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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太極古針陰陽二極

  我木然坐在車椅上。 

  那一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 

  這也太玩人兒了,我好心好意,讓這二老握手言和,可沒想到,我居然搖身變成了醫學志願者。 

  我盯著范近南,咬牙切齒:「不行,這事兒跟你脫不了干係,兄弟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范近南嘿嘿:「我會抓鬼!」 

  抓你大爺!我在心中憤然! 

  范近南這時拍我肩膀說:「兄弟,這兩位老人,算起來差不多都是我的恩師,他們為人怎樣,我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你放心,到時頂多受些疼痛苦楚,涉及不到性命。」 

  我尋思范近南說的也在理,可我就這麼白幫他們太極醫道?我……嘿嘿,我心裡有那種一丁點的小不甘心,我想討點好處。 

  范近南什麼人,眼珠子幾乎能直接看穿別人心思。 

  他見我目光閃爍。 

  就又拍我肩膀說:「兄弟,這回你要是能讓這二老握手言和。這麼辦,你要多少錢,一口價!」 

  「真給錢?要多少給多少?」我大聲問。 

  范近南:「給!不行,我卸腰子,賣心賣肝,也給你。」 

  得了吧…… 

  我輕嘆口氣說:「兄弟提錢多傷感情,錢我不要了,我想要……」 

  沒等我話說完,范近南突然就賊眼兮兮地湊上來說:「要不,我把仙兒,介紹給你。」 

  我一驚:「去去去!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亂輩兒了,你老范現在是我兄弟,我兄弟把他女兒介紹給我當對象兒,哎,你說這事兒,亂不?」 

  范近南思忖:「的確有點亂……」 

  其實,我倒不是怕亂。這個亂法兒,我還能夠接受。我怕的是仙兒的性子,仙兒真是仙兒啊,在沒有熟悉並掌握她之前,我對仙兒,只能敬而遠之。 

  我說:「老范兒,這麼著吧,你看,我身負家命,想打著拯救民間珍貴文化遺產的旗號,學習百家技藝,你看,你能不能從中講一下,把你太極醫道的東西給我?」 

  范近南砸吧下嘴,面露難色:「這個……兄弟,不瞞你說,當初我得授太極醫道的東西,還是我道門師父牽頭,找到牛大鴻老先生,這才從他那兒學得了一些太極醫道的理論和醫術。之前,牛大鴻又介紹太極拳大師xxx,讓他做了仙兒的師父,整個過程,就是這麼檔子事兒。至於你……」 

  范近南想了下說:「這麼辦吧,我我還是帶你把牛大鴻先生接來吧,到時,我們去了酒店,當面詳談。」 

  我一口答應。 

  范近南開車。 

  行進途中,我想起一事,就問老范:「哎,兄弟,不行的話,你把我引薦給你師父得了。」 

  范近南搖頭:「這個難度大啊,師父……行蹤不定,詭秘難測,忽而這般,忽而又那般,哎,我這個做徒弟的,想找他,比上天還難吶。」 

  我不再追問了,這種人,我太身有感觸了。 

  跟他們打交道,只有他們找你的份兒,你若想找他們,一個字難! 

  接下來,老范又問了我給老孫兒子喚醒的具體過程。 

  我沒隱瞞,把五爺鈴鐺,小雜工張元,還有那道大雷,整個過程完整說了一遍。 

  末了,范近南沉思。 

  「兄弟啊,那個張元,有可能已經在身上鑄上了道基。這個道基具體是什麼,回頭我再跟你詳解。另外,你說的鈴鐺的確是件很厲害的法器,你要妥善保管。最後,那個植物人蘇醒的真正原因,我總結,就是法器凈界,道術招魂,雷霆炸身!而關鍵就是雷霆那一炸,那麼一股子突發的激靈勁,徹底把沉睡多年的植物人給喚醒了。」 

  我對此,表示除了明白最後一道雷的意思。像什麼凈界,招魂之類的說詞,我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就讓它不明白吧! 

  我又問了范近南,牛大鴻老前輩有什麼喜好。 

  老范兒說了,牛大鴻最喜茶,極厭煙。千萬別跟他提煙字兒,也不要提什麼吸煙之類的話題,一提他就怒。 

  我聽這話,我懂了。我終於知道這兩老頭兒為啥掐起來了! 

  一句話,全是嗜好惹的禍! 

  車出城,上了高速,又下高速,拐進了一個位於山谷里的村子。 

  到裡邊,老范兒把車停在一個寬敞的大院兒前。 

  車剛停穩,打院里就出來個中年婦女。 

  「哎喲,范哥來了,快……爹正念叨你呢,你居然就來了。」 

  范近南扭頭跟我說:「老牛好面子,癱了以後,怕見生人,你在車裡等吧。」 

  我點了點頭。 

  我在車裡候了將近一個小時。 

  我看到車窗外,范近南背著一個白髮蒼蒼的枯瘦老人出來了。 

  哎…… 

  我看到這一幕,愈發感覺這倆老頭兒太可愛了。 

  為了針鼻兒大的小事兒,竟搞到這般田地。 

  算了,豁出去了,這次,就當一回醫學志願者吧。 

  我急忙下車,把老人家向進了副駕駛。 

  關車門,打後車門,入坐。 

  屁股會落定,老頭兒就擱前邊兒扭頭看我嘿嘿發笑。 

  這老頭兒一看就是牛先海的兄弟。 

  眉宇,五官,氣質,都非常的相像。 

  眼下,他打量著我,悠悠來了句:「小夥子,季家古醫傳人,不錯嘛。勇氣可嘉。」 

  我抱拳:「季柏達,見過牛大鴻老前輩。」 

  牛大鴻沒說話,只微微打量我一眼,就扭頭跟范近南說:「開車吧,我們去見見那個老東西。」 

  車子重新啟動。 

  上高速,進城,來到xx飯店樓下。 

  我主動下車,背起牛大鴻,進大堂,上電梯,出電梯間,咦…… 

  我忽然看見我給牛先海安排的房間門口堆了幾個服務員妹子,她們一個個神色慌張,正把耳朵貼門上聽著。 

  這又是腫么了? 

