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見花栗鼠
藥丸已入肚中，洛遠低頭閉目，他想盡量體會藥丸的藥效，但這藥丸進入他的肚子後，便入泥牛入海，轉眼消逝無蹤，水銀等有毒物質根本無法傷到他的身體，這便讓他無法用真氣解析藥效。
崔瑤見他閉門沉思的模樣，急忙道：“怎麽樣？”
洛遠說道：“應該不行，或許對癌症患者有一定療效，但還不夠毒。”
洛遠想起唐心怡給他看過的那個古丹方，他已經全部熟記於心，按道理來說，這樣解析丹方並沒有錯，那問題出在哪裏了？
唐心怡的父親死前又發現了什麽？
洛遠暫時不知道，現在他也沒什麽辦法製出成品，隻得道：“暫時先這樣吧，你下麵的同事都是唐心怡招進來的嗎？”
崔瑤點頭，表示她的下屬都沒問題。
兩人出了假山，然後回到那間房裏，拿了鑰匙，出門。
當兩人走到車子前時，洛遠發現車子附近被人撒了一些粉末狀的白色顆粒，洛遠發現四周沒有什麽異常，倒是也沒有上心。
崔瑤開車駛出停車場，來到一個欄杆旁邊，崔瑤拿出手機掃了停車碼，準備離開時，洛遠急忙攔住了她，而是朝著收費亭裏的收費女郎喊了一聲：“美女，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隨著洛遠的聲音響起，收費亭裏的年輕少婦身體微微一震，隨即便恢複正常，“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崔瑤愣了一下，對洛遠的搭訕功夫感到佩服，想起自己當時被這個無賴壓在牆角不得離開，心裏便對洛遠暗暗的鄙視了一下。
“之前我不確定，但我現在可以肯定。”洛遠笑了笑，開門下車，舉步走到收費亭，打量著收費女郎的姿態，道：“沒有人會想到，唐老爺子的小老婆會是這種小小停車場的收費員。”
崔瑤聽到洛遠的話，驚訝了半響，急忙把車停下，跟著走下車來。
“我見過唐總的小奶奶的，雖然有些像，但似乎唐總的小奶奶應該比她年紀大一些吧。”崔瑤用手指推了推洛遠，生怕他認錯了人。
洛遠微微一笑，道：“化妝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姿態，變聲器也可以改變人的聲音，但有一點人總改變不了，就如同狗改不了吃屎。”
“哪一點？”崔瑤嘴裏雖然這樣說，她也覺得洛遠改變不了他無賴的性子。
洛遠稍微有些悲傷，道：“那就是人活著的目的。”
洛遠不經想起那個神秘之地，那裏還有人在等他，可他卻找不到方法前往，這也就是他活著的目的，去那裏並把她接出來。
崔瑤被洛遠的氣氛感染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這個又強大又無賴的男人還有這樣的一麵。
“我說過，你認錯人了。”收費室裏的女郎沉聲道，臉色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當真？”洛遠覺得自己已經讓步很多了，僅僅隻是因為對方是女子而已。
那女郎轉過頭，冷眼盯著洛遠，道：“你到底還想怎樣？你已經把我們趕出醫院，趕出唐家，你還想要怎樣？”
崔瑤心裏一驚，竟然真的是她，唐老爺子的小老婆，她怎麽可能來這種地方做收費員，崔瑤之前還見過這個收費員，甚至還聊過兩三句，而且唐心怡她也天天從這裏進進出出，居然也沒有認出來，那洛遠是怎麽看出來的。
洛遠感受到那女郎眼裏迸出的恨意，不由一笑，淡然自若道：“花栗鼠小姐，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雖然唐老爺子想找你算算他兒子跟妻子的賬，但此事和我無關，我也不參與，隻是我想弄清楚你們活著的目的。”
花栗鼠有些驚慌，道：“我並沒有傷害過你說的那些人。”
從她的言語中，似乎不想牽涉到唐家，洛遠有些疑惑，他看得出來，花栗鼠並沒有撒謊的可能，甚至她並不會武術，之前在醫院也被他一招製服，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心念電轉間，他緩緩開口，道：“如果不想跟唐家扯上關係，那麽，請你告訴我，你身為唐老太爺的小老婆，為何年複一年在這種地方收費？”
洛遠看著花栗鼠摸住門把，笑容淡淡，繼續道：“不用試圖逃跑，你上次在醫院已經體驗過了的。”
沉默了片刻，花栗鼠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仍在猶豫。
洛遠不敢再用精神力去控製十二生肖的人，鼠五的線差點讓他斷掉了跟十二生肖聯係的可能，雖然後來遇到了江橋，但江橋完全就是不知死活的存在，花栗鼠不一樣，她還在猶豫，那就說明有交流的可能。
沉默了許久，花栗鼠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奈的道：“上班是一種解藥。”
洛遠稍微有些震驚，他明白了花栗鼠的意思，除了上級的特殊命令之外，他們活著就像一個機器人，天天重複每天的工作當做解藥，這是一種強烈的心裏暗示，十二生肖中有人一手掌控著他們的精神命脈，也就是說，除了這個精神程序的設計者，沒有任何人能解開。
洛遠對十二生肖中的人並沒有感到憐憫或者同情，因為這是加入十二生肖的代價。
當上班成為一種癮，洛遠也無可奈何。
洛遠想起剛才車子旁邊的白色的粉末，道：“你還有同伴？”
花栗鼠點頭，道：“還有我弟弟。”
“就是那個花臂男，對吧，他現在在哪裏？”
花栗鼠無法反抗，搖搖頭道：“不在這裏，他已經將你的氣味收集回去複命。”
“沒有用的，精神類攻擊並不能傷害到我，不過，你們姐弟如果還想要活著，我或許可以救你一命，不過……”
洛遠話沒說完，花栗鼠捂住耳朵，表示不想聽洛遠給出任何承諾，可能迫於上級的某種精神暗示，也可能隻是單純的逃避。
洛遠搖搖頭，不再管她，朝崔瑤道：“上車吧！”
車輛發動，駛入沿江大道。
“她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崔瑤很多疑問在心裏，一時又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好用唐心怡的小奶奶作為話題點。
洛遠笑了，道：“你不也一樣在上班嗎？你先告訴我為什麽要去唐氏集團研究這個新藥？”
崔瑤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因為唐總給出的條件真的太好了，我無法拒絕。”
“所以就要替她賣命？”
崔瑤愣住，說：“那至少我自己過的好呀！”
“那她也未必比你過得差呢。”洛遠咧嘴一笑，繼續道：“你隻看到她在收費站工作，可是其他呢？你一無所知。”
崔瑤道：“那我隨時可以辭職走人，她可以嗎？”
“可是你並沒有。”
崔瑤沒想到洛遠會這樣反駁，隻好道：“我熱愛這份工作，而且這份新藥也是一個新的課題，更是解決全世界癌症的難題，我難道不應該繼續嗎？”
洛遠哈哈一笑，道：“那隻是你的理由而已，你身為醫學博士，自然以攻克醫學難關為榮，為解救癌症患者為榮，但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人，隻是一個收費站普通員工呢？你是否也要說，你可以為收費站打工為榮？”
“這……”崔瑤無法回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洛遠道：“這便是人生的意義，所謂有上進心，或者解救全世界苦難的人民，都建立在一定的條件之下，而當時她加入那個組織的時候，覺得在停車場收費很好，不需要想問題，也還有充裕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所以便選擇了這個職業，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這肯定不一樣，我會厭煩的，或者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換工作也說不定呢？”崔瑤解釋道。
洛遠笑笑，道：“那你也隻是從一個坑裏跳進另外一個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