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海灘小驚一下
我一聽這話,猛然醒悟。是了,南丫島,剛跟方莉來香港的時候,我們去的第一站不正是南丫島嗎?她在島上住了一晚,說是會見朋友安排事兒,現在分析,方莉極有可能在南丫島有個屬於她的小基地。
當然,這個小基地沒有什麼重型武器把守,有的只是一些她高價請來越南槍手同志。
船上兩個越南人,一個膝關節中槍,半廢掉了,另一個肩膀中槍。也是零戰鬥力狀態。
不要小看紅星手槍的威力,電影,電視里演,某某人中了一槍,中了兩槍,仍舊生龍活虎,奮勇殺敵,那真的是一種扯。
人體任何部位,只要中一槍,即便不死,那股子疼,也能要了人命。
兩人面色蒼白,其中一位嘴唇讓海水泡的發青,發紫,另一位,不停地在甲板上哆嗦。
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先對二人通過按摩,點壓穴位做了個小止血處理,然後起身跟阿龍說:「這兩人,知道怎麼找到方莉嗎?」
阿龍結巴:「碼……碼頭,有個……個出租快艇的朗叔,他……他是帶路的。」
我微笑:「明白了,現在,你把這幾位先生給弄到船艙里去。」
阿龍伸手,開始一陣忙活。
很快,幾人就給堆到船艙里了。
我跟阿龍說:「都是出來混的不容易,開船,奔南丫,別耍花樣,到地方,老實說話。」
阿龍回了個明白。
我跟阿龍進了駕駛室,船開,直奔南丫。
走了二十分鐘。
忽然,遠處海面有燈光,且燈光很亮,顯然是某種快艇這類的船隻。
並且,還不是一艘。
我探出頭,看了一下。
好嘛,應該五個快艇,正以拉的方式,在海面上搜索。
可惜,他們走的海域,距離我很遠,並且速度極快,嗖嗖的……
所以,根本看不到漁船。、
不知道,這是不是搜索我的警用快艇呢?
我扭頭問阿龍:「船上有什麼通訊設備嗎?」
阿龍搖了搖頭:「沒有。」
我笑了笑,對阿龍說:「繼續開船。」
就這樣,又走了大概三十分鐘,這期間,我在船上找了套衣服,給自個兒穿上,還行,不錯,滿合身。
阿龍說這是他弟弟的,他弟弟前段時間,拉一批貨去印尼,路上,跟人發生衝突,被人拿漁套了手腳,又塞了兩塊石頭,扔到海里去了。
我聽罷,無語。
稍許,我問:「阿龍,你是幹什麼的?」
阿龍:「販私貨,無論什麼,只要從海上走,他就會做。」
我說:「能賺多少。」
阿龍:「一年,一百多萬港幣吧。不過,是拿命來換錢。」
我略忖,然後對阿龍說:「我這人手段你也清楚,我跟你講明白,等下你給我押到岸上,跟接我的人,聯繫上,接下來,做什麼,你不要管,知道嗎?」
阿龍:「我知道。」
我說:「那就好。專心開船吧。」
十五分鐘前,前方出現了燈光。
估計是到快到岸了。
阿龍調整方向,繞了小半圈,最後把船頭對準岸上的一個小碼頭,然後慢慢地接近。
五分鐘后,船靠上碼頭。
然後,我看到一個穿了花襯衣的中年大叔,很是偉岸地站在碼頭上等我。
我又掃了兩眼,黑暗中,岸邊沒有人影,沒有燈光。
估計,大叔是獨自前來。
我和阿龍走過去。
大叔愣了下,用廣東話說,阿龍你身邊這個人是誰。
阿龍不動聲色按我吩咐回答這是我的弟弟。
大叔微驚。
我上前,拿槍筆直對著大叔腦門,微笑說:「朗叔,你好。」
朗叔是老江湖,被人拿槍指頭,他絲毫不驚。
「你是誰?那兩個越南人呢?」
我說:「在船里。」
朗叔明白過來:「你就是我要接的人?」
我說:「回答正確。」
朗叔恨恨……咬牙,眼珠子在翻,心中在想著什麼。
突然,朗叔抬頭,高喝:「阿龍,你打死他!」
阿龍站我身後。
這個時候,正常情況下,人很容易扭頭看身後情形。
但我不能看,我直接就是一腳,砰!
