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為大局犧牲
“回去吧，你父皇肯定會給一個說法的，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安撫人心！”皇後倒是對一切都明了。
鳳之辰從鳳藻宮出來的時候，太陽高掛空中，明晃晃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在心裏默默地對晏無悔道：不是本王無情，晏無悔，本王也幫不了你了，一切都是你的命。
鳳之辰走出了皇宮，再沒有提一句晏無悔。
卻在宮門口遇到了鳳九霄。
“十七叔？您身子好了嗎？”鳳之辰聽說鳳九霄在圍場險些死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府裏養傷，怎麽忽然就出門了？
鳳九霄微微點頭，道：“有事要進宮見皇上！”
鳳之辰一聽，幾乎沒有考慮，便問：“是為了晏無悔？”
鳳九霄眉頭輕輕蹙起，問：“什麽晏無悔？”
鳳之辰看他一副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為了晏無悔。
“十七叔，無悔……被黑甲衛帶走了，昨晚就帶走了，您難道不知道嗎？”鳳之辰問。
鳳九霄搖頭，道：“我在府裏養病，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哦……也對，那十七叔進宮是為了何事？”鳳之辰好奇地問。
“為了圍場刺客一事！”鳳九霄麵無表情地道。
鳳之辰點頭，恍然道：“是那件事……那我就不耽誤十七叔了，侄兒先回去了！”
鳳九霄也點頭，沒多說什麽，換了軟轎，往宮門去了。
鳳之辰上馬車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鳳九霄的轎子，心中暗自嘀咕：
晏無悔，你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又怎樣呢？他聽到你出事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鳳之辰忽然又覺得晏無悔很可憐，竟然有那麽一些心疼。
可最終他也隻是搖搖頭，跨上了馬車。
鳳九霄進了宮，見到皇上之後，皇上立刻關切地問：“十七啊，你身體可好些了？怎麽這麽快就出來走動了？可要多加注意才是啊！”
“刺客一事還未解決，臣弟不能坐視不理，事關兩國的結盟，臣弟必須要過問！”鳳九霄道。
皇帝忙請他坐下來，又問：“怎麽想著今日進宮來說刺客一事？朕不是讓人去告訴你，刺客的事兒朕會讓人追查，你不必太掛心嗎？”
“皇兄體諒臣弟，臣弟自然不能不為皇兄分憂，聽說南夏國王子為了一直沒能抓住刺客元凶一事十分生氣，還揚言再抓不到就不簽結盟書？”鳳九霄問。
皇帝看鳳九霄麵色如常，一點兒也沒有假裝的痕跡，便問：“十七，你這病了之後，連消息也不靈通了嗎？”
“嗯？”鳳九霄疑惑地看著皇帝。
皇帝臉色沉重地道：“南夏國王子昨天中毒了，人一直昏迷不醒，朕派太醫去看，如今隻是吊著一口氣，命在旦夕啊！”
“怎麽會這樣？”鳳九霄問。
皇帝歎息一聲，道：“據說南夏國王子昨日在驛館擺宴款待辰王夫妻二人，之後就被人發現中毒昏迷，南夏人便指認當日晏無悔自稱自己善於用毒之事！”
鳳九霄蹙眉，問：“難怪剛剛辰王跟臣弟說，他的王妃被黑甲衛帶走了，莫不是就為了此事？”
“這件事非同小可，南夏國王子要是死了，南夏必定立刻會和匈奴結盟，到時候邊境危矣！”皇帝表情十分凝重。
鳳九霄卻問：“那皇兄認為，這件事真是晏無悔所為？”
皇帝看著鳳九霄，好一會兒才歎息一聲，道：“朕當然不相信無悔會做出這種事情，可是……她卻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
“所以皇兄認為犧牲她一個人，就可以換來兩國和睦？”鳳九霄又問。
皇帝竟然點了頭，道：“朕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有時候為了大局，不得不做出犧牲！”
“那陛下如何讓南夏人接受這個說法呢？晏無悔似乎和南夏王子無冤無仇，此前更出手相救過！”鳳九霄麵色依然平靜，像是根本沒在乎晏無悔的生死，隻關心這件事本身。
皇帝道：“所以朕才要將她交給黑甲衛，黑甲衛會拿出一份足以讓南夏人接受的供詞！”
鳳九霄微微低下眸子，片刻之後，才抬起來，道：“臣弟今日來見皇兄，其實是因為已經有了刺客的消息！”
皇帝一聽，忙問：“當真？刺客到底是哪邊的人？”
“和匈奴人有關，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破壞兩國結盟！”鳳九霄回道，“所以臣弟認為，南夏國王子再次遭遇毒手，應該還是和這群人脫不了幹係！”
皇帝沉默地捋著胡須，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仔細斟酌著什麽。
“有了線索，能否抓到刺客？”皇帝問。
鳳九霄道：“臣弟是來征詢皇兄的意思，我的人已經盯上了刺客中的一員，隻等皇兄的命令，便可順藤摸瓜，將幕後主腦一舉擒獲！”
“那還等什麽，自然是越快抓獲越好，這幫匈奴人，實在欺人太甚！”皇帝震怒地拍了一下桌案。
鳳九霄道：“抓住了刺客，就可以跟南夏國交代了，辰王妃也不必無辜受牽連！”
皇帝的眼神微微一暗，繼而笑著道：“那是自然，她不僅是朕的兒媳，也是朕看著長大的，就同朕的女兒一樣，若非必要，朕怎麽會舍得犧牲她呢？”
“辰王妃活著，興許比死了對皇兄的意義更大，慈安太後的黨羽已經被消滅殆盡，唯有晏無悔還好好地當著辰王妃，足見皇兄仁慈和寬厚，天下人也就不會妄自揣測！”鳳九霄又補充道。
皇帝看著鳳九霄，他似乎不是為了晏無悔而來，可是所說的話，卻處處都在保護晏無悔。
“你說的對，朕自然也清楚，無悔不過是一介女流，本來慈安太後的事情就與她無關，朕不至於遷怒一個無辜的姑娘！”皇帝露出平常寬厚無害的笑容。
“那臣弟就吩咐人跟上這條線，哦……剛剛聽皇兄說，辰王妃自稱善用毒，之前也在危急時刻解了南夏國王子和辰王的毒，依臣弟之見，倒不如讓她去看看南夏國王子，興許還能救回南夏國王子的性命，不是省去了許多麻煩嗎？”
鳳九霄像是臨時起意一般，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