  我把牛大鴻轉交范近南懷裡,一個箭步,嗖,移過去。 

  我站定。 

  「美女們?幹啥呢?」 

  幾個服務員抬頭白我一眼說:「你是xxxx的房客嗎?你們在屋子裡點火了嗎?」 

  我木然:「沒有啊。」 

  「你仔細聞聞,這什麼味兒?」一個小妹不客氣地命令我。 

  我低頭,仔細一抽鼻子。 

  我去,這大旱煙味兒,也太濃了吧。 

  牛先海抽的是自家種的那種的老旱煙,煙味特殊,極嗆,如果沒聞過那個味道,很容易給人造成燒著了什麼東西的錯覺。 

  我排開妹子,不好意思地說:「煙,裡邊兒抽煙呢。」 

  沒等妹子說話。 

  牛大鴻扯嗓子吼:「抽!抽死他!」 

  我黑臉,拿房卡把門弄開,剛推開屋。 

  一股子青煙,忽的一下就竄出來了。 

  啊…… 

  妹子們四散逃竄。 

  我憋氣,強挺,深入煙霧瀰漫的房間,然後在彌繞的青煙中,看到老牛頭兒正躺床上美滋滋地抽著旱煙袋。 

  「呃……老先生,您別抽了,您瞅這棚頂是煙霧感應……」 

  沒等我話落地,膨,上面一記輕響,好像什麼開關跳了一下,完事兒,水花四濺,就這麼給我淋在當中了。 

  半個小時后,我和牛先海各披一個大浴巾,極其狼狽地坐在床上。 

  牛大鴻斜躺房間另一張床,指著我們哈哈大笑。 

  「老牛犢子,哈哈,你……我讓你抽,你……你哈哈哈!不行了,我快笑死了。」 

  牛先海咬牙:「死牛崽子,你敢詛我,我……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兩人就這麼發著狠,較著勁兒,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鬥嘴。 

  我聽不下去了,我大吼:「行了!不說講和嗎?別跟個老娘們兒似的鬥嘴了!」 

  兩老傢伙瞬間愣了。 

  然後,開始用玩味目光打量我。 

  我菊花一緊! 

  范近南這時說:「二老,這個,小季他願意跟你們合作斗醫,你們……」 

  不等老范兒話說完,牛大鴻吼了一嗓子:「取東西!」 

  老范兒馬上低頭,把拎來的一個皮包打開。 

  牛先海這時也跟我說:「去,把我夾來那皮包包拿來。」 

  我到電視柜上取來布包。 

  牛先海鄭重打開。 

  依次從內取出八個掌心大小的精緻龜殼。 

  這龜殼有門道,它是沿腹甲的部份完整切開,通體黢黑髮亮,外表是龜殼自然的紋路,內里則布滿了無數的小字,以及我看不懂的八卦辭圖。 

  我轉頭,又看牛大鴻,一樣也是龜板,不過他拿出來的是六塊,而非八塊。 

  兩人一人一張床,拿著龜板,各自冷笑兩聲。 

  「我們先解了經絡再斗吧。」牛先海說。 

  牛大鴻點了下頭,伸手招呼范近南。 

  這時,牛先海叫我。 

  我走近,老牛頭兒低聲跟我說:「你拿針,刺他身上,百會,頭維,氣海,關元,陽陵泉,太溪,腎俞,大椎這幾穴,另外,順序是先百會,再氣海,然後頭維,再關元,又陽凌泉,再太溪,最後腎俞,大椎齊落針。所有針,都是先入三分,再抵一寸,又提五分,左旋七圈,右旋六圈……」 

  說完,他拿布包,伸手交給我八根,赤,青兩色的古怪金屬針。 

  這種針,我沒有見過。 

  它長約十五公分,針體長約八公分,針柄長七公分。 

  怪就怪在針柄上,這個針柄很粗,比成年人的小手指細不了多少,上面不僅布滿了各式的凹槽,竟在還有一個微型的小鈴鐺,另外,還有兩個火柴頭大小的突起摁點。 

  這玩意兒,太古怪了,針柄如此,針身也是,它比一般的針灸針要粗,大概有小型縫衣針那麼粗吧,並且在針身上,還用近似微雕的手法,精細鐫刻了標準的刻度,有了這個刻度提示,行針時,就可以更為精準地拿捏深淺了 

  兩種色澤的針,赤的,殷紅如血,青的,有如銅綠。看上去,通體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和難解。 

  范近南見我拿著針不住打量,他就笑說:「兄弟,這個針,可就是太極醫道一代代傳承下來的陰陽二極針。」 

  陰陽二極針……? 

  果然是個好名字,只是,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麼用呢? 

  我揣著心思。 

  冷不防,牛先海大叫:「莫猶豫,快去動手,刺那老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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