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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日軍老兵的道歉

  這位泥轟哥,你這是腫么了? 

  小野眼中含了淚,伸手抹了一把對我說:「終於,找到季祥鶴的後人了。這樣,谷村先生,就可以瞑目了。」 

  我怔了。 

  這谷村,難道被我爺爺治過病,還是讓我爺爺給禍害過? 

  我試了問了句:「谷村先生,是侵華日軍的一份子?」 

  小野先是大彎腰:「是的。」然後說:「但他的身份,是隨軍醫生。」 

  我聽了這話,本能感覺出來,這裡面有故事。 

  季祥鶴,我家那位老爺子,他跟道爺。在抗日戰爭時期,幹了什麼事兒?打鬼子,當然也打了,但不是神勇武工隊,敵後超級戰士。他們,是通過另一種渠道,進行他們的抗日救國。 

  比如,南海藥王的送葯。 

  老爺子跟道爺曾經的兄弟,一件件支離破碎的往事。 

  這些線索,在我腦中閃過,本能,就浮現出了一個大大輪廓。 

  季祥鶴,我家那位老太爺,太傳奇了。 

  首先就是,他那一口英語,是跟誰學的。他的科學技術知識,是在哪位大神那兒搞到的。 

  要知道,在走出家門之前。 

  他可是一個土的不能再土的山裡人啊。 

  忖到這兒,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我所經歷的這些,跟老爺子有很大關係。 

  不說是他的代言人吧! 

  也算是,我在替家爺,一點點地完成他的心愿! 

  民國,抗日,直到解放戰爭。 

  老爺子經歷的一切,最終,可能都沒有個交待。 

  要想重新處理,老爺子身子骨再硬朗,也沒辦法跟年輕人比了。 

  所以,小擔子什麼的,就扛我身上了。 

  二叔的栽培,老爺子的栽培。 

  最後,我小成了。 

  接著,我就需要面對,那些曾經的故事,然後再用一個妥善的方法,用自已的手段,替家爺來處理了。 

  人,終歸一死。我可不想,自家親爺爺,心中揣著未了的念頭,駕鶴西遊了。 

  上述想法在腦海只是一個閃回。 

  我伸手握了小野的手說:「有什麼事,你直說無妨,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好好醫治谷村先生的。」 

  小野:「那拜託,季先生了。」 

  我說:「谷村先生在哪兒?我能見見他嗎?」 

  小野:「現在剛剛是凌晨,另外我看季先生您很疲憊,不如先去休息再說。」 

  我點了下頭。 

  我跟在小野倆口子身旁,隨了他,一路往裡走。 

  路上,我對小野說:「我最近,正在經歷一些比較奇特的事。因為,有一些人,對我的存在感到很不開心。」 

  小野很客氣。 

  「季先生放心,第一這是里私人的住宅。第二,我們有足夠的力量來保障您和您朋友的安全。」 

  我笑了下:「有勞了。」 

  進到這幢房子里,可見這裡頭布置的很簡潔,乾淨。整體裝修既保留了最基本的美式風格,又透露出了日式的小調調。 

  總之,看著還算馬馬虎虎。 

  屋裡有不少日本人。大概七八個吧。 

  看到我們進來,全都起立,然後,低了頭,根本不敢正眼跟小五狼和小野夫婦對視。 

  日本是個等級非常鮮明的國家。 

  尤其是他們的家族世襲制度,這點可以參照日系動畫,柯南君說過的一句話。 

  另外,日本政府,承認,類似大名鼎鼎的山口組,這樣的黑社會性質幫派存在。 

  這個什麼谷村是不是黑社會,我不知道。 

  但看上去,手下,對他很是畏懼。 

  我們一行人,都被當成了上賓,安排在樓上的幾個卧室內居住。 

  上樓,路過一個小客廳,我忽然下意識地朝樓上一望。 

  只見,在通往三樓的樓梯拐角處。 

  一個乾瘦的不能再瘦的老頭子,正拄了根棍子,微笑著,徐徐抬起一隻手,跟我打招呼。 

  我禮貌點頭,笑了下。 

  心裡嘀咕,這貨是谷村嗎?是嗎? 

  房間很快分配完畢。 

  藍雪娥子和周紅英一個屋兒,我和路路達,半死不活人托馬斯,還有皮特一個以及小牙醫懷特一個房間,黑妞兒,小凱瑟琳一屋兒。 

  進屋兒,托馬斯張了個大嘴,仍舊說不出話,只是唔唔地伸手比劃。 

  我對他笑了笑,示意他現在最好是別弄出這種壞動靜。否則,喀嚓,你的骨頭,小混蛋! 

