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登門后,意料不到的待遇
陳叔這一句話,就暴露出喬家目膠面臨的尷尬。
喬家公子,有可能,是在一個洪門兄弟的拳館里中的招。可現在呢,外面傳言,喬家要跟洪門劃清界限,有可能另立山頭。
所以,現在喬家沒辦法派人去查這個事情。
一旦有人介入,動手查了。
好嘛,喬家人乾的,你竟敢懷疑問自家兄弟。
ok,開打吧!
混戰開始。
不查吧,就這麼乾耗著,到頭來,天知道喬家公子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於是……
我心中一動,示意陳叔到近處,接著我壓低聲音問:「喬老爺子,是否假病?」
陳叔一愣,旋即他嘿嘿笑了兩聲說:「果然,羅老五,沒有白誇你!你一眼就識破其中的門道了。」
我小聲說:「喬老爺子,裝病,是想引蛇出洞,看出誰是真兇,再藉機會看,誰想在這個時候,站起來鬧事兒。」
陳叔:「不愧是在香港,幹掉越南幫老大的季柏達,少年有成!」
我:「過獎了。我們還是,想一想,怎麼應付喬公子身上的事吧。」
我接著問陳叔:「公子,習內家拳,練的是哪一門?」
陳叔:「也算不得純粹的內家,他學的是詠春!」
詠春在海外,是傳播最廣的一路中國本土南方拳種。
只是這一脈,傳到海外,流傳最多的是其形,而非其神!
大家,學的多是對戰時的橋手功夫。步法,內勁,基本沒幾個老外能掌握。
詠春的真義,跟形意,八卦,太極一樣。功夫,都在下盤步子上跟著呢。
詠春站的是二字鉗羊馬。
求的是一個整勁。但缺了後面的明勁,暗勁和化勁。
明,暗,化,則又是內家拳的三步功夫了。(近期有些玄幻小說,對這三步功夫,做了誇大處理,真實,不是那樣,一定要明鑒。否則,易誤導國人。)
聽到這兒,我問陳叔:「這拳館教拳的師父怎麼樣?」
陳叔:「問起這個,也是我們一直沒派人去查的原因所在。」
陳叔告訴我,拳館師父姓陸,名大有。
陸大有這個人,生情豪爽,卻又淡泊名利。
他習的詠春,是佛山一脈的真傳。
早年在唐人街開拳館,不時有洋人前來挑釁,都會讓他在十秒內製服。
後來,又有人邀請陸大有,去報名參加籠斗賽。陸大有又推卻了,他說,將人置於籠中,以搏擊,斗殺,取樂於人,與耍猴,戲虎何異?若是勝了,勝之不榮,若是敗了,豈非將祖上的功夫,毀在手上了?
因此,這麼多年,陸大有一直默默教拳,沒有參與任何的紛爭。
洪門,念在陸大有為人正直,便將其納入門中,後期,又紛紛將自家的後代子孫,送到陸大有處習拳。
我聽了這番話,感覺這個陸大有真像是得傳了老一輩武術家真傳的高人。
這樣的人,按理說,不應該搞什麼邪門歪道啊。
難道,喬公子的病,另有他因?
陳叔說:「陸大有,為人正直,一度,我們也懷疑過自身判斷,直到喬公子病發,他的未婚妻曾提到,在其學拳的那段時間,他精神看上去,好像不太好。所以,我們這才把陸大有當成了一個可疑目標。」
陳叔把這番來龍去脈的經過,做了番說明。
我思忖些許,又對陳叔說:「陳叔,如果我估計的沒錯,陸前輩包括我們在內,都被人算計了,這是一盤,早就布好局的棋。」
陳叔忙問:「怎麼解釋。」
我說:「你看,陸前輩德高望重,在洪門中,擁有很好的口碑,信譽。如果,把這個罪,嫁到陸前輩的身上,喬家,真的是束手無策呀!因為,沒辦法動啊!你一動!洪門的人,眼睛都盯著呢。陸前輩這麼好的人,你們喬家憑什麼誣陷。」
「到最後,這個誤會就大了。」
陳叔聽到這兒,他肅然起敬,抱拳說:「季先生,不愧羅教師爺!這一點,分析的十分透徹,陳某,佩服!」
我無語。
敢情,這喬家上上下下,對我的底細,倍兒清啊!、
陳叔說:「那依季先生的看法,這個事,應該怎麼入手呢?」
我想了下說:「找陸大有!」
陳叔:「做什麼?學拳嗎?」
我眯眼搖了搖頭,我說:「合作,合辦,中華國術社!」
陳叔贊:「大氣!只是這樣一來……陸師父那邊?他能同意嗎?」
我嘆了口氣說:「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好在我有幾分內家拳的底子,找陸師父合作,勉強能混過去吧。否則,若什麼都不會,那可就真是惹人笑話了。」
我說到這兒,忽然又問:「陸師父,現在怎麼樣?」
陳叔搖了搖頭說:「這不是,家裡出事了嗎?為了避嫌,喬家上下,內外,都不敢跟陸師父打交道,所以,他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對陳叔說:「這樣,你把陸師父拳館的地址告訴我,我要當面,見他!」
