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有問題,要面對,不是逃避
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身影,他背著藥箱子,往返雲南,四川,還有藏地。
他不求名,不求利。只求用身上的醫術,還有藥箱子里的藥物,替老百姓解除病痛。
這就是屬於他的修行。
而這種修行,在我們外人眼中,或許顯的很傻,很傻。
是啊,他幹嘛不開診所?不跟人合辦廠,不想辦法弄個證兒,然後光明正大,收取費用,討一房老婆。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現在,我是真正明白,仁增扎西兄弟的做法了。(ps:仁僧扎西即我在雲南遇到的那位藏醫兄弟,當時是與唐子軒在一起。)
他行的,就是,金剛經裡面提到的,無相大菩薩行!
我不是大德高僧,但我深知,佛法里的最高奧義,最高境界,不是往生極樂。而是毅然、決然地,投身地獄!
如一眾生未成佛,終不於此取泥洹!
堪破了這一層!才是真正領悟到佛的真解了。
按經上所說,如果,只了卻自身煩惱的那叫阿羅漢果位,如妄動他念,一樣還是會重入輪迴。
這個道理是佛法。但放在芸芸普通眾生上,一樣適用。
你自個兒有錢,不叫真有錢。
你用你的錢,幫助成千上萬的人,一起賺來了財資,賺來了財富,那才叫,真正的有錢!
道理如此,放在世間,修行起來,難吶!
因故,大家努力吧!先自個兒賺足養家立業的資本,然後,再想辦法,幫助身邊人,遇到的每一個有緣人,一起用正當手段賺取財富。
我腦子裡,把這些念頭轉了又轉。
心中感慨不已,然後我對達旺師父說:「師父,仁增兄弟,不是傻,他是真正的智者,他找到了一條,真正的修行之路。」
達旺笑了。
「仁增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幸事啊。而我……『
達旺又笑了下:「你身上的刀疤,還有嗎?」
我一聽這話,馬上起身,對著達旺行禮:「感謝達旺先師,給我親自敷藥治病。」
達旺哈哈一笑。
「師兄說你是他見過精神意志最為精猛的漢人。我心裡好奇,就專門到寺里去看了你一眼。那個時候,你還在昏睡,儘管身受重傷,又經歷了層層心魔的折磨,但你終究,還是堅持到了最後,一絲本性,仍沒消散。難得啊,難得。」
達旺給我倒了杯茶。
我這時心中一動說:「達旺先師,你找我。」
達旺輕輕放下了壺。
「邪魔正在墨脫聚集,那是聖潔的蓮花之地,佛主不會允許他們亂來。但,世事淪陷,眾生念力多被物慾所吞,此間世下,已然是末法之時。因此,就需要你們這樣的金剛勇士前去墨脫,守護那一朵蓮花的聖潔。」
我鄭重:「一定會盡全力而行。」
達旺點了下頭,他轉身,拉開床側一個櫃門,從裡面取出一個盒子,然後,將盒子里的一個黃布包裹的東西,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叫你來,就是想給你這個。冥冥中,你會感受到千萬佛子的庇護,另外,仁增已經獨身進入了墨脫,到時,你進入后,他自然會找時間跟你會合。」
我接過,好奇,找開一看。
裡面包的是一塊,黃金色澤,質感冰純通透的晶體。
這東西不大,只有拇指的一截指骨大小。
這個……
我看不懂了。
達旺微笑說:「帶上它吧,好好保管,希望這一路,它能給你好運。」
我雖不明,仍舊收下,小心放在里懷,貼身保管好。
達旺接著說:「你的弟弟很有趣,顯然受你影響很深。這個,也是一念之因轉化的果報。你不用管他,不礙事的。」
我雙手合十,多謝。
當天晚上,我跟柳生一起住在了寺廟的客房。
這裡的條件,非常簡單,跟谷村在酒店訂的房子,根本沒得比。
但我卻非常樂意住。
至少,我感覺,在這裡多呆一分鐘,我的天魂,就會增漲一分。
天亮晨起。
僧人們要做早課了。
我跟柳生起床,看了下觀楓的病情。
我這個老弟,在挺過了最難熬的一晚后,已經沒什麼事兒。
我檢查了下他的傷口,傷在手背上,很不起眼,周圍只是略紅腫。
觀楓這時唏噓不已。
「哥呀,疼死我了,你說,這個疼,跟你的大毛蛛,有沒有一比?」
我笑了下:「弟,你這個,比我的大毛蛛疼的多了,我那個,其實一點都不疼,真的。」
「啊……」觀楓一驚。
「你們騙人的?」
我說:「就是心理作用,哪有那麼疼啊。行了,快說,你到墨脫都看到了什麼吧。」
觀楓沮喪:「螞蟥!蛇!塌方!還有,讓那該死的,奇異品種蠍子給咬了一口。」
我哈哈笑:「對了,不是聽說,你來過這裡嗎?你……」
觀楓:「這次是我主動請纓,上次我是來過,是跟我爸,還有幾個叔叔,一起來的。」
暈了!
