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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來歷不明的中藥

  苗真真聽我說什麼掉進局裡。 

  她深有感觸地說:「是的喲,聽你這樣一說,我都覺得好生古怪,但又找不到根源,季家小哥,你有什麼發現嗎?」 

  我當下就把在京城結識金鉞的經過,然後我又在船上發現金鉞的整個過程完整講了一遍。當然,這其中我把因何繪製第一幅葫蘆圖的原因也講了出來,告訴苗真真,我就是想讓大家碰個面。 

  而這第二幅圖,我同樣沒保留,告訴她們這就是主辦者繪製,指引我們利用藥膳方法給船上人看病的一個提示。 

  末了我說:「這個金鉞究竟安的是什麼心,目前我還不太清楚。但我感覺,,在這次考核行動中,這傢伙會以一個搗亂份子的形象出現。」 

  苗真真聽這話,冷哼,一揚手。 

  嗖…… 

  一條血紅色,如蚯蚓大小的小蛇赫然繞在了她中食兩指上。 

  「小妖怪!敢冒犯我,我讓小紅一口咬死他。」苗真真恨恨說。 

  媛媛聽這話,又弱弱說:「姐姐,小紅咬人好凶的,是神經毒素,很快會死的,不能這樣。」 

  苗真真無語,撇了眼妹子說:「幺妹喲,我就是說說氣話,又當啥子真事兒喲。唉,真是服你了。」 

  媛媛繼續:「總之……我們是醫生,我們不能害人。」 

  我贊了句:「好妹子!」 

  末了我對苗真真說:「我估計這個金鉞呀,他有可能會在我們當中,挑一些經驗不足,意志力稍薄的人下手。你感覺一下,這裡面,誰會被人盯上。」 

  苗真真低頭想了下說:「我也不曉得嘍,但看那個張家兄妹,毛毛愣愣,一上船,就走來走去地找人給治病。雖說,張聖大哥,扮了回服務生,看著像是有人指點。但用我腦子分析,指點那人未必在船上。」 

  我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現在我不太方便直接過去跟張家兄妹說明情況。這樣,你們姐妹倆,找個機會,捎個話過去。吧」 

  苗真真:「這沒問題,包在身上。」 

  媛媛忽然又問:「季家小哥,你說,主辦人沒讓我們用自家帶的東西。可那條簡訊又發了,我們又用了自家身上的蟲子了,這……這可怎麼辦吶,到最後,會不會踢我們出去呀。」 

  我笑說:「這你放心,這次,是有人暗中使詐。屬於突發事件,對這種突發事件,當然就需要甄別對待了。這個,應該不會影響到考核。」 

  媛媛長舒口氣:「這人,怎麼都這麼壞呢?我們做醫生,又不招誰,惹誰,他們這是幹嘛呀。」 

  我用鄭重的語氣說:「苗媛媛同志,這個世界是複雜地,階級鬥爭是激烈地。你是想好,可總有些人,不知腦子裡哪根筋壞掉了,一門心思,老是想幹壞事。所以啊,要多跟你姐姐學習。」 

  我指了指苗真真。 

  媛媛白了她姐一眼:「她……怪嚇人地,就是個大妖精!」 

  苗真真一呲牙:「妖精,妖精!再說我是妖精,我一口吃了你!」 

  我被這對姐妹給逗樂了。 

  完事兒,我又吩咐她們,一定要跟張家兄妹接觸上,但不要說的太透,先取得他們信任。 

  兩女孩兒點頭表示同意。 

  離開苗家妹子房間,我深感造化弄人。 

  我真是沒想到,兒時,可能一面之緣的女孩兒居然會在這裡相見。 

  而我們之前那麼多年,住的又不遠。 

  居然,從來都沒有再見過。 

  天意啊天意! 

  我感慨一番,回到自家客房,沖個涼,換身衣服。 

  推門出去的時候,我想到客房裡有個小樓梯,可以直接上到郵輪頂部。據說那兒還有個小型游泳池。 

  高燈下亮!居高臨下!應該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我在客房走廊里繞了半圈兒,上到二層,又上到三層,正準備往四層走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房間的門開了。 

  接著,范淑芬(前面提到過,老范兒太極醫館的人,后被我推薦到bq任保健醫。)推開一個房間的門,邊走邊說:「李主管,你先躺著,我到超市兒看看,買點東西哈。」 

  說完,范淑芬轉身走了。 

  可能走的急,門沒有帶緊。 

  我心中一動,悄沒聲兒地就摸了過去。 

  一推門。 

  門開了。 

  往屋裡一瞅。 

  不大的空間內,一張大大的床上,李雪正蓋了一條大浴巾,裸著兩條雪白如藕的雙腿,趴床上,等待范淑芬同志給她做一次保健。 

  我站在門口,突然就壞壞一笑。然後我輕手輕腳地走向房間。 

  房間鋪的是地毯,人踩在上面,只要小心,基本不會發出聲響。 

  我到了近處,低頭稍微打量下李雪。 

  雪白的浴巾蓋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個曲線絕美的**。 

  我對浴巾下的**是那麼的熟悉,因為,那裡曾經是我辛苦戰鬥過的地方啊。 

  只是今非昔日,身依然,可心……又在何處呢? 

