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又一個治療古法
醫生?
三個康巴兄弟怎麼知道我是醫生?我怎麼就突然一下子暴露了呢?
不對!不是我暴露了,而是我的行蹤,早就被人知曉!
算了,我是客,人家是主人,客隨主便吧。
巴桑跟這間大院的男主人一番言語過後,男主人朝我走來,然後敬了下禮,用不是很流利的漢語對我說:「來自遠方的尊敬客人,我知道您是一個掌握了至高醫術的醫生,所以,我的朋友,把你帶到這裡,希望您能醫好我老母親的病症。」
我咧嘴,心說這藏族同胞就是客氣啊。
可接下來,對方又說了:「我的朋友巴桑告訴我,您有一雙可以治癒任何疾病的雙手,所以,請您務必,治好我的老母親。」
完了,這一下,大高帽子給我戴的。萬一是晚期癌,什麼絕症之類的,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嗎?
我,我季家的醫術和名聲,豈不是要砸在這雪域高原上了嗎?
我心一沉。
臉上堆笑:「這個,一定儘力,,一定。還有,這位大叔,您叫什麼名字,您的老母親,她得的是什麼病啊。」
接下來,大叔告訴我,他叫索朗旺堆,他的母親今年八十一歲了,前年得了一次中風,由於搶救的比較及時,所以基本沒留下什麼後遺症。但就在去年春天,老人家突然就出現頭疼的癥狀。
索朗在雅江當地是個很大的家族,錢什麼的,自然不用說,說實話,人家比內地一些號稱千萬的富豪還要有錢。
索朗是個孝子,他就到處求醫。期間,吃過藏葯,行過針術,用過灸法,包括雷火針,醒腦貼,這樣的方法也都用過。
可是現在,老人家吃藥,把胃都給吃壞了。行針,行的一見針就害怕。膏藥貼的腦門上的皮膚都潰爛,還是不見好。
後來,又問西藥。同樣,西藥的副作用更大,為此,老人家徹底弄出胃潰瘍。
現在頭疼病,還是沒有好。
發作起來,老人家疼的,恨不得把頭往牆上撞。
所以,索朗就把他老母親的頭痛病,交給我了,並且,他堅信,我可以治好他母親的頭痛頑疾。
我聽索朗大叔介紹完病情。
我頭略疼……
唉,先不說了,先進屋兒吧。
屋子很大,裝飾的非常漂亮,我們去了火房,剛進屋,幾個漂亮的藏族女孩兒就迎上來把我的女眷給帶走了。
三個康巴大漢昨晚估計也累了,到了火房,找個休息的地方,也不客氣,倒頭就睡。
我放下行李。
索朗吩咐人給我準備酒宴。
我擺手說:「先看病,看完病了,再吃肉喝酒。」
索朗一笑:「果然是巴桑的朋友,性格跟巴桑一樣,都是說一不二。來……我帶你去看老母親。」
說了話,我們起身,去了經堂。
索朗家的經堂布置的非常大。
規模都趕得上一座小型的寺廟了。
經堂里,沒有點電燈,只有幾盞散落在角落裡的酥油燈向外放射昏黃的光線。
屋子裡很靜,只聽到依稀的誦經音。
索朗領著我,慢慢前行,然後輕輕說了一聲:「阿媽啦……」
角落裡的一個黑影,拿著手裡一個不斷搖晃的經筒,悠悠轉過了頭。
我一看,哎喲,這老人家瘦的,真快皮包骨了。
她的臉上刻滿了一道又一道的深深皺紋,古銅色的皮膚在燈光映射下,散射出一道飽含蒼桑的銅質光澤。
她身上穿了典型藏族人衣服,手搖經筒,慢慢張開雙眼,看到我后,嘴角淡出一絲微笑,然後說了一串我聽不懂的藏語。
索朗跟我說:「阿媽這是在歡迎遠方的客人來拜訪。」
我雙手合十,向老人家回禮。
由於光線太暗,我沒辦法用望神的法子做出診斷,所以,只能用診脈一術,來進行脈診。
在徵得老人家同意后,我坐在了經堂的一張坐墊上,伸手開始搭脈,觸診。
脈分寸關尺。
對應指尖,食中無,三指。
而左右兩手,又分別對著,左寸心,左關肝,左尺腎,右寸肺,右關脾,右尺腎。
從老人家的脈象來看,老人患的是典型中風後遺症,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偏頭疼。
我又細細看了下老人的頭,在徵得同意后,我用手指觸碰,問了疼在哪個部位,具體是什麼樣的疼法兒。
老人意思是說,現在頭就疼,只不過,疼的略輕。到了白天,早上起來,頭痛會厲害一些。
我明白了。
血管性疼痛!
接著,我又看了老人的舌苔。舌中裂痕非常的明顯。且苔紅,薄。這說明了,胃中陰虛,且陰火亢盛,典型的胃潰瘍舌相。
這個病,現在就挺矛盾。
因為,作用於腦血管的藥物,就會不可避免地傷及脾胃。而營養脾胃的藥物呢,又對腦血管,作用不大。
此外,一般的湯劑見效都較慢。而康巴兄弟的意思是讓我拿點立竿見影的手段出來!
