
“我都要死了，還在乎什麽冰塊不冰塊嗎？我隻是要讓穆輕輕明白，她贏了我這一場，卻輸掉了整個人生，輸掉了她最愛的男人！”穀雨殘忍地笑著。
穆輕輕知道自己不該相信穀雨的話，她怎麽可能懷疑鳳輕揚對她的心？
他不愛她，為什麽要和她在一起，為什麽要與她成親？
不是因為愛，他有什麽理由一次次為了她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