「現在嗎?」
「對,就是現在!但是,需要用點方法……」我微笑著,把我的打算,講給了陳叔。
陳叔贊:「高!」
陳叔接下來,把陸師父的拳館地址告訴了我。我拿了地址,叫上了,瑞秋和直子,我們直奔來時的那幢樓而去。
到了樓里,我對兩女孩兒一笑說:「今天,初到人家中來,我們都不能隨便走動,明天,再詳細商量,治療的方案。」
說了話,我讓瑞秋,直子,直接回房。
我也回房休息。
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
我房間的門響了。
開門。
陳叔在外面。
「季先生,車已經備好,就在後院圍牆外。」
我說了句:「多謝了。」
陳叔:「大敵當前,還是季先生考慮的周到。這一手,我自愧不如。」
我朝陳叔一抱拳,再不多說話,轉身,遁。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喬家內部,肯定有姦細,有內應,這是明擺著的事兒。老爺子裝病,也是試驗他家中,究竟有沒有內鬼,因為裝病一事,他並沒有對外宣揚。
這一試,內鬼不出來了。
雖沒確定哪個人,但浮出水面,早晚的事兒。
而我遁出喬家。
借用的是,季柏達,這個身份。
這一次,我要跟喬家一起造出一個假象,即,我在喬家,但我又出現在外面。
然後,顧先生那邊,聯想之前的真假季柏達,就會猜到,真的季柏達沒有死,他又現身了!
而喬家的這個,是假的!
這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求的就是,讓敵人摸不清頭緒,搞不懂真假。
我離開房間,然後敲響了瑞秋的房門。
而在瑞秋悄悄拉開門的同時,我注意到,隔壁,直子的房門,也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小縫兒。
嘿,日本小鬼子,要細!
我玩味一笑,全當沒看著,我對瑞秋說:「瑞秋,這段時間,我要在喬家做一個秘密的實驗。估計,白天,晚上,我們不能經常見面了。你找機會,多學習下中文,多讀讀這裡的藏書吧。」
瑞秋一驚:「先生,你幹嘛,不帶上我。」
我說:「中國人的習慣,不喜歡外人在場。這個是秘密進行,對了,你千萬不要讓直子知道。他如果問,你就說,我出去了,明白嗎?」
瑞秋揣著小興奮:「明白,先生。」
我笑了笑,幫她掩了房門,大搖大擺奔自個兒屋走。
到了門口,我假裝開門,眼角瞟到直子的房門關了后,我擰身,撒丫子開遁。
我用一種,近乎做賊的技巧,避過了遍布院子里的洪門弟兄,翻過圍牆。
果然,院子外,停了一輛福特車。
車門沒鎖,鑰匙在上邊掛著。我靜等片刻,見四周再無動靜。
我發動了車子,走人。
這一次,我是季柏達了。我不能回我在唐人街開的那個小門店裡。
驅車,我在唐人街閃逛。找了一家小旅館,停車,進去。
「先生,住店嗎?」
門口一中國大媽,抬頭看我。
我微笑,掏出身上的一把美金,我塞給大媽說:「給我找個房間,還有,我身上沒有證件。」
大媽抬眼皮瞅了我一眼。
「再多加五十美刀。」
我翻了翻兜,找到了錢,塞給大媽。
大媽拿了個掛牌的鑰匙給我說:「十二點前退房,不然,要算兩天的房租。」
我說了個多謝。
上樓,拿鑰匙開門。
標準的,小破旅館,將就對付住吧。
衝過了涼,脫衣上床,死覺。
第二天,早起,我下樓退了房。
到門口,取車,在街上的流動餐車,對付一口吃的。
接下來,我按陳叔給我的地址,一番查找,找到了這間,位於一幢五層樓里的,詠春拳館。
拳館裝修,格局,非常的簡單質樸。
木質的地板,木人樁,沙袋,這些,就是裡面的全部東西了。
我進去,一瞅,裡面有二十多個人,正擱那兒立著,打拳。
一個穿了黑色練功服的精瘦年青人,正背了手,在四周邊走,邊喊號子。
我在門口這一立。
馬上有個年輕的華人小伙跑過來。
「先生,是要學拳嗎?」
我笑了下說:「不是,我是來找人!」
小伙又一笑:「先生,請問你找哪位?」
我說:「我找,陸大有,陸師父!」
小伙一聽,臉頓時往下一拉,隨之,他退後三步,高聲喊:「來人啊!有人來找陸師父了。」
話一落地。
瞬間,一批的學員,呼啦一傢伙,就給我圍中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