  托馬斯服軟了,無力地垂頭,任由我和皮特給他放到了床上。 

  安置妥了,我精力充沛,根本沒啥子睡意。 

  於是扭頭對小路路達說:「你能用你的法子,從另外一個人的腦子裡,套出一些問題嗎?」 

  路路達笑了:「你們所說的催眠,這個,對巫師來說,是最基本的技能。」 

  我點了下頭:「他有一份文件,非常重要,事關新生命的犯罪證據,你幫我問問他,那東西,在哪兒,在什麼人手裡。」 

  路路達:「小意思。」 

  交待清楚了路路達的小工作。 

  我拐到了凱瑟琳房間,推開門,見到珍妮特,正給凱瑟琳上藥…… 

  她做的很仔細,認真。 

  我見狀笑了下,走過去問:「你頭上的包怎麼樣了。」 

  珍妮特伸手摸摸,吐下舌頭說:「還好,已經不疼了。」 

  我說:「有什麼感想嗎?現在?」 

  珍妮特拿過一卷保鮮膜,一邊給凱瑟琳裹腿,一邊說:「感想,很多。首先,我感覺,這個所謂的好人,壞人,不能從外表,直觀上來評價。而是應該從一個客觀的角度,通過貼身的分析,來下結論。」 

  我說:「對,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真。一定要親身感受,才能斷定,這個人,的本質,是什麼樣子的。」 

  珍妮特長嘆口氣:「但我認為,瑪麗蓮已經無藥可救了。她滿嘴都是謊言,並且貪婪,喜歡享樂。」 

  我拍拍珍妮特肩膀說:「行,你這一下,沒白挨。」 

  珍妮特:「為什麼?」 

  我說:「你腦子,開竅了,你應該感謝瑪麗蓮,正因為她這麼一砸,就給你砸開竅了。對了,你不是想知道,瑪麗蓮的背後是誰嗎?現在讓我告訴你。」 

  我把紐約新生命的情況,簡單跟珍妮特介紹一遍。 

  黑妞兒聽了長舒口氣:「原來,真有這麼一個組織存在啊。」 

  我愣了下:「你知道嗎?」 

  黑妞兒微笑說:「這是一個沒有**的時代,我可以負責任說,在座諸位,每發的一個郵件,每打的任何一個電話,每聊的一次天兒,每一次互動,基本百分之九十都會受到監聽。然後,有專門的計算機會鎖定關鍵詞,比如你說爆炸物,ok,這段對話,就會被自動標註出危險級別,然後上遞伺服器,進行人工甄別。」 

  我怔了下:「**啊,**……」 

  黑妞兒笑了:「所以長輩會說,遠離手機,電話,互聯,電腦,因為,你二十四小時,都在被人監聽。」 

  我說:「沒人權了。」 

  黑妞兒又樂了:「那你怎麼不看看,美國,每年,被扼殺在搖籃里的恐怖事件呢。是的,沒有傷害,不會上新聞,人們永遠不會知道。可一旦你接觸了那些卷宗,你就會發現,你面對的是一個讓你驚恐不安,瞠目結舌的世界。」 

  黑妞兒長舒口氣,接著告訴我。她最初就是人工甄選員中的一份子。後來,因為成功鎖定了幾起即將發生的恐怖事件,所以,上司讓她成為了探員。 

  而在這段時間,黑妞兒的工作組發現,在全世界,有一個很大的非法醫學組織,一直在利用貧窮落後的第三世界落後國家的老百姓,進行人體醫學實驗。 

  這方面,他們曾經組織過人,進行過歷時一年的調查,但後來因為證據很少,就不了了之了。 

  聽到這兒,我微笑對黑妞兒說:「放心,你會抓住他們的。」 

  黑妞兒露小白牙,笑說:「我有這種預感。」 

  結束跟黑妞兒小凱瑟琳的對話,我正打算去瞅眼藍雪娥,忽然在門口遇見了小野倆口子。 

  「季先生,谷村先生,很焦急,如果可以,您現在,是否有時間,跟他會面呢?」 

  我點了下頭,表示沒問題。 

  小野在前帶路,領我上了三樓。 

  三樓是個很大的書房,兼茶室。風格,完全的日式。 

  到了樓上,小野先是輕輕敲了下拉門。裡面傳出聲音:「請進。」 

  是個女的動靜。 

  小野老婆,在一旁,幫我打開了拉門。 

  我抬頭一瞅,看到之前在樓梯那兒見過的老頭子,正坐在一張小方桌後邊,朝我微笑,擱他身邊,還有個穿了和服的妹子,正擱那兒擺弄著茶道。 

  我脫鞋進屋兒。 

  到裡邊,我發現,老頭兒是標準的跪坐。 

  就是,屁股蛋子,坐在小腿上。 

  一般長者,很少用這姿勢的,都是盤腿兒啊。 

  我走過去,盤腿坐了。 

  老頭兒,臉色忽然變的肅穆,然後低頭,用很正式的生硬中國話對我說:「季先生,我是個罪人,請接受我的真誠道歉!」 

  我心中一動,然後我說:「您是谷村先生嗎?」 

  老頭兒:「正是在下。」 

  呃,他用了在下這個詞? 

  我又說:「這樣,你先把事情跟我講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完事兒,我再決定,接不接受你的道歉。」 

  谷村:「我是您爺爺的手下敗將,但他在那個時候,沒有殺我。我……」 

  老傢伙可能有些老糊塗了,顯的語無倫次。 

  於是我說:「谷村先生,慢一點,從頭開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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