我靜下心,想了三兩分鐘,又拿過老人家的脈搭了一下。
隨之,我有了主意。
我雙手合十,跟老人家告別,離開了經堂。
到了火房,我跟索朗大叔坐下。
然後,我讓大叔拿過紙筆,準備以下的東西。
首先是藥材。
白芷30克、細辛24克、川芎24克、蒼朮18克、薄荷腦15克、冰片12克、麝香5克,然後研為細粉。細到什麼程度,製藥中,把篩子分了目數。這個,至少要過到100目的篩子才行。
另外,再備氧氣呼吸面罩一個,附帶軟管一條,外加與軟管相同直徑的竹筒一個,蜂蠟一大塊。
海棉一大塊,過濾絲一團。
索朗大喜,馬上叫來一個年青人,然後把單子交給對方,讓他按我說的,馬上去準備。
我見年輕人要走,又讓他先別走,我這方子沒有完呢。
我又開了另外一個方,這個叫枳實白芨散。
枳實、白芨、兩味葯,相同等份,研磨為粉,同樣要過一百目的篩子,這樣才行。
吩咐完,小夥子拿了單子轉身走了。
索朗馬上吩咐人來,然後擺上桌子,拿出準備好的一盆盆的各式肉類,接著又招來自個兒的女兒,叫過任玲,還有家裡人,又弄醒了三個康巴兄弟。
我們開吃!
考慮到我這個醫生還沒行施完責任,所以索朗按禮節,敬過我三口一杯后,就沒再勸我酒,而是讓我自行隨意喝。
我長舒口氣,抓緊吃肉!
我們邊吃,邊喝。
期間,那個出去購買的小夥子,又來了幾個電話,大概是問我,所需物品的具體要求。我一一告知。
四個小時后,小夥子回來了。
我起身,拿過東西,抓緊製作。
先是把竹筒拿過來,將一層過濾絲塞進,再放進海棉,再塞一層過濾絲,再一層海棉這樣。接下來,我又在竹筒底部倒入藥粉,然後將蜂蠟融化,封住底部,又取過從防化面罩上拆下來的呼吸器,將一端的軟管,塞入竹筒,邊際用海綿塞實。
ok!這樣一個簡單的吸入式治療工具就大功告成了。
人體當中,鼻腔內的粘膜毛細血管非常豐富,並與腦血管相連,這個吸入式療法,就是針對腦血管疼痛病人所研製的一種古法。
只是,因製作麻煩,所以很少人會採用這一方法兒。
我把東西做好,又指導索朗的具體用法兒,完事兒讓他拿給老母親試一試。
索朗欣喜若狂,急忙起身拿了東西,讓母親去試。
十分鐘后,索朗回來高興地說:「母親試了下,感覺很好,頭部,有種清涼感。」
我笑說:「這個,明早,就知道,效果怎麼樣了。另外……」
我又把做好的枳實白芨散拿出來,告訴他,這個東西,飯後半小時,取兩大勺,放到碗里,用溫水調成糊狀,喝下去,對胃潰瘍,有奇效。
索朗感激不盡。
而這時,已經是凌晨了。
索朗急忙招呼人,安排我們休息。
當下,找了個地方,我上去,死覺。
第二天,早8點半,我才起床。
剛起來,就索朗就進門,然後一把摟住我說:「老母親的頭痛,早上居然沒有疼,太厲害了,真的是神醫,你真的是神醫啊!」
我咧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早上,是一頓豐盛的早餐。
吃過後,我又把吸入式療法兒的配方告訴了索朗。
做完這一切,索朗表示,他要留我們在這裡吃住兩天,好好的玩一玩兒。
我和任玲婉拒了。
索朗知道我們要徒步去聖城,他顯的非常激動,但一時,又不知該給我們什麼來表達這種謝意。
我知道,給錢,在他眼中,就外道了,但不給,心裡又過意不去!
唉!我走人吧!
我拉了任玲,就說,要趁早趕路,不能耽擱。
索朗一時急了,起來,拿了一張卡要塞給我。我說:「不用,不用,這個來日方長,真的不用。」
說話功夫,到了門邊兒。
索朗喊我們等等。
我和任玲,還有三個大猛漢立在門口等。
不一會兒,索朗扶了老母親過來了……
老人家,用慈祥的笑容看著我,然後伸出手,在我的頭上摸了摸,接下來,又示意任玲把小腦瓜探過來,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摸了一下。
最後,老人嘀咕了很長一段藏語。
索朗聽了,心中一動,然後他走近跟我說:「神醫啊,我的母親,深信佛教幾十年,她那個……」說到這兒,索朗有些不好意思:「你們漢人,可能認為這個,是什麼迷信,但是我母親說,你接下來的路,會遇到一個又一個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