  我略顯悵然地在心中感慨一番,手伸出,意欲觸碰那床上的嬌軀。 

  可當指尖,即將觸及到浴巾的一剎。 

  我又猶豫了。 

  末了。 

  我搖了搖頭,輕輕轉身,走出門外,反手又將門輕輕鎖上。 

  而就在門鎖叭嗒扣下的一剎那。 

  我依稀聽到,裡面發出一記幽幽的嘆息…… 

  那嘆息讓我一怔。 

  恰在此時,走廊響起腳步聲,范淑芬的身影,出現在客房過道的另一端。 

  我扭身,低頭,加快腳步,離開了客房。 

  我來到郵輪最高處。 

  我發現這兒真是個好地方,不僅有個小泳池,而且還提供望遠鏡給旅客欣賞遠處的海景。 

  我當然對海景沒什麼大興趣了。 

  我花了二十塊大洋,租了十分鐘,我拿望遠鏡去望活躍在甲板上的一個個人類。 

  我看到了正跟幾個妹子白話什麼的半仙兒。 

  看到了,女王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裝扮成服務員模樣兒的小仙兒說著什麼。 

  忽然,望遠鏡內出現張家兄妹的身影。 

  這對兄妹,表情略顯尷尬,碰了面,互相攤了攤手,看意思好像是說,找不到葯,沒辦法行醫。 

  看到這兒,我心裡愈發有數了。 

  這批參加考核的人,論經驗,年齡什麼的,最弱的可能就是張家兄妹了。 

  其餘人,像車明,雖然也年輕,但人顯的很是沉穩,大氣。 

  剩下的那些老傢伙們更不用說了。 

  一個個地,精的給八個猴兒都不換! 

  因此,如果要做手腳,張家兄妹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我將此暗記心中,下了郵輪的至高點,又眼瞅到了午飯時間,便進入餐廳,以望神一術,查看過往食客,然後對症施治調理。 

  這種食療方法,單純一兩頓,根本不頂用。 

  至少也得十頓八頓的才有效。因此小仙兒就長了個心眼,但凡吃了小柔特別加料做的食物的人,她都會拿手機偷拍下來。 

  等到下一次,不管這客人坐在哪一桌,都會準確把加了料的東西送上去。 

  小柔在廚房混的也不差,由於從小就喜歡做飯,有的一手好廚藝,因此深得廚房大師父的高看。 

  於是,在小柔力薦之下,她又把女王介紹到廚房改刀兒了。 

  女王是下午去的。 

  晚上,我坐在餐廳,點了份魚香肉絲。 

  當小仙兒把菜端上來時,她悄悄附耳跟我說了句話:「老闆兒,這肉,是一卓親手切的。」 

  我有種想吐的感覺。(為啥呢?這個西醫叫條件反射,中醫叫心魔。是的,你們沒見過,可是我見過女王拿解剖刀在台上解剖時,她是多麼的英姿颯颯!而從那一刻起,但凡經女王手的肉,我吃著,總感覺有股淡淡的福爾馬林味兒。) 

  接下來的兩天,基本沒啥子大動靜。 

  半仙悠哉,用半生不熟的古文知識居然在船上忽悠了二十幾個粉絲兒。 

  女王,小仙兒,小柔配合默契。 

  我估計,她們仨要是鐵了心在這船上的廚房干,完事兒可能就沒大廚什麼事兒了。(略誇張啊,我是老闆,我愛才嘛!) 

  苗家妹子已經成功接觸上張家兄妹,並取得了對方好感。 

  我呢,跟拉轟的小道醫車明同學配合默契,先後治了兩個腰椎有問題的人。一個手腕脫臼的小男孩兒外加四個輕微傷風感冒的中年大媽。 

  後來,我們在泳池附近遇到一個有著濃厚腳臭和雞眼的中年大漢! 

  我和車明分別路過他高高抬起的大腳丫子。 

  我們瞟了一眼。 

  決定放棄治療。 

  因為…… 

  辣眼睛啊!味兒,太沖了! 

  車明對此,加以總結,他說那中年大漢看著像前國足的某位球員。 

  我說,不可能那麼巧,這事兒,哪能那麼巧呢,一定是看錯了…… 

  航程過去一半了。 

  金鉞一直沒現身! 