這會兒,觀楓跟我說:「藏人纏上我們了,認定我們偷了寺里的東西,這個怎麼辦吶。」
我說:「你呀,是沒跟藏人打過交道,打過,你就明白了。」
「常哥……常哥!」
我叫小北京。對這位大叔來說,小北京三字,我委實是說不出口,那麼個魁梧大漢,小北京,太彆扭了!
「來了!兄弟。」
我說:「咱們也不能老擱人家寺里耗著,咱們都什麼人吶,一身的俗氣,這樣兒,我們走,今天就離開這個寺。」
常哥苦臉:「我也不願意擱這裡耗呀。可出去,又怕藏人找麻煩,你就說我吧,擱拉薩呆了也快兩年了,可跟藏人打交道的次數真的不是很多,他們好像,都不跟漢人深交。」
我琢磨一下說:「我呢,有幸,遇到過幾個不錯的藏人。這樣,這次,聽我的,咱們主動上人家門上去。」
「啊……那不是找死嗎?他們急眼了,是要動刀子的。」
我哈哈一笑「拼過了刀子,才是兄弟!走!」
收拾完東西,我轉了一圈,咦,柳生呢?
忙問僧人。
告訴我,佛堂呢。
我在僧人指引下到了大殿。
放眼一瞅,柳生撲通,撲通,給供的佛像,磕頭呢。
等柳生磕足了頭,我給他拉起來,走到門口,迎面碰到達旺師父。
達旺說:「季先生,這一路,你們要多加小心。另外,如果可以,幫我討回那根普巴杵。」
我兩的合十說:「一定,一定。」
達旺師父沒講,這裡邊的具體。但我知道,像他這樣的得道高僧,明白這裡頭層層的因果。
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講,以達旺師父的修為,本事,就算十個拿了武器的壯年男子,都沒辦法近身。
達旺師父沒那麼做。
這個,擱我們普通人好像是無法理解,但對佛門中人說,他們輕易不沾染因果。
因為,你沾了這個因果,改變了事物發展的軌跡。就會對另外的人,形成影響,這個影響若是好,一好百好。若是壞呢?
我們普通人,對一個事物,只能看到,兩三層的因果。
比如,我資助了一個人,讓他做生意,賺了錢,用賺到的錢,供了孩子讀完大學,孩子大學畢業,投報社會,成為有用之材。
這是表面的因果。
但對修行中人來說,他們看的更深,即,不僅僅盯在這個孩子身上,他們會看到,隨著你的一念之善,跟隨改變的成千上萬人。
這裡面的複雜性,以我的腦力,是想不出來嘍。
還是留給修行人去想吧。
因為,我有我的因果。
我的使命……
告別達旺師父,我們離開寺廟,徒步走了差不多兩公里,在路邊攔到了一輛公共汽車,搭車,我們直接到了拉薩市裡。
剛下公共汽車,手機響了。
接通。
「季先生啊,你在哪裡呀?昨晚,怎麼沒有回來啊。」
我說:「我在找熟悉墨脫路的導遊,另外,還在跟柳生安排一些相應的工具。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佐佐木先生了。」
谷村:「呵呵,那可是真好。我這回,又多了一層的勝算了。」
老鬼子呵呵,有一絲的無奈,還有一絲不甘,我聽出來了。但我沒說,只告訴他,忙完了,自然會過去找他。
撂了電話,我看著觀楓:「你的身份暴露了?」
觀楓笑了下:「老鬼子多鬼呀,能瞞一時,還能瞞一世嗎?彼此心照不宣,不挑明罷了。」
我點頭:「這就是,鬼子的聰明之處。點破了,互相尷尬,都沒有好處。不如,心照不宣,相互間,勾著,利用著,一旦不存在利益了,再撕破臉皮,各找各媽兒,該幹嘛,幹嘛。」
說話間,我們打了輛計程車,直接去了八角街。
沿街,拐了一圈,來到了工藝品店的門口。
小北京有些忐忑地說:「兄弟啊,有必要招惹他們嗎?不如,咱們走得了。」
我說:「出現問題,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要用一個正常的態度面對。」
說了話,我上前,推開了門。
屋裡,兩藏人漢子,正守在一塊,聊著天兒。
冷不丁,見我們這幾個漢人又出現了,其中一個漢子嗷的一嗓子,轉身,抽了把藏刀,就給我們對上了。
我不動,同時示意別人不要動,就這麼站在了店中央。
另一人,這時拿手機,開始打電話。
喊了幾句后,電話撂了。
然後,他也取了一一把藏刀,握著,一臉殺意地瞪著我們。
但是,大家都沒有動手。
我們立了十五分鐘。
門外,來人了。
並且,是一大票的跨刀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