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心結
辰王果然是個人渣,在宮中被皇太後教訓,總覺得事情不簡單,打聽之下才知道文王妃今日入宮,他不好去文王府鬧,在宮門口正巧遇到文王。
他上前就是一頓臭罵,說什麽多管閑事,鹹吃蘿卜淡操心,讓文王管好自己的媳婦。
文王聽得雲裏霧裏,直到最後才聽明白,冷淡的說了一句“怪不得仙仙讓我離你遠點,原來瘋狗真的會亂咬人。”
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辰王氣的跺腳,猛地朝車輪踢了一腳,震得車上的人,低呼一聲。
纖細如蔥白的手,輕輕撩開車簾,平靜無波的麵上帶著幾分憂鬱,提醒道“王爺,這裏是宮門口。”
辰王氣昏了頭,此時才發現守門的侍衛都看向他,冷哼一聲上了馬車。
九月初的天氣,冷風沒那麽刺骨,清晨的朝露打濕藏藍色的衣袍,辰王怒聲道“他們算個什麽東西,敢插手辰王府的事情。”
天青色錦袍的男子,麵上帶著幾分柔美,搖曳的腰肢微微彎曲,手中多了杯茶“王爺,月夕有句話不知當今不當講?”
“你說。”
“太子示下,欲讓王爺拉攏鎮北侯,王爺才會鬧出休妻的事情,即便沒有淩姍,您也會和王妃和離,是嗎?”月夕問道。
辰王喝了口茶,怒氣緩和不少“自然,崔氏她心不在本王身上,我為何還要憐惜她,本王還找不到個女人?”
月夕繼續問道“那王爺為何生氣?”
“還,還不是他們多管閑事?”辰王梗著脖子道。他自然不會承認,崔氏的人緣好,不但拉來文王妃和閑王妃,連皇祖母都要替她撐腰。
月夕道“王爺有沒有想過,此事若在這樣下去,恐怕不好收場。鎮北侯馬上就要進城,若不早日平息王妃的怒氣,恐怕太子那不好交代。”
“賤人,壞我好事。”辰王猛地把茶盞摔在地上,茶漬染了月夕的衣袍。
月夕無奈的歎了口,辰王妃溫婉賢淑,通情達理,他和小月住在辰王府兩年,辰王妃從未克扣過他們的吃食,更不曾虧待過他們。
他們這樣的身份,放在普通人家都會被人唾棄,更何況是皇家。
月夕和小月對辰王妃心存感激。
“月夕不明白,王爺如何肯定,王妃的心不在王爺身上?”
月夕認為,為愛私奔的女子,若不是真愛,誰會不顧聲譽和你浪跡天涯。
辰王目光陰冷,手指泛白,冷冷地道“她舊情難忘,與男子廝混,更是懷了那人的孩子,若不是本王親眼所見,這頂綠帽子本王要戴一輩子。”
月夕黑色的瞳孔微縮“王爺,此事關乎王妃的名節,您可不能亂說?”
他不相信辰王妃會與人私通。
辰王青筋暴起“我若有證據,早就剁了那對狗男女。”
“所以說,王爺沒有證據?那您所為的親眼所見,是怎麽回事?”月夕總覺得事情有蹊蹺,王爺所說的話前後矛盾。
辰王冷聲道“那日本王無事,早早的回府,便看到一名男子進了王妃的臥室,等本王衝進去的時候,屋內早沒了男子的蹤影,時候本王思量許久,直到那日在街上無意間遇到張侍郎家的公子,張耀宗,才明白,那日的男子就是他。”
“眾人皆罵我背信棄義,卻不知是她先負了我,自古隻有男子三妻四妾,你見過那個女子偷腥被原諒的?她們這麽多人欺負淩姍,還不是仗著娘家和王妃的身份,都是些不要臉的賤貨,無恥,一丘之貉。”
秦清和文王妃不知道,她們在辰王眼中早已不是良家婦女,而是男盜女娼的浪子。
月夕看著王爺這幅模樣,問道“你說王妃背著您身子,卻拿不出證據,您說親眼所見,跟進屋內卻空無一人,王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倘若張耀宗真的入王府,不可能瞞過府中所有人,您可有詢問過?”
辰王氣的笑出聲來“問?怎麽問?京中誰人不知王妃和張耀宗青梅竹馬。我冒然去問,豈不是告訴眾人,本王被綠了。什麽溫良恭儉,什麽端莊大方,私底下都是醃臢不、堪,見不得人東西。”
月夕現在可以肯定,辰王妃沒有偷人,可王爺看到的那個人影怎麽回事,事情過去連年,就算他有心解開王爺的心結,也無能為力。
不過,她留意到一點“王爺,王妃之前小產,不會是您做的吧?”
“留著那孩子做甚?用來羞辱本王嗎?”辰王冷笑。
月夕一驚“王爺,您,您怎麽可以……王妃知道此事嗎?”
“前兩日我已經告訴她,她敢讓閑王妃羞辱淩姍,我就敢帶著淩姍去崔家惡心她。”辰王冷眸落在車壁上,似辰王妃就在眼前。
月夕端起小幾上的茶盞,猛的灌了一口,心神不寧,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秦清坐在院中和月夕有想通的感覺。
辰王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不哭不鬧,平靜的讓人可怕,越是如此,她越是覺得事情大條。
怎奈她肚子太大,走兩步都費力。
厲修寒早晨看著她吃了一碗的燕窩後,才離開。周旋幾日的鎮北侯,終於要進城了。
皇上心裏窩火,卻沒法子,叫老三老四還有厲修寒帶領文武百官出城迎接。身後跟著一輛車鸞,迎接勞苦功高的鎮北侯。
昨日皇太後的懿旨就到了辰王府,本來淩姍今日就要去柏林寺,辰王要出門迎接鎮北侯,便延誤一日。
鎮北侯進京是大事,城內的百姓夾道歡迎,都做好了準備。
秦清知道眾人都去了城樓,心裏也癢得很。真想看看那張牙舞爪的鎮北侯,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敢和皇家叫板,不想活了。
她的心思轉向別處,便淡忘辰王妃的事情。
秦清看了歡兒和唐夢一眼,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暗道,就去看看,應該也沒事。
於是乎,某女不顧眾人的阻攔,上了馬車直奔東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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