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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這貨是個什麼存在啊

  「啊……啊……」 

  這慘叫聲如聲浪般,一浪高過一浪,聽在人耳中,真宛如走進十八層地獄。 

  我站在門外,大概觀了下小院的走向。 

  標準坐北朝南的房間格局,院落建的極簡單。 

  水泥打灰的牆壁,再看房子,是那種標準的高框架房屋,顯然這裡以前應該是做廠房使用,但現在…… 

  裡面有人。 

  開車漢子領我們到了門前。 

  他伸手使勁搖晃了下大鐵門,又張口喊:「房先生,房先生。」 

  三分鐘后,一身休閑裝束的房先生,打裡邊兒走出來了。 

  房先生到了門口,看了一眼我,他微吃驚,很快又恢復鎮定說:「車醫生,這位是……」 

  車明:「診所新來的小醫生,跟我一起,過來看看。」 

  「噢,這樣啊。那請進吧。」 

  房先生伸手把鎖了門的大鐵鏈子打開。 

  走進院落,可見裡面長了無盡荒草。 

  顯然,這裡平時很少有人過來住。 

  我們進院兒,房先生跟開麵包車的夥計交待了兩句,讓其在門口等著,轉身領我和車明,走進連個最簡單門都沒有的大屋子。 

  進屋一瞅。 

  我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屋子很空,是個大廳,大廳中央有一鐵籠子,籠子由直徑1.5公分的螺紋鋼焊接而成。 

  籠子底部鋪了層木板,板上一人形生物,正瞪著雙血紅的大眼珠子,啊啊地沖我們怪叫…… 

  你妹兒啊!這他大爺地是喪屍的節奏啊! 

  喪屍! 

  科幻小說中,咱們人類大多是讓這玩意兒給毀了的。 

  其種類有很多,有身手矯健型,有慢吞吞磨蹭型,有強化變異能上天入地下海潛水型,總之,科幻小說,科幻影視里的喪屍非常的強大。 

  眼么前這人,太像喪屍了。 

  你看他那抓狂的小眼神兒,凌亂的長發,不羈有鬍鬚,時不時探出的血紅小舌…… 

  另外,還有那兩隻強健有力的前爪,以及不時啃咬螺紋鋼的兩排小門牙兒。 

  再細看,都能看到對方裸露的牙床和一排排呲出來的咀嚼齒。 

  「啊啊……」 

  籠子里這貨,看我在打量他,開始啊啊地叫喚,並不時地朝我吐舌頭。 

  我怔了下。 

  車明打了個哆嗦。 

  房先生目露意味深長,高深莫測,鬼神難懂之笑意。 

  車明伸手一指籠子里的兄台,扭頭對房先生說:「房先生,這人,是精神異常嗎?」 

  房先生淡淡:「他叫肥強,是我一個老客戶家中的廚師,一個星期前,他外出採購回來,突然倒地發病,當時口吐白沫,接下來就不醒人事。後送往瑪麗醫院搶救,當時病情好轉,住院觀察一天後,順利出院,但時隔六個小時,再次發病,並且具備了攻擊性,語言,神智錯亂。我的那個客戶非常注重名譽,不想這件事擴散,就約了我,給這個病人診治。」 

  說到這兒,房先生上去,伸腳踢了踢籠子說:「這人的攻擊力很強,沒辦法,我找人焊了這麼個籠子。又託人在山上找了這間荒屋,關起來,慢慢研究。」 

  我聽了這番講解,腦中第一反應是狂犬病毒。 

  狂犬病的發病過程,跟這個太像了。 

  想到這兒,我瞅見不遠處有一箱礦泉水,我就過去,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走到籠子邊兒。然後慢慢地倒下去。 

  狂犬病又稱恐水症,其臨床表現,對水聲,包括一切與水有關的東西,都會表現出極大的恐懼。 

  水慢慢流出。 

  跌到籠子里的地板上。 

  我睜眼仔細看。 

  結果,肥強同志不僅不怕,反倒一扭頭,趴在地板上,伸舌頭,仔細去舔食地板上的水。 

  我嘞了個擦! 

  這貨不是狂犬吶。 

  這時,房先生說話了:「我做過實驗了,對方不是狂犬病。」 

  我扭頭問:「瑪麗醫院給的結果是什麼?「 

  房先生:「應激性的精神失常,屬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 

  我本能感覺,絕非心理疾病那麼簡單。 

  正要進一步再細打聽。 

  房先生手機叫了。 

  他拿起,掃了眼上面號碼說:「二位先慢看,我出去接個電話。」 

  車明點了下頭,然後拉我走近籠子說:「老大,你看這人,像不像中醫里的喪屍之症啊。」 

  中醫,喪屍! 

