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是否後悔？
鳳之辰張口結舌，竟然無法反駁一個字。
她的控訴，的確是他所為，沒有冤枉了他。
“我……”鳳之辰想說什麽，喉嚨卻像堵了一塊棉花。
上官琴道：“所有深愛你的女人，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唯一幸運的就是晏無悔了，她死而複生，及時醒悟，我真羨慕她。”
說到這裏，上官琴又落了眼淚。
如果她早點醒悟，哪怕是嫁給一個凡夫俗子，也能過著平安順遂的日子。
可是她就像一個賭徒，不甘心輸，一次次下重注，一次次血本無歸，輸的越多，就越是想翻本，然後下更大的注，直到自己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上官家要不是把前途命運賭在鳳之辰身上，又怎麽會鋌而走險在外麵做那些見不得人傷天害理的勾當？
如果不是因為鳳之辰承諾的虛情假意，她又如何會放棄自己的驕傲和尊嚴，直到將人性也泯滅？
鳳之辰不願意承認，他搖頭，道：“不，不是我的錯，不是我……是你，是你太狠毒，是你一直欺騙我，是你的錯！”
鳳之辰倉皇而逃，甚至連跟太後行禮都忘了，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他似的。
太後沉默著，很久都沒有說話。
她似乎在考慮什麽，又似乎隻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
上官琴如同耗盡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表情麻木，心如死灰。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如釋重負，又覺得一生的悲喜在這一刻便終結了。
鳳之辰沒有下休書，可上官琴也沒有再回辰王府，太後將她安置在了佛堂裏，從此伴著青燈古佛，不讓她再出來。
楚嬌嬌因為要撫養辰王世子，又有了身孕，便被扶正了，成為了第三任辰王妃。
為了安撫柳含眉，鳳之辰給了她庶妃的名分，又賞賜了很多，可是柳含眉似乎並不開心，一直都關在自己屋子裏，仿佛無法走出失去孩子的陰影。
辰王府變得死氣沉沉，楚嬌嬌作為最大的得利者，好像是唯一高興的人。
鳳之辰更多的把精力放在了正事上，一門心思想要立功，在皇帝麵前多多表現，好讓皇帝更看重他一點。
端午宮宴，偶然間，晏無悔和鳳之辰正麵相遇。
當時鳳九霄被皇帝叫去說話了，晏無悔百無聊賴，想躲開是非之地，就找了個清淨地待著。
沒想到鳳之辰會出現在這裏。
兩人見麵，難免有些尷尬，晏無悔想打個招呼就走。
鳳之辰卻站在她麵前，問：“我當初那麽對你，你是不是後悔年少時愛上這樣的男人？”
晏無悔皺眉，不知道他為什麽問這樣的問題。
“可以回答我嗎？我是不是真的那麽壞，不值得被愛？”鳳之辰的聲音有些沙啞。
晏無悔抿了抿嘴，臉色平靜，道：“前塵往事何必再提？”
“你……算了，算了……”
鳳之辰沒有追根究底，轉身走了。
晏無悔挑眉，不知道他發了什麽神經。
“辰王是不是神神道道的？”藍月搖頭，覺得鳳之辰可能精神出了問題。
晏無悔不置可否，道：“隨他去吧，王爺怎麽還不回來，也不知道皇上找他又要說什麽。”
“您就放心吧，不會出什麽事兒的，王爺近來隻一心和王妃在府裏躲清閑，都不上朝了，皇上也該安心才對。”藍月低聲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皇帝最忌憚鳳九霄，鳳九霄越是不幹涉朝政，皇帝就越安心。
可是晏無悔總覺得皇帝處處憋著懷，想要對付鳳九霄，除非是有亂子，否則皇帝恨不得把鳳九霄圈禁起來。
其實皇帝心裏應該清楚，他缺不了鳳九霄，除非有人能夠取代鳳九霄。
縱觀皇帝的兄弟和兒子們，似乎沒有人能夠取代鳳九霄的作用。
可能也正是如此，皇帝才越發忌憚鳳九霄。
畢竟誰也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還有這麽個無可取代的人活在身邊威脅皇權。
晏無悔卻明白，鳳九霄對皇位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他之所以掌控著軍權，隻是因為要守護鳳氏江山，當然也是為了自保。
鳳九霄如果失去這些權力，那不僅是他自己，跟著他的一批人都要被斬草除根，所以鳳九霄必須要處處占盡先機。
晏無悔坐在亭子裏，有點犯困，道：“早知道該晚點進宮的，在家裏多歇一會兒。”
“王妃，您近來似乎總是犯困，是不是該請大夫好好看看？”秋月覺得晏無悔似乎精神不濟得很。
晏無悔皺眉，道：“是哦，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總覺得好困好累，吃東西也不大有胃口。”
“嗯，那回去就讓白大夫看看吧。”秋月道。
晏無悔可用不著白大夫出馬，她手裏有係統呢，便想著給自己診斷一下，正準備喚醒蒲公英係統，卻被人打斷了。
“請肅親王妃安。”
原來是夏淑媛，也不知道她怎麽找到這裏了，晏無悔頗有些煩躁，陰魂不散的女人。
晏無悔淡淡點頭，道：“夏小姐多禮了。”
“王妃怎麽躲到這裏了呢？難怪在勤芳殿沒見到您。”夏淑媛一副和晏無悔很熟的樣子。
晏無悔隻覺得這丫頭越來越瘋魔了。
“夏小姐找我什麽事兒？”晏無悔問。
夏淑媛略略皺眉，露出苦惱的模樣道：“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兒，就是許久沒見到王妃了，有些想念您，幾次下帖子到王府，王妃也不見我，我很納悶兒，是不是我什麽地方得罪了王妃，惹王妃厭棄了呢？”
說完，夏淑媛還一臉無辜地看著晏無悔，好像晏無悔做錯了什麽似的。
晏無悔也是倍感無奈，更佩服夏淑媛的厚臉皮。
“夏小姐，實不相瞞，我與你不是一路人，所為道不同不相與謀，大家還是遠著點兒好。”晏無悔也不想虛與委蛇，直接了當地回絕了她的故作親熱。
夏淑媛的臉有點掛不住了。
但是她不願意就此罷休，非得跟晏無悔過不去。
“王妃這樣說，未免有點傷人了，從前我住在王府的時候，王妃還說要將我當妹妹一般關照的，如今卻說要遠著一點兒，那當初所言都是假的嗎？”
夏淑媛一副遇到了負心漢的表情，讓晏無悔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