  我所推斷的所謂陰謀,也沒有露出一根毛。 

  而就在我幾乎放鬆警惕,打算輕鬆愉快地行使我的小道醫手段,繼續治病救人時。 

  媛媛氣順吁吁地跑來了。 

  「季家小哥,快!」 

  我正半倚在一張躺椅上盯著一個比基尼美女的胸部判斷她的乳腺有沒有問題,冷不丁,我讓媛媛嚇一大跳。 

  我撲愣一下坐起說:「怎麼了,一驚一乍。」 

  媛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葯,葯,葯……」 

  我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媛媛要哭了:「嗚……不理你了,你是壞人。」 

  我笑說:「行了,你說吧,葯什麼?」 

  媛媛答:「張家兄弟,找到一包葯,裡面全是研好的藥粉,還配有用來煎煮用的棉紙袋,他們高興壞了,說是運氣好……」 

  我一拍大腿:「哎呀!要出大事兒啊!趕緊!快……」 

  我馬上起身,顧不上目測美女的乳腺了。跟在媛媛身後,嗖嗖…… 

  幾步竄到客房。 

  剛進走廊,就看苗真真一臉冷意地站在一間敞開門的客房前。 

  我和媛媛過去。 

  張家兄妹,正坐在屋裡用充滿淡淡殺氣的眸子打量我們。 

  「苗真真,你真行啊,前幾天跟我們關係處的那麼好,敢情是套近乎。這次,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大包葯,你就說不能用,你倒好了,自家身上帶了那麼多蟲子過來。可我和家妹怎麼辦?」 

  「喲……」說到這兒,張聖嘴角微微抽動,瞟眼我:「這還叫人來了,你們是想硬搶嗎?」 

  我笑對張聖說:「兄弟,大家都不容易,儘管你們沒帶葯,這兩天也想盡腦汁,治了不少病人,這些我都知道。」 

  「哼!」張晗抱臂:「敢情,這還盯上了。有本事你盯那些老傢伙呀,你盯我們兄妹,算哪門子能耐。」 

  我抱拳,誠懇說:「這樣!張家兄弟,我季某人敬二位。在此,我季某對天發誓,若在心裡有一丁半點搶葯的念頭,上天教我季某,三日內身亡慘死!」 

  我這咒扔的大! 

  普通人,不接觸道啊什麼的,平時賭咒可能就是說說笑笑,完事兒一忘了之。 

  可我們不行。 

  像家爺就說過,輕易不要賭咒,除非十拿九穩。否則,真的會印證在身上! 

  張家兄妹也是知道根底的人,聽我把咒一扔,也是紛紛一愣。末了,兩人拿眼神兒做了個交換。張聖說:「既然這樣,那你著急跑來幹什麼?」 

  我鄭重:「就是瞅一眼藥,看一眼后,馬上就走,若我伸手問你們拿一份,也是我季某違了咒誓!」 

  張聖低頭,想了一會兒。 

  「行啊,你進來吧。」 

  我遞給苗家妹子一個眼色,我們魚貫進屋。末了,不忘把門鎖上。 

  張晗一臉警惕,立在一邊,時刻盯著我們。 

  張聖則伸手,從床畔拉過一個小紙箱。 

  「葯是我在船上醫務室找到的,那裡邊兒,基本全是西藥。只有這麼一箱中藥,我估計應該是給我用的。」 

  說了話,他把箱子打開,坦露一個個十公分大小的藥包。 

  我過去,拿起一包甘草,打開自封袋的口兒,湊近聞了下,沒什麼問題,就是焙乾后,輾碎成末,然後再裝進棉紙袋裡煮,這樣,方便快捷,適合旅行途中使用。 

  葯的數量不多,大概也就是十五種。 

  但對熟知藥物配伍屬性的中醫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我翻了翻,一一看過,突然,我目光落在一包名叫『硃砂蓮』的草藥上。 

  硃砂蓮…… 

  另名:辟虺雷、辟蛇雷、透水雷、辟水雷。 

  主治:清熱解毒,消腫止痛。用於腸炎,痢疾,十二指腸潰瘍,咽喉腫痛,毒蛇咬傷,癰癤腫毒。 

  船行水上,又多食海鮮生冷,這郵輪我見過發急性腹瀉和痢疾的已經不是三五人了。 

  這個硃砂蓮,對上述諸症有立竿見影的奇效。 

  但請注意!是葯三分毒!而硃砂蓮更是有真毒! 

  這東西,若是用量稍超一點,馬上會在短時間內引發急性腎衰竭。如果不能在即刻進行洗胃催吐,再加利尿,輸液,等中西醫結合的一系列手段搶救。病人就有死亡的危險! 

  是以,硃砂蓮一直是國家中藥管理局嚴格控制的有毒中藥材。 

  張聖見我看硃砂蓮,他笑了:「這有什麼看的,你以為我笨到連用量都掌握不好嗎?」 

  我沒說話,只是打開袋子,聞了下,又拿出一點,在手中搓了搓。 

  末了我說:「好險吶!你知道嗎,張聖,這不是普通硃砂蓮,這是提純后,乾燥成粉的硃砂蓮,藥效含量比原來至少要高十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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