  這個,很多人可能不太明白。認為古代就有生化危機了。其實,這是很多人的誤解。 

  古代醫者,金元四大家中的一位前輩,朱丹溪先生曾經說過喪屍。 

  季家先祖,跟這位朱先生認識,有過一面之緣,擱一個桌喝過酒。後來,好像還一起去一個叫xx樓的地方消費過。 

  當然,這是家族野史,是沒辦法考究的。 

  丹溪前輩在他的著書,丹溪心法,厥症篇中,曾記載過喪屍,那裡又稱之為飛屍。 

  其發病過程是這樣的,先是啊呀一聲,倒地。然後,嗖,又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暴起,臉發青,發黑。再然後,口出妄語。 

  啊啊啊,老子是太上老君轉世,鎮元大仙投生,啊啊,老子要給你們都滅了。 

  接下來,狂亂,爆烈。 

  再然後,倒地,或卒,或不醒人事,口吐白沫。再醒……好吧,丹溪前輩沒說再醒之後怎麼著。 

  中醫講,這種病,是感染惡氣所致。 

  可眼么前這貨…… 

  這個時候,肥強趴地板上,伸舌頭舔了兩下水,然後又一扭頭,啊……啊……一聲高過一聲地叫了兩聲后,就把血紅眼珠子往我和車明身上放。 

  我微忖,我問:「喂,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啊……」 

  「你叫什麼名字?」 

  「啊……」 

  好吧,語言功能,已經喪失。 

  這貨,究竟是個什麼病呢? 

  我扭頭,跟車明對望。 

  車明搖了搖頭…… 

  我倆抱臂,在地上來回地走。 

  要說這個身染惡氣,倒也是有可能。保不齊,也可能是地魂天魂受驚,失了魂了,又或是感染不明外邪,諸如,像病毒之類的東西? 

  我忖之,冷不丁抬頭,又仔細打量這個病人。 

  嗯,這才看的清楚了,不像剛才隔了個鐵籠子,不太清晰。 

  呃,不對,鐵籠子……? 

  唰,我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你妹兒啊!這貨怎麼出了籠子啦! 

  肥強以一個半蹲的姿勢,站在我身前四十公分遠的位置,他吐著華麗麗的鮮紅長舌,歪了個頭,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兒,偷偷地打量我。 

  再看籠子…… 

  籠子在肥強身後一米五外的地方。 

  側面,不知何時,開了一個門兒。 

  我見到門兒,我恍然,腦海倏地浮現房先生走過去輕踢一腳的畫面。 

  你妹兒!夠狠! 

  過去,踢一腳,給籠子開關踢開。又藉手機來電,玩了個電話遁。然後,把肥強放出來…… 

  要不說這醫生出診,可得長個心眼兒,你知道對方是什麼貨色,你知道對方得的是個什麼病症。 

  我呆了下,站原地,我不敢動。 

  然後,我喃喃,小聲兒問車明:「車明,你的大貴人房先生呢?」 

  車明站我身體左側75公分處,他表情跟我一樣,不錯眼神兒盯著肥強,同時回答:「去他大爺個三舅媽貴人,這孫子是想害死咱哥倆兒呀。」 

  我說:「怎麼辦?「」 

  車明:「跑哇!「 

  我說:「咱跑了,這貨沒人管,私自下山,咬壞了人,怎麼辦?「 

  車明:「那怎麼辦?」 

  我說:「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狂動。」 

  我們就這麼保持靜立。 

  肥強,歪頭,吐舌,端詳我二人。 

  端詳小半會兒,這貨突然:「咯咯……」 

  你妹兒,你笑個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笑過後,這傢伙,突然啊……又是一叫,接著兩爪兒,搭在地上,沖我一呲牙,下一秒,這貨一個小貓撲,就要撲上來了。 

  得嘞,你大爺地,哥跟你玩不起,風緊,扯呼。 

  我吼一嗓子,跑啊! 

  閃身,急遁! 

  我跟車明跟商量好似的,嗖一傢伙,就奔大鐵籠子跑去了。 

  肥強快若疾風,一路跟行。 

  這傢伙,不知他們撲倒我和車明會幹出什麼來。而不知為何,我在跑的過程中,腦中浮現了一個發生在國外的啃臉事件。據說一黑人兄弟,突發狂,將一流浪漢大叔撲倒,探嘴,啃臉,食之。 

  后又有傳聞,說那兄是磕葯多了所致。 

  這貨,是不是磕葯磕多了呢? 

  眼下,沒時間讓我望神診治了,逃命為主,不然哥的臉可就不是鎮宅那麼簡單了。 

  啊啊啊…… 

  肥強怪叫,跟我和車明圍著鐵籠子,繞上了圈兒。 

  我和車明的計劃很簡單,這籠子大,足夠繞圈跑,另外,就是找機會給他騙牢子里去。 

  可是跑了三四圈,你妹兒,肥強壓根對籠子沒心思。 

  於是,我心中又生一計。 

  「車明!我引他,你去旁邊,拿瓶礦泉水,開蓋子,扔籠子里去。」 

  車明:「好的!老大,你小心啊。」 

  說完,車明一個急閃。 

  肥強看車明跑了,擰頭要追。 

  我上去,抬腿就是一腳,小子,跟哥走吧!甭搭理別人兒。 

  肥強,得令,扭身,撲! 

  我狂繞。 

  繞了兩圈,車明回來,把水扔進去。 

  可偏偏這時候,肥強學精了,你妹兒,這貨不進籠子,嗖一個移步,跑到放礦泉水的地方,啊啊一通狂叫,抓了瓶水,吭哧一口把蓋子咬了,呸!一吐,仰頭開喝。 

  這要命啊…… 

  車明跟我一對眼神兒。 

  我咬了下牙說:「走,咱倆進籠子里。」 

  車明:「啊……」末了又說:「高!這招,又損,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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