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熱愛戶外運動的宅女
我呆住。
對方也呆住。
我喃喃:「衣葉青,是你嗎?」
衣葉青長嘆口氣:「嗯,是我。」
我:「衣葉青同學啊!你可真裝的一次好鬼呀,你這純心玩兒我咋地。」
衣葉青撲哧樂了。
「沒辦法,我晚上睡不著,去這裡看看堆放的器材有沒有被猴子搬走,可沒想到,腳一下子陷石縫裡了,撥不出來。正好我看到你在火堆邊搖微信,我又不知你手機號,只好弄了這麼一個辦法。」
我朝左側看了下,果然,山包兒這兒堆了幾捆用防水布包裹的不知名器材。
我黑臉。
「那你直接打招呼唄,你犯不著編個鬼名兒嚇我呀,你瞧把我嚇的,都微汗了。」我伸手摸把衣衫裡頭。
衣葉青:「對不起,我……只想開個玩笑。」
我忽然一樂:「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點小失望,你要真女鬼就好了。」
衣葉青撲哧。
完事兒,她幽幽:「能把衣服給我嗎?只穿胸罩,稍微有點冷……」
我大悟。
「哎,瞅我,真心對不住了。『我走過去,把碎了拉鏈的阿迪整整衣袖,幫衣葉青對付穿上了。
衣葉青長舒口氣:「還有,你幫我看看,我這腳,怎麼拔出來。」
我低頭。
衣葉青身下有一天然石縫,估計本體是一塊隱在山體里的巨岩。
石縫很長,邊緣有風化痕迹,略顯圓鈍,但表面粗糙。
衣葉青的腳正好陷入石縫裡,向上提,腳踝位置剛好卡在裡面。再細看邊緣摩擦的痕迹,估計她當時是一不留神,腳底一滑,借著寸勁兒,斜著硬擠進去的。
我大概看了下,問衣葉青:「腳傷到沒?骨頭有沒有問題。」
衣葉青皺眉回答:「我估計就是腳踝扭了下,不重,還能活動,也沒腫脹,骨頭,沒問題。」
天黑,我看不清楚,把手伸石縫裡摸了下。
咦,一冰涼光滑細嫩的小腳丫兒。
「你自個兒把鞋襪脫了?」我問衣葉青。
「嗯。」衣葉青拿過放身邊鞋子說:「鞋出來了,腳留裡邊了,我硬拉,周圍石子太硬,擱的疼,就沒敢硬來。」
我微忖。
起立,轉身,撒丫子開跑。
衣葉青:「哎……哎,你幹嘛去,你可別叫人,這不是什麼大事兒……」
「不叫人,我取東西,東西,東……西……」
我跑回營地,喘口氣兒,鑽帳篷里。
無視沉睡夢鄉中的小七,我拉大背包,從裡面取出一桶物件。
我抱著這玩意兒又飛奔。
15分鐘后,我出現在衣葉青面前。
衣葉青驚訝盯著我懷裡抱的那個小藍桶,搞不懂我要幹什麼。
我扭頭,一眼又看到包裹不知名器材的防水布。
那玩意是兩麵塑料,中間加層布做成的。
我把手伸後背,抽出皮捲兒,拿了彎蓮,走過去,揪起一大塊布,手起刀落,割了下來。如法炮製,我又割了一塊,總同是兩大塊防水布。
我拿著這兩塊大大的防水布重新出現衣葉青面前。
她木然,呆愣,眼神兒寫滿奇怪二字。
我咧嘴一笑。
擰開大藍桶。
裡面赫然一桶脂狀物。
衣葉青聞了聞,驚訝:「凡士林?」
我點頭:「沒錯,就是強大的凡士林,十九世紀初期在西方被奉為外科聖葯的凡士林。後來,有段時間多用於房事潤滑,一度深得基友大愛。不過因其為油性潤滑劑,不易清洗,因此在水溶性潤滑劑面世后,它就遠離平民生活,專供醫藥行業。」
衣葉青贊了句:「專業!」
我微笑:「一般般!其實凡士林在戶外應對緊急性的開放性創傷,很有效果,能最大程度保護創面不受感染。」
「除外……」我淡笑:「當然就是它的強大潤滑功效了。」
說話功夫,我用手指挑了大大的一塊凡士林,放掌心,伸到石縫,抓住衣葉青腳丫兒,一陣揉搓,把凡士林均勻地塗了厚厚一層。
搞定,我拿防水布,先在上面塗上凡士林,又沿腳踝,順石縫內壁伸下去,包住石質表面的粗糙部位。
我又按同樣方法,將另一塊防水布伸進去。
我按住兩塊布的邊角,對衣葉青說:「放心沒事,用力向外拔吧。」
衣葉青點頭,腿一使勁,白腳丫兒嗖的一下就拔出來了。
絲毫不費一點的力氣,腳上皮膚光潔完整,沒一塊破損。
衣葉青目光寫滿佩服二字。
我淡然。
拿口袋裡紙巾,幫她把腳上的凡士林擦盡。
衣葉青穿上鞋。
她沒站,而是坐在原地……
此時,天光微亮,一抹桔黃晨曦正在東方徐徐浮現。
日出!
