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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貧僧法號,精空

  我抱臂,黑臉說:「你才是壞人,你壞女人。」 

  藍雪娥:「我長這麼大,我就處了兩個男朋友,最長一個是半個月,你說我壞女人,你血口噴人!」 

  「那你就是滅絕師太,性冷淡!」 

  藍雪娥咬牙切齒,正要繼續跟我鬥嘴。 

  房間門忽然敲響了。 

  我和藍雪娥同時一愣。 

  她匆忙整理下衣服,收斂一臉怒氣,強作鎮定打開了門。 

  門開了。 

  外邊站一唇紅齒白小道僮。 

  「二位貴客,家師說了,若這位女孩兒的肚子不痛了,就請二位到樓上就座,家師備了茶點,專候二位。」小道僮說完,轉身,幽幽走了。 

  我和藍雪娥,兩人面對面,心緒稍顯凌亂。 

  我瞪了眼藍雪娥說:「這勞什子地方,是不是你家大先生一手布的局。」 

  藍雪娥咬牙說:「我家大先生,志在四海,他現在羅布泊收集東西還沒回來,他怎麼能布這個局?再說了,大先生一向看不起你們這些和尚道士之流,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假借了宗教旗號故弄玄虛,愚弄百姓的人。還有,你們中醫也一樣!切!陰陽五行,就知道擺弄哲學理論,細微上,一個經絡都做不了解剖定義,你跟我白話什麼,白話!」 

  我瞪藍雪娥說:「既然這樣,你還報名參加這個班兒幹什麼?」 

  藍雪娥恨恨:「香港的攤子砸了,大先生還不知道,我……我怕他生氣,就想拉這人入伙。」 

  我仔細盯著藍雪娥,我能感覺出,她這不是在撒謊。 

  反覆上下,我多瞅了幾遍。 

  這會兒藍雪娥大咧咧伸手推我一把:「你來幹什麼來了?啊,我問你呢?」 

  我:「別跟我動手動腳的,真動手動腳,你又哭,羞……沒出息。」 

  藍雪娥拚命咬了下唇,跟我發狠,使勁。 

  我想了下說:「走吧,上樓吧,看人家,給咱們擺的是什麼道兒。」 

  藍雪娥冷笑,不吭聲兒,跟了我身後,一道上樓。 

  樓上鳥語花香。 

  為何這麼說,就是擱一個老大的屋子裡,擺了無數的綠色盆栽,植物,其間有花有草,有搖錢樹,有玫瑰,火鶴等等,不一而足。 

  花叢間,又有竹架,上面掛了鳥籠若干。 

  籠子里有金絲雀,有八哥,有鸚鵡,吱吱喳喳,好不熱鬧。 

  擱陽面,正對大玻璃的位子,有一尊大大的根雕茶案。 

  茶案後頭,坐了那位令狐高人。 

  此高人,正面帶微笑,神態安詳,擺了茶具,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和藍雪娥。 

  我大咧咧地坐過去。 

  藍雪娥一臉疑惑挨著我坐下。 

  「二位,請茶。」 

  我跟隨聲音,瞟了眼茶案的東西。 

  一時頓覺此兄,極為講究。 

  我們平常人喝茶,也就弄一電水壺,澆了水,衝到杯子里,講究點的,弄一茶案,玩一兩個紫砂,充其量也就這樣兒了。 

  可人家不同,煮水,用的是陶泥做的水壺,煮水用的東西是一塊塊精緻的木炭,那炭燒起來,聞著有股子松香氣,顯然是很少見的松木炭。 

  茶具也極是考究。 

  用的是綠泥紫砂,做工精美大方,處處透著渾然天成的匠心品位。 

  令狐倒了茶。 

  我端過杯,瞬間就有股子說不盡的蘭香,直衝鼻端。 

  小品一口,蘭香中又有淡淡的火韻,餘味且又極具觀音韻。 

  嗯,是重焙火的上等鐵觀音! 

  喝了茶,我放下茶杯,有些搞不懂這位令狐高人了。 

  再看此兄,微微一笑,一抖手中拂塵,不無淡定地說:「小可,久居京城,用了數月,終於將二位請出山來了。」 

  一句話! 

  頓時,讓我和藍雪娥稍微驚了那麼一下。 

  敢情這位真是高人!敢情這位,是在釣魚! 

  我這會兒,伸手,端了壺,給令狐和藍雪娥重新續上茶,我問:「兄弟,你為了釣我們倆個,費了這麼多手腳,不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令狐高人淡笑:「工、不厭其繁!事成於密,而敗於疏。我做這些,一是收些建道觀的錢,二是解決在京花費。當然,這最重要的就是第三,即引二位高人,現身。」 

