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徹底亂了
京中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明王府被燒,刺客衝進文王府殺人,閑王妃被擄走,身為京兆府府尹的厲修寒第一被問責。
這些都在秦清和厲修寒的預料之中。
有了皇上的旨意,厲修寒辦起案來更加起勁,一副彌補過錯的樣子。
入夜,明王妃在文王府的小祠堂,跪在蒲團上,案上點著檀香,香氣從鏤空描金的口中吐出來,讓人心安。
她手中轉動佛珠,口中念著往生咒,為失去的人祈福。
片刻後,侍女進來,跪在她身邊,輕聲道“王妃,王爺已經歇下了。”
明王妃繼續念經,等一遍往生咒念完,才站起身來,把佛珠遞給侍女,侍女收好,扶著她往外走。
這裏是文王府的地盤,文王妃倒是用心,很快收拾出院子,讓明王府的人住進來。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一看就是個有能力的女子。
明王妃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說文王妃聰明,是因為,這出院子在文王府的東北角,四周比較空曠,不敢是離前院,還是文王妃居住的地方,都比較遠。
給明王夫妻很大的空間。
這不,還真讓文王妃猜對了。
明王府剛被燒為灰燼,明王就敢重新身邊的侍女,還真是心大。
身邊的嬤嬤進來,把藥遞給明王妃,道“閑王府那邊聽說不好,明日怕是去不了。”
“無礙,閑王妃會派人把藥送過來。”明王妃吃了藥,緩緩的閉上眼睛,麵色有些疲憊。
原本你上的眼睛,猛然睜開“派人盯著點明王,別讓他連累咱們。”
明王自己找事不要緊,若是敢拖她們母女下水,她就宰了她。
翌日,厲修寒一早去了衙門,皇上的聖旨已經到了,要刑部協同審案。這在厲修寒的預料之後,正和他心意,到時候沒人敢說他徇私。
會審之前,厲修寒私下召見龍衛。
龍衛是皇太後派去保護秦清的,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離開。
但是,那場大火讓龍衛輕易丟下秦清,其中定有內情。
果然,細紋這下,龍衛告訴厲修寒,當日接到密報,有人找上暗域門,花十萬兩銀子買文王的人頭。
密報並非龍衛穿回來,真假難辨,皇太後隨讓他們頂著暗域門和其他殺手組織,至於為何要盯著暗域門而不是文王府,是因為皇太後認為此事有炸,對方可能有後招。
對方真正的目的可能不是文王,而是厲修寒。
不過,皇太後也做了完全的準備,不管是對文王還是閑王,都增加了龍衛的數量,一旦有風吹草動,附近的龍衛便可相助。
這就是為什麽明王府走水,第一個趕到的是龍衛,是皇太後的懿旨在前,他們不得不從。
誰也沒想到,他們的目標是閑王妃,明王府著火不過是調虎離山。
厲修寒知道,皇子的命重要。
龍衛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在保護對象和皇子同時出現危險的時候,可以先保護皇子。
這點厲修寒說不出什麽,必定他也是受益人。
龍衛認為厲修寒在閑王妃身邊,又有那麽多人在,不會出問題。
厲修寒認為,龍衛暗中保護秦清,他才敢離開。
就這樣,兩撥人完美的錯過了。
林海聽了嚇出一身冷汗“王爺,這是若真是明王側妃掌控,那可太恐怖了?”
先是散播消息,讓皇太後知曉,在皇太後密切關注文王的時候,在對明王府下手。
背後之人,知道兩府相隔不遠,龍衛就在秦清身邊,能迅速得知明王府的消息,如此一來,便可以引開龍衛。
明王府走水,燒的火光衝天,參加文王壽宴的人,能迅速趕到現場,並清晰知道當時的火勢,大火一旦開始蔓延周圍的宅子都會波及,而這兩條街上,住的都是勳貴之家。
如果火勢燒起來,成了連環災情,便是死傷無數。到時候身為京兆府府尹的厲修寒,自然不能無動於衷,從引他離開秦清。
而秦清身邊隻有唐夢會武功。至於那些親貴身邊的隨從,大多隻會寫拳腳功夫,不足為懼。
更何況,誰會顯得沒事刺殺親貴,那不是找事嗎?
顯而易見,有危險的隻有秦清一人,而她身邊有唐夢,她的武功足可以保護閑王妃,即便是真出事,她一人阻止不了,也可拖延時間,讓文王府的人去明王府求救。
偏偏,唐夢重傷,刺客進入文王府如履平地。
明王側妃命人在香爐裏放了迷藥,所有人都被迷暈,即便是文王府的人出去送信也要等好一會。
這個時間,足夠明王側妃帶秦清離開。
林海不得不佩服背後之人,所有的事情都環環相扣,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的破綻。
換句話說,若明王側妃抵死不認罪,硬說她和閑王妃是被刺客劫走,他們也沒法子。
兩人問完龍衛,厲修寒又審問穿上兩個神誌不清的男子。
他們現在已經清晰,審問下,才知道她們原本就是殺手組織的人,後來因為犯了規矩,被組織開除,不得已單幹。
這就是為什麽皇太後命人盯著暗域門和其他殺手組織,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似簡單的計謀,卻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
林海現在可以肯定,此事絕不是明王側妃一人可以完成的。
殺手講信用,可被組織開出的人,骨頭就沒那麽硬了。為了活命,自然問什麽說什麽。
可惜,在她們身上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因為和他們接觸的一直都是明王側妃,至於對方如何找到他們的,也隻有當事人知道。
所以饒了一圈,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明王側妃身上。
厲修寒讓人把米清樂帶上來。
奈何米清樂傷的太重,根本無法移動。
厲修寒沒法子,隻得親自到大牢裏。
牢房內,陰暗潮濕,微弱的光打在米清樂的血紅的臉上,自從她被帶回來,沒有人為她清理,臉上的傷口開始潰爛,如今血肉模糊。
她倚在牆上,眯著眼睛,看著站在牢房門口的男子。
清冷,孤傲,不可一世。
那一身暗紅色的衣裳,正如那日她噴出的血一般,紅的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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