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她會是神一樣的對手嗎?
我對馬道長的提議表示接受。
一定要穩妥,不能麻痹大意。
韋凡是豬一樣的隊友,但千萬不能忘記,咱還有一群神一樣的對手。
安排妥了根據地,解放區里的諸多事務,我獨自一人,出街,打了輛車,直奔西貢。
新界到西貢,路途極遠。
我藉機正打算在車上小眯一會兒。手機,忽然又叫了。
拿起一看,陌生號。
接通了。
「季家兄弟啊!你在哪裡啊?」
我一聽樂了,哎呀我去,這不泰國小幫會領袖龍叔的聲音嗎?
怎麼,龍叔沒有落嗎?
我好奇之餘,問了句:「龍叔,怎麼你還沒離開香港?」
「季家兄弟啊,時運不濟啊!如今你龍叔我真的是四面楚歌啦!」
我說:「龍叔慢講,怎麼個意思?」
龍叔接下來告訴我,之前不是他打電話跟我求救嘛,那會兒方莉給他關在大嶼山的一個廢棄的工廠裡頭。後來,方莉把牛道長轉移到南丫島的毒品工廠里。就將龍叔和他的手下來根兒,捆綁在了廢棄工廠,完事兒又安排三個人看管。
結果,方莉垮台,其手下跑的跑,遁的遁。
這負責看守的三人,也丟下龍叔和來根兒遠走高飛了。
來根兒趁人不在,用牙幫龍叔咬開了繩子,倆人這才逃出生天。但可惜,二人身無分文,手機都沒得一個。另外,龍叔在香港又沒什麼知根知底的人,如今方莉出事,他找誰,誰都不願意搭理。除外,好像警方也在尋找他們的下落。
大前天,龍叔好不容易找到金牙佬,死皮賴臉地從對方手裡討了一千港幣,他跟來根兒拿錢睡了個好覺,然後又打電話給泰國,讓家裡來人來錢,接他們回去。
可萬萬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
龍叔後院失火了!
由於這段時間他不在家,泰國曼谷的小幫會起了內訌,兩伙人打起來了。接著,其中一伙人找到了羅教堂口新任的老大小義。
小義出馬,擺平另一伙人,順便把小幫會給收編了!
要說,被收編,龍叔也就間接成了羅教的人了。可還是萬萬沒想到,被收編的那伙兒人,恰好是龍叔小幫會裡的反對派。而支持派,已經讓小義擺平了!
然後龍叔打電話給他的師父,上師大人。
師父接了,師父說,他跟龍叔緣份以盡。現在,有新的有錢人在供養他,所以,他不需要龍叔了。
又打電話給各個小老婆,小老婆們已經是別人的小老婆了。
來根兒是泰國農村山區的孩子,家裡沒電話,所以來根兒親戚也指望不上了。
龍叔說,昨晚他跟來根兒,頂著細蒙蒙的小雨,在香港街頭大醉一場。醒來后,龍叔咬牙厚臉皮,拉著來根兒,要去投靠x義安。
還是沒想到,龍叔讓x義安的人給打出來了……
「季家兄弟啊!我對黑社會,幫會,社團是徹底失去了信心,人走茶涼啊,現如今,我真的,我都有進監獄的心,可是……好像我也沒在香港犯過什麼錯,我進不去呀,進去了,搞不好遣送回泰國,那我龍根生就要死定嘍。」
我感慨萬千吶!
真是造化弄人,世態炎涼,樹掉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呀!
這才幾天的功夫,龍叔由泰國一個小幫會的大哥,大佬,話事人,扛把子。嗖……
淪為香港街頭的露天一族。
其悲慘之境遇,真的無法用筆墨形容。
我問龍叔:「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龍叔:「彌敦的一個地下通道里呀,行動電話好貴啊,季家兄弟啊,一會兒,你打給我吧。」
我說:「好好,你等著,我這就接你去。」
我讓司機調頭。
一個小時后,我在彌敦的一個地下通道內,見到了龍叔、來根兒這對落難的兄弟。
龍叔不知擱哪兒,弄了塊破毯子,鋪在了地上,盤腿坐了。
來根兒站在地上,正賣力地耍一套很帶勁的泰拳。
周圍有三五個人看了,紛紛拍手叫好,末了,又將諾干鋼崩,小面額紙幣扔在了龍叔面前的小紙箱子里。
我看的一陣心酸。
甭管龍叔以前,他跟我之間是敵是友。大家畢竟結識一場啊。
於是,我到了近處。
龍叔看到我,腫起的大眼皮一耷拉猛地就擠出了兩行老淚。
「季家兄弟啊!我……我沒想到,最後看我龍叔一眼的人,居然是你。我……」龍叔這句話說完,已然是泣不成音。
我說:「龍叔,大老爺們兒,咱別哭啊,今兒都沒吃飯呢吧。」
「是啊,香港物價高的離譜,錢都花光了。」龍叔伸手晃了晃紙箱,又說:「這些錢,不知夠不夠我和來根兒的飯錢。」
我對來根兒說:「兄弟,別打拳了,走,咱一起吃飯吧。」
說著,我扶龍叔起身,領上來根兒,出了地下通道,找了家燒臘店,叫了各式的燒臘,熟肉,啤酒什麼的,讓這二位,痛痛快快地吃個大飽。