  我往椅子背上一靠,我咧嘴笑說:「我算什麼高人,我……我就一小**絲。」 

  令狐笑了…… 

  「季先生若是**絲,你讓真**絲情何以堪。」 

  藍雪娥白我一眼,復又對高人說:「你甭捧他,他其實就一**絲!」 

  雪娥說這話的時候,**絲二字,格外加重音。 

  我笑了,白了藍雪娥一眼,末了,伸手拍了拍口袋。 

  藍雪蛾不吱聲兒,低調了,沉默了。 

  高人呵呵…… 

  我注視之,開門見山之:「這位大哥,有什麼話,直說吧,就別繞彎子了。」 

  高人倒也直爽:「我引二位現身,為的就是兩個字『賺錢』!」 

  我更進一步:「怎麼講?」 

  高人:「我這有一個項目,做好了,可收這個數。」 

  說了話,他伸出四個手指頭。 

  我怔了下:「這麼多?」 

  高人淡淡說:「這一個項目若是做成,你,季先生,應該可以在京置房置地,永絕後患。而你,藍小姐,也可以在老闆面前彌補之前的種種過失了。」 

  我抱臂微忖說:「這錢,怎麼分?」 

  高人說:「我拿八分之一,藍小姐拿八分之一,季先生拿八分之四,剩下的八分之二……」高人笑了下說:「捐掉!」 

  我說:「捐哪,是xx會嗎?」 

  高人搖了搖頭說:「不是,而是買先進醫療設備,分送山區農村。」 

  我抱拳:「偉大!」 

  藍雪娥憤憤:「憑什麼讓他姓季的拿這麼多。」 

  高人:「本事!」 

  藍雪娥不說話了。 

  我端杯喝口茶:「說說項目的詳細情況吧。」 

  高人:「這個項目,很簡單,它分三塊,一是續命,二是治病,三是幫助企業制訂後續生存發展之道。」 

  我聽了,冷笑:「這活兒,可真有難度。」 

  高人:「要不人家,怎麼開口給了這個數呢。」 

  接著,令狐高人講了項目的具體內容。 

  有青海洪家三兄弟,早年在青海做金礦出身,后又去外蒙開金礦,然後又進軍房地產,接著又轉戰礦石進出口產業。 

  撲騰數十年,三兄弟捆在一起的身家早就超了百億。 

  但三兄弟為人低調,屬國內數目龐大的隱形富豪中的一員。 

  三兄弟極孝,父親早年過逝,是母親一手給拉扯大的。現今母親高齡82歲,曾身患子宮癌,切除后,癌細胞又轉移到肝。目前已是肝癌的晚期。 

  三兄弟不期望老母長命百歲,因為大家都是理智的人,知道人難免一死,但三兄弟想給老母過完83歲的生日。 

  距離這個生日,還有一個月。 

  但病人目前卻已是昏迷狀態,躺在醫院,隨時可能一命歸西。 

  三兄弟,找無數所謂高人給算了,基本斷定頂多再有半個月,就是這老太太的大限之日。 

  到時,她就得撒手歸去! 

  因此,三兄弟,想給老太太續命!續到一個月後,過完生日,便可。 

  還有一事就是,洪家大哥,洪海的兒子,目前身染一種怪病,就是全身皮膚潰爛,日日高燒不退,且生命垂危,只能躺在icu里,插管子度日。 

  最後,三兄弟又因礦石產業不明朗,房地產業又吃緊,他們不知該往哪一個行業發展,為這事兒,他們正愁呢! 

  令狐大師通過曲線,跟三兄弟接觸了。 

  對方言明,若能一次性把這三件事兒都給辦了,他們三家合資出一個大數目來感謝那人! 

  我聽到這兒,不禁好奇問令狐:「這麼筆大買賣,你幹嘛不獨攬了。」 

  令狐笑說:「術有專攻,我修的是山字一脈,講究的是吐納存念,養神長生。與你道醫一脈,雖有相同,但若講精專,在醫字上,又顯的有些不及了。所以,我會找你。」 

  「那幹嘛又叫她。」我指了藍雪娥。 

  令狐:「藍小姐的背景,我託人查過了,基因碩士,曾在英國參與人獸雜交的基因實驗,後來因實驗被人舉報,又跑到美國,在孟x都公司任職,后被派到南美,最後藍小姐在南美便突然失蹤,再回來,就現身x京了。」 

  我抱臂,冷視藍雪娥:「科學瘋子,就你們這幫人,早晚得把地球變成艾澤拉斯大陸。」 

  藍雪娥也冷笑:「任何力量都阻擋不了科學的發展,基因,是未來的王道!是打開生命密碼的唯一鑰匙。」 

  令狐高人看我們說完,又說了一事:「目前,還有一個難題。」 

  我問:「什麼難題?」 

  令狐講:「就是這洪家三兄弟,包括,洪家老夫人,他們全家在內,上上下下,全都深信佛教。」 

  講到這兒,令狐又說:「其實,中國的佛教已經不再是原始印度的佛教了。它與道相融,產生了性命雙修一派,這一派多寄居寺廟不問世事。與儒相融,產生了大乘濟世一派,這一派,又多以居士為多,多在家修行,奉持菩薩道。又有,與香願相融,產生了念佛一派。」 

  我想了下問:「洪家信的是什麼?」 

  令狐:「洪家信的是大乘,行菩薩道,是圓滿了阿羅漢果位后的又一修行。」 

  我說:「那你的意思是……」 

  令狐:「這就要我們,精通佛理了。」 

  說完,他忽然就把頭髮拿下來了! 

  轉瞬,他露出一個剃的鋥亮的光頭,以及頭上面燙的清晰在目的幾個戒疤。 

  我驚呆了。 

  令狐卻一笑,豎掌在胸前說:「貧僧,法號,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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