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失了純真
小漠緊緊的攥了攥拳頭,小小的臉蛋上滿是倔強,堅定的說道“嗯。”
看著故作堅強的小漠,傾城心裏滿是心疼。想起那天從資料上看到的有關小漠的事,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人這麽狠心,會那樣子對待一個小孩子。而他的父母卻不管不顧自己的骨肉。
小漠的生母裴氏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本來都已經定親了,可就是因為長得眉清目秀,被印家的三老爺印邱看上了,強行要納了進門。
裴氏滿心不願,可是又因為懼怕印家的勢力,怕連累到家人,她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就此從命。
裴氏原本要嫁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的表哥。因為有一定的血緣關係,他們從小關係就比較親厚,又加上早就暗生情愫,裴氏一直就期待著嫁給表哥。
雙方父母心裏都暗自明白兒女們的心思,所以早早的就定下了親事,隻等著裴氏長大一點就成親。
雙方都已經交換好了庚帖,裴氏也滿心歡喜的做起了嫁衣。
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美好,沒想到卻來了個印邱,橫生枝節,破壞了裴氏原本會非常幸福的生活。
裴氏委委屈屈的成了印邱的小妾,雖然說心有不甘,但裴氏還抱有一點點幻想,覺得印邱會好好待她。
可是,印邱隻是在剛開始的時候對裴氏感興趣,時間久了之後,開始對她厭倦了,慢慢的就不聞不問了。
可憐裴氏一個正是如花似玉,貌美如花年紀的女子,不僅沒有得到期盼的愛情,還被夫家亂七八糟的事情折磨得早早的進入了各種爭鬥之中,失了當初的純真。
就在裴氏焦頭爛額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有孕了,她又欣喜又怨恨。
欣喜的是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擁有了自己的孩子;怨恨的是,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生活。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印邱並沒有子嗣,她肚子裏的這個雖然隻是個庶出,但畢竟是個頭胎。
印邱的正室也是一個可憐之人,並不想摻合進她們的爭寵裏,也沒有提出要奪了她的孩子。
即便是這樣,裴氏在身懷六甲的時候還是收到了印邱其他妾室的暗算。
在即將臨盆的時候,被其他妾室在飯菜裏下毒,導致早產。又因為裴氏到了印家之後,一直鬱鬱寡歡,身體又得不到保養,生孩子的時候遇到了難產。
到了這個時候,即使印邱對裴氏失去了興趣,但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他請了有名的產婆,曆經好幾個時辰,才讓她們母子兩個二人轉危為安。
在九死一生的生下印莫鄺後,裴氏的身子也變得破敗不堪,在花一樣的年紀裏過早的凋零了。
後來大夫診治,裴氏大概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了。
印邱即使再怎麽冷情,在知道了裴氏一生隻會有這一個孩子的時候,也狠不下心來讓裴氏把自己唯一的孩子交給正妻來撫養,所以開個恩讓她自己撫養自己的孩子。
可是那個時候的裴氏早已對印邱冷了心,不再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得到他的寵愛。而且,她還把對印邱的怨恨轉移到了無辜的小漠身上。
小小年紀的小漠因為庶子的身份而並沒有得到老夫人和自己父親的疼愛,而唯一可以依靠的姨娘卻深深的厭惡著自己。
不僅如此,又因為父親的其他妾室還沒有自己的子女,所以紛紛對年幼的小漠出手。而裴氏在心灰意冷之下,並沒有去保護好小漠,隻是做做樣子的將小漠關在院子裏,以求心安。
即使是這樣,小漠也沒能逃脫毒手。丫鬟婆子下人們都是看酒下菜的人,看到小漠並沒有受到主子們的喜歡,紛紛落井下石。不僅在日常用食上苛待,有時候甚至還將小漠當作下人一樣的使喚。不順心的時候,竟然敢動手毆打小漠。
小漠因為年紀小,又被警告不許告訴其他人,一直忍氣吞聲。而她的姨娘裴氏又是一個不聞不問的人,更別提那個印邱這個父親了,小漠從生下來的就總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幾麵。所以從長到六歲,一直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本來小漠以為日子會就這樣過下去,轉機來了。
印為成在有一次去找三老爺談事的時候,無意間路過了小漠的院子,隨口問了一句“不知,裏麵住的是何人?”下人們互相看了看,連忙回答道“是三老爺的庶子,府上的六公子。”
印為成因為常年在外,又不關心府上的事,更何況是他的叔父這邊的事情呢,隻是模糊間聽說過自己有了個六弟,但又因為自家的兩位弟弟也是個不讓人不省心的,便沒有將這位六弟放在心上。
但此時恰巧遇上,也不好意思不去看望一下了。就是這不經意的探望,改變了小漠以後的生活。
印為成走進院子的時候,還詫異為什麽這院中竟然沒有下人們的蹤跡。待走到房門的時候,竟然聽見了下人們的喧鬧聲。
本來以為是因為小孩子年紀小,在和丫鬟們打鬧呢,結果沒想到,接下來看到的景象卻讓印為成實實在在的動了氣。
一群丫鬟婆子下人們圍成一圈,看著衣著單薄,瘦骨嶙峋的小孩子在地上爬,還有人再用一些餿了的饅頭像在逗小狗一樣的引著小孩子朝他們那邊爬。看著小孩子跌跌撞撞的身影,他們無情的嘲笑著,譏諷著。
看著一個本應該是富家公子的人,此刻卻像個畜生一樣搖尾乞憐,爬在他們腳下乞求食物的時候,他們的滿足了自己那顆扭曲的心。
印為成進門的時候他們興致正濃,竟然沒有察覺到已經有人進來了,還有一個下人肆意的獰笑著踢打著那個可憐的孩子。
孩子像小貓一樣的低聲呻吟著,哭泣著,用小小的手,抱住小小的腦袋。蜷縮著身子,用微微發抖的語氣求饒。大概是被毆打成習慣了,他隻是嘴唇翁動著,聲音弱弱的,聽不到在哀求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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