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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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無悔忙打圓場,道:“雲盾可汗,你喝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沒喝多,誰說我喝多了?”雲盾打了個酒嗝,明明已經醉眼迷蒙,連端著酒碗的手抖有些顫抖。
晏無悔無奈道:“時候也不早了,沒喝多也該散了。”
“怎麽就散了,我還沒喝夠。”雲盾將酒自己仰頭灌下去,看著晏無悔的眼神,帶著一抹受傷。
他知道,她處處維護鳳九霄,關心他的身體,一整晚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顧他,仿佛世上除了鳳九霄, 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
他就這麽看了他們一晚上,連一句話也沒機會跟她說上,這滋味兒可真叫人難受啊。
鳳九霄看著雲盾,眼神愈發冰冷,他將晏無悔拉回自己身邊,對雲盾道:“你若是沒喝夠,本王可以讓人送酒過來,要多少都有。”
“一個人喝酒有什麽意思,若是肅親王肯賞臉陪我喝個一醉方休,那才痛快。”雲盾就想和鳳九霄拚酒。
鳳九霄問:“你當真要和我喝?”
“當真,隻要你把我喝倒了,我就在盟約上簽字蓋章,也不必繼續磨磨唧唧地談下去!”
雲盾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星燦當即就急了,他趕緊過來拉雲盾,對鳳九霄和晏無悔道:“可汗喝多了,抱歉,我帶他回去。”
“放開我,誰說我喝多了?我非常清醒。”雲盾掙脫開星燦的手,執意不肯走。
星燦壓著聲音,道:“雲盾,你喝多了,這種事情怎麽能靠喝酒就決定呢?”
“為什麽不能靠喝酒決定,我這輩子隻服兩種人,一種是武功比我好的,一種是酒量比我大的。”雲盾又看了一眼鳳九霄。
武功上麵,雲盾也領教了鳳九霄的厲害,可喝酒嘛,他就未必是對手了。
自己總要有一處比他強的。
鳳九霄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滿足你的要求,來人……上酒。”
晏無悔忙製止他,道:“王爺,不要飲酒,這麽晚了,喝酒傷身體。”
“無妨,我有分寸。”鳳九霄給了晏無悔一個安心的眼神,讓她不必緊張。
雲盾越發覺得酸溜溜的,也沒見晏無悔關心過他的傷勢。
鳳九霄讓人上了十壇子酒,晏無悔都被嚇到了。
“九霄,你要這麽多酒做什麽?”晏無悔皺眉。
雲盾卻哈哈大笑,道:“果然夠豪爽,你打算怎麽喝?”
“一人一半,喝完了可以再加,直到有一方倒下或者認輸。”鳳九霄道。
雲盾點頭,道:“好,不過你剛剛一點沒喝,我可是已經喝了不少了。”
鳳九霄招招手,讓人令給他一壇子,道:“你剛剛喝的有這麽多麽?”
“差不多。”雲盾道。
鳳九霄二話沒說,當即將酒拎起來,往嘴裏灌。
晏無悔看得是心驚肉跳,雖然這古代的酒不是蒸餾提純過的,但這麽喝也還是吃不消啊。
“九霄,你慢一點。”晏無悔在旁邊憂心忡忡地道。
鳳九霄很快就將一壇子酒灌下去,麵不改色,問:“如此算是公平了吧?”
“痛快,肅親王,我現在是有些服你了,不過能不能讓我心服口服,還得看你能不能將我放倒。”雲盾笑著道。
星燦看的是焦急不已,道:“雲盾,還是算了吧。”
“星燦,你帶伊蓮回去休息,不要管我的事情。”雲盾一意孤行。
阿紮卻來了勁,道:“可汗,好樣的,我匈奴勇士,何懼喝酒?你盡管喝,大不了我扛你回去。”
雲盾白了他一眼,道:“我會需要你扛回去嗎?”
阿紮哈哈笑了。
於是鳳九霄和雲盾一人拿起一壇子酒,開始拚。
一壇、兩壇、三壇……
兩人都麵不改色地灌酒,仿佛那不是酒,而是水。
即便是水,這麽多灌下去也吃不消,晏無悔擔心地看著這兩個人。
到第四壇的時候,雲盾已經感受到壓力了,倒也不是醉的,而是肚皮撐不下了。
可是一看鳳九霄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覺得自己不能慫,於是繼續抱著酒壇子往嘴裏倒。
豁出去,就不把這當酒,就當是水,哪怕灌倒嗓子眼兒裏也繼續灌。
第四壇灌下去之後,晏無悔看看鳳九霄,覺得他的臉色也變得更白了,越發擔憂,低聲道:“九霄,就這麽算了吧。”
鳳九霄無動於衷,按住晏無悔,單手拿起第五壇。
雲盾也砸掉了第四個酒壇子,搬起第五隻,對鳳九霄道:“我就不信,我會輸給你。”
說完,仰起頭,又開始往嘴裏倒酒。
剛提起酒壇子,人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整個肚子都鼓了起來。
星燦看了隻能歎息,阿紮搖頭。
鳳九霄挑眉,道:“勞煩你們將雲盾可汗送回去歇息,今日就到這裏吧。”
說完就拉起晏無悔的手,往屋子裏走。
直到關起門,鳳九霄才往自己身上點了幾下,將口中的酒都逼出來。
晏無悔看了也隻能搖頭,道:“就知道你是在強撐,就算你有內功可以逼出酒精,這麽多水灌下去人也受不了。”
鳳九霄吐出了酒之後,微微眯著眼睛,顯得很虛弱,道:“總比他好一些。”
晏無悔哭笑不得,道:“兩個大男人,加起來都六十歲了,還跟孩子似的。”
“他先挑釁的,我總不能不應,否則他還會以為本王怕了他。”鳳九霄不屑地道。
晏無悔拿了帕子,給他擦臉,又喂了他一顆藥,道:“好好休息,你這樣,怕是明天也起不了床了。”
雲盾有星燦照顧,晏無悔也不擔心,無非是讓他把肚子裏的酒吐出來,再喝一碗醒酒湯,睡上一覺也就好了。
鳳九霄道:“隻要他醒了,願賭服輸就好。”
鳳九霄覺得,拚一次酒,就能將盟約敲定,是非常劃算的買賣,比那群人天天聚在一起,想破了腦袋,也還在幾個問題上來來回回地爭論強得多。
說著說著,鳳九霄也昏昏沉沉地睡了,晏無悔知道,他的酒量不可能那麽可怕,而且因為身體還在恢複期,他也不敢過分依靠內力來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