我眺望東方,不記得上次見到日出是什麼時候了。
衣葉青手托腮,清冷晨風吹拂她額間幾縷凌亂長發,桔黃晨光在她臉上留下一道金燦的暈輝。
我扭頭,望了一眼。
感覺這是個姿色非常上乘的耐看型美女。
世上,每個女孩兒都有其獨到的,吸引男人的魅力。
我們不能說自家婆娘漂亮,就指責兄弟的婆娘是大媽!
沒準人家認為你老婆也是一個大媽黃臉婆呢。
是的,女人,都有其獨特的美,關鍵在於怎樣發現。
小七、任玲、宇鈴霖這三個女孩兒屬於那種基本無需用心發現,一打眼就是美女的那種人。
而眼前的衣葉青很是不同。
初打眼,她只是一個長的漂亮的美女,僅此而已。
但若仔細,再看,又會發現一股獨特的陽光自信氣質。好嘛,繼續看,又有一股淡淡的高貴女神兒范兒……
總而方之,每次細品,都會有不同感受。
「你多久沒有看日出了?」衣葉青問我。
我想了下:「這個不好說,自打到我在的那個城市,已經很久沒見過日出的樣子了。」
「很美,是吧。」
「嗯,非常漂亮。」
這時,衣葉青忽然扭頭看我一眼,眉毛挑了下,眼睛笑了笑說:「你應該也是資深驢友吧。」
我急忙澄清:「不是,我不是驢友。我是大保健,醫生。」
衣葉青笑了。
我發現她的牙很整齊,很白。
「醫生……那也是一個擁有紮實戶外工作經驗的醫生,我說的對嗎?」衣葉青手抱腿,臉貼膝蓋上問我。
我咧嘴:「其實也不是啥戶外不戶外的,我就是一生長大山裡的孩子,這兒嗎!就算是我的家,我的根,我到了野外,到了大山,就有種找到家的感覺。甚至,我見了野獸也不會害怕,只感到親切。」
衣葉青出神兒地看著我說:「我很羨慕你,真的。你從小就跟山那樣的親。這對我來說……」她仰起身,抬頭做了個感慨表情:「真的,真的是太嚮往了。」
「你呢?」我胳膊肘碰下衣葉青:「你幹嘛的?哦對,你是拓展營的教官,我差點忘了。」
衣葉青一笑:「錯啦!這個拓展訓練營是我哥哥辦的,屬於國內比較早的一批有資質的訓練中心了,這次你們bq的人數多,訓練營的人手不夠,哥哥才把我叫來幫手的。」
我奇怪:「那你職業……」
衣葉青神秘一笑:「保密!」
我憤憤:「這不公平,我都跟你透底兒了,回頭你倒跟我打上太極了,你呀,不厚道。」
衣葉青笑說:「行了你,對了,我說你猜吧。」
「我呢,大部份時間宅在家,工作的工具就是電腦,每天跟我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鍵盤滑鼠,收入呢,還算可以吧。」
我想了想:「你開店。」
衣葉青搖頭。
我又仔細想了想,我忽然就想起大學時宿舍那個在上寫書的苦逼,我一拍大腿說:「你是寫手!」
衣葉青微笑點頭。
「對,就是寫手。」
我激動,伸手握住衣葉青的手說:「作家啊,真不容易,我居然見到一個作家,你為我們廣大人民奉獻了最寶貴的精神食糧,你,你太偉大了。」
好嘛。
衣葉青臉紅了,且是極其害羞的那種紅。
我收回手,興奮打量晨光中的美女,感覺作家這種生物,嗯,長的的確有些特別。
衣葉青白我一眼:「好了,別看了,我又不是什麼有名作家,就是個小寫手,閑時寫一些鬼打架,畫符降妖,除魔祛鬼的故事而已。」
我感慨:「這對小學作文經常不及格的我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衣葉青說她是個背包族,長年背個包,走遍中國各地,尋訪名山古剎,藉機尋找寫作靈感。
我又問她寫了哪些小說,衣葉青卻打死不肯說。
罷了!
不說拉倒,回頭兒上人肉……
時間不早了,天光大亮。
我扶衣葉青站起,挪著她,慢慢朝營地走。
衣葉青看上去很健康,用普通話說,就是那種長的很結實的女孩兒。
可我沒想到,她身上肉很軟。
我把她的一條手臂搭肩上,另一隻手伸出攬住她的腰。
伴隨前進。
我能清楚感知那種近距離中,身體與身體之間摩擦所產生的,微妙的,難以鳴狀的感受。
另外。
她又跟我認識的女孩兒不同。
她外表像一潭安靜的湖水,可內底,卻有如一匹爆烈驕傲的小母馬。
男人。
沒兩下子,輕易不要去嘗試馴服。
因為,她會把你摔的很慘,很慘……
快到營地,衣葉青忽然轉頭,一臉壞笑望著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
「季醫生,你那個組,好像只有你一個男士吧。」
「是啊,怎麼了?」
衣葉青神秘一笑:「今天,你可要做足吃苦受累的打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