吃飽喝足,我對龍叔說:「龍叔啊,有什麼打算,回泰國嗎?回去的話,我給你掏路費,幫你找船。」
龍叔很愁地嘆了口氣說:「回不去啦!又跟x灣一樣,幫會內訌!女人跑掉,我龍根生,看來,生來就不是混幫派的料啊。唉……」
說罷,他又是連連地嘆氣搖頭。
我聽到這兒,我跟龍叔說:「那香港呢,要不你在香港混?」
龍叔:「有那麼容易嗎?我只有一個來根兒,沒人沒勢力,我怎麼混啊。」
我犯愁了:「那龍叔你。」
龍叔一咬牙,伸手啪一拍桌子:「季家兄弟!我龍根生,一輩子不認老大!只想自已稱老大,但我做一個幫會,散一個!做一個散一個!媽的!老天爺,看來不想讓我吃這口飯吶!這樣!季家兄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大,我不管你混醫道,黑道還是白道。總之,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反正,你給我和古猜兄弟一口飯吃就行!」
我聽了這話,本能一怔,接著我扭頭看來根兒,哦不,是古猜兄弟。
這位兄弟跟龍叔一樣,用坦誠,信任的目光,深情地凝視我。
我微忖……
忖了些許,我說:「這樣,咱們走的是一個灰道兒!然後呢,咱先洗澡,換身衣服,行嗎?」
龍叔:「干!就這樣啦!」
接下來,我領龍叔和古猜找了個香港澡堂子,進去,洗盡了一身的疲憊和不堪,完事兒,又領他倆上街,一人置辦了一套衣服。
ok,總算是人模人樣兒了!
收拾利索,我拿表看還有些時間,就拉了龍叔和古猜來到一處茶餐廳,跟他們宣布一下,我季柏達的私人工作紀律。
一是戒色,正常娶老婆行,否則找女人,玩女人,在我這裡行不通。二是不能碰毒和賭,三是聽達季柏話,跟達季柏走,達季柏走到哪裡,跟到哪裡,另外還要讀懂達季柏的眼神兒,知道不同眼色,代表什麼樣的意思。
龍叔同意!
同時,他表示,他早已經不行了。之前,玩方莉提供的女人,用的都是工具……(好吧,這個在此不多說了。)
至於毒,賭,龍叔根本不沾。
古猜更是如此,古猜信佛,他除了會打泰拳,什麼都不懂,包括玩女人……
ok,交待完工作守則和職業操守。
我決定,今天晚上帶他們出場。
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純粹的好人。龍叔之前那麼做,是因為他有一顆做黑社會事業的強大理想。如今,理想破滅,正視現實。
這麼大歲數了……
折騰個啥勁,好好跟達季柏干兩年攢些養老錢吧!
商量妥了。
龍叔湊前說:「老大,我那解藥……」
哎喲,這還惦記呢,我說:「這個,不是我不信任你,但你之前那樣兒,人交往,信任都有個過程吧。機會到了,自然解藥送到。」
龍叔一咬牙:「好!老大!我聽你的!」
眼瞅時候差不多了,我們又出了小茶餐廳,找了輛出租,坐下去,直奔西貢。
晚六時,到地方。
下車,繞海開轉。
大排檔真心不少,一個個的都非常有特色。
我轉了兩圈兒,然後找了一家很是僻靜的大排檔,安排龍叔,古猜在隔壁一桌叫了位子,點了一桌子的大螃蟹,魚蝦之類的東西來吃。
我呢,則獨自守了個桌了,要了瓶啤酒。
獨坐小半個鐘。
韋凡來電了。
「季先生啊,那個,你在哪裡呀。」
我微笑:「西貢xx漁村,x記大排檔。」
「好好……季先生,你不會,讓他們撲空吧。」韋凡忐忑。
我笑說:「不會,絕對不會!」
韋凡這時猶豫,然後又開口說:「明哥讓我撤出,說是,接我工作的人已經來了。」
我一挑眉:「是誰?」
韋凡:「不知道,聽說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我笑說:「期待呀。」
韋凡:「那季先生,你……多加小心啊。」
我說:「放心,我會的!」
掛掉電話,坐地靜等。
天色漸暗,海風初起,月輪倒映。
大排檔,亮起了燈,食客也漸漸多了起來。
龍叔跟古猜兄弟,優哉地慢品著啤酒。
我心安然,靜等。
對方來的會是什麼人呢?三頭六臂,粗野莽漢,還是儒道中年,溫文爾雅?
我不知……
我只知,我做好,做足了各項的準備。
十時許。
我正觀海不語。
冷不丁,耳畔有一極柔的小動靜。
「先生,請問你這桌有客人嗎?」
我扭頭,就看一位足有175大個兒的白膚混血半洋半華人的大美妞兒,正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這貨,她會是神一樣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