準確踢在了朗叔的小腹上。
「啊……哎喲……」朗叔捂肚子,撲通,坐地上了。
我回頭,看阿龍站在甲板,一臉木愣。
我把槍收在褲腰上,然後蹲下身,在朗叔身上摸了兩下,找出一把別在後腰上的紅星,我取出,又拿過一部手機。最後再伸兩手,對朗叔的肩膀,做了肩關節脫開按摩。
「啊,你個撲街,你做咩,你……啊……」
我不顧朗叔的叫,給他兩肩膀全卸了。
搞定,我拿槍對朗叔說:「站起來,站起來……」
朗叔站起了身。
我對阿龍說:「開船走吧。」
阿龍木然:「那船里的人。」
我笑了下:「報警也行,除了報警,別的處理方法,你知道的。」
阿龍點下頭,開船走了。
朗叔提拎著兩個肩膀子,站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看我。
我說:「知道路嗎?」
朗叔:「呸!撲街仔!」
我說:「朗叔,你歲數不小了,應該明事理。大的道理,我不想跟你講,我講現實的,這人,誰都不願吃苦是不是。我呢,小中醫,懂按摩,別的不會,倒只會些讓人生不如死的小手法兒。」
說了話,我很壞地,走到朗叔身邊,伸手在他乾瘦的肩膀上,胡亂擰把了幾下。
朗叔咬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
我說:「不好意思,很疼吧!但是呢,一會兒,還有比這更疼的。」
朗叔:「呸!年輕人,夠狠!跟我走吧!只是,你一個人,想單挑那十多個槍手,你太天真了。」
我笑了:「我不單挑。」
我跟著朗叔走了一會兒,然後我拿朗叔手機給薇薇安打過去了。
「喂,你是?」
「是我。」
「啊,季先生,你在哪裡,你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你……你……」
薇薇安語無倫次,顯然極是擔心。
我說:「好了,不用擔心。我在南丫島,馬上要去見方莉了。」
「好,季先生,南丫島,我馬上通知人接應。」
我這時壓低聲音,正要問朗叔,方莉的窩點具體在南丫島什麼位置。突然,前方一條蜿蜒小路上,冷不丁就冒出六七個雪亮的手電筒光。
朗叔這頭老狐狸,一看到手電筒頭光,身子一拱,張口就要喊!
我能讓這老傢伙出聲兒嗎?哥槍法本身就不好,這十幾個槍手要是我把圍住了,好嘛,小命要交待嘍。
我一咬牙,顧不上朗叔年老體弱了掄槍對準他后脖子,用了六七分勁,直接就是一下子。
這一下子,打的實稱。
朗叔身體一歪,直接就撲地上趴去了。
我伸手一接,把大叔摟在懷裡,扭頭看到不遠有堆亂草,拉了大叔就把自個埋草叢裡去了。
與此同時,腳步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依稀可見到手電筒光在夜色中來回閃亮。
六七位槍手同學,依次在距離我身前不到十米的地方走過。
還好,沒人察看地上的腳印,沒人拿手電筒朝我這邊照。
我長舒口氣,正準備繼續隱藏。
突然,我看到之前我打過的手機,瞬間就亮了一下。
你妹兒啊!
我關掉了,這又亮了,絕對是薇薇安又打來的。
女人就是女人,一擔心起心上人,就會方寸大亂。這手機要是響了,哦賣糕地!
哥,真心不敢多想啊。
好在,萬幸,大叔不喜歡炫耳的鈴音,不喜歡鳳凰傳奇,不喜歡洗剪吹組合。
他調的是震動。
可就算是震動,也有動靜啊,尤其是在晚上。
我一咬牙,趁著槍手沒發現,我就給這手機壓身子底下了,死死壓著。
上帝呀,佛祖呀,三清道尊,醫聖,醫神,各種醫仙,您看在我季柏達為民除害的份兒,您賜個保佑吧!
手機震了數聲,不震了。
我長舒口氣,果斷把手機翻出來,然後將電池給扣掉。
這電話,不止我打,估計敵方也得打,留著,就是個禍害。
我這時,小試下大叔鼻息,看了下情況。
嗯,應該是腦震蕩,伴隨蛛膜下腔輕微出血,性命無憂,只是醒來后,情志多少會受損。
眼么前,海灘邊,碼頭上的六七個人拿手電筒照了一圈,又扯嗓子吼了幾聲兒。
吼的是什麼,我聽不懂,估計是越南土語。
三分鐘后,這些人開始後撤,一個個地,又沿來時路,往回走。
我等他們都走到前頭兒,我擰頭,看了眼大叔……
哎!哥是真狠不下心來繼續傷害這昏迷不醒的人吶。
我想了下,把大叔的槍抽出來,將那隻剩下兩顆子彈的槍,插回背後。
大叔槍里,子彈是滿的。
估計,發生意外,夠我逃命用的。
我想了應對的各種策略,眼見前面這些人的手電筒光越來越微弱了。
我就嗖嗖嗖……
直奔山中追去。
走了十幾分鐘。
我發現,目標方向是一個掩在叢林中,半山腰的舊別墅。這房子,不知哪年哪月建好的,面積挺大,但看外表,明顯沒完成施工,有些牆壁,還露著斑駁的水泥。
我悄悄跟上去。
這時,六七個槍手已經鑽進一個大黑鐵門了。
我想了想,正打算繞到後頭。
突然,院子里,房頂上,冷不丁就亮起了兩盞小型的探照燈!
我就要暴露在燈光下了。
危急中,我一矮身,直接趴在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