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皖嬪之死
“我,我什麽都告訴你們,是王公公讓我們這麽做的,要不然他就把我和趙耀的事情說出去,王妃,我也是受人指使,沒辦法,罪不至死啊,哪怕讓我在監牢待一輩子我也願意,我不想死啊。”
皖嬪抱著秦清的腿嚎嚎大哭。
淩皇貴妃厭惡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聖旨一下,誰敢違抗,你活命,不可能,皇上已經仁慈沒有牽連你的額父兄和弟弟,你安心去吧。”
“不,不,我不要。”皖嬪瘋狂的嘶吼。
秦清覺得沒意思,好好的監刑變了味。饒是如此,她還是本著醫者的善心,問了一句“趙耀殺小太監和侍衛的時候,你可有阻止?”
皖嬪哭的癲狂,聽到前的話,先是一愣,隨即道“有,我有,可我阻止不了趙耀,他向來心狠手辣,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和我沒關係。”
隻是那麽一瞬間,秦清斂入眼眸,看出端倪。
“趙耀說,小太監和侍衛都是你授意讓他殺的?”
“他撒謊。”皖嬪大怒“趙耀心狠手辣,我根本沒有讓他動手。”
“所有,小太監和侍衛都是趙耀殺的?”
“是,都是趙耀殺的。”皖嬪不敢直視秦清的眼睛,眼神飄忽不定。
秦清慢慢坐下“撒謊,你心裏有鬼,在這場世間中,你占主導地位,趙耀都聽你的,是你讓他殺了小太監和侍衛。”
皖嬪連連搖頭“不,不是,不是的”臉色如剛刷過的白漆“我,我也是沒法子,王公公的計劃會是讓小太監看到我,卻不讓小太監看到趙耀,誰知道後麵還有侍衛,當時我也是被逼無奈,不殺死他們,我也活不了。”
王公公的計劃,應該是想讓小太監指正厲修寒,可惜被皖嬪給破壞了。
一個被逼到絕路上的女人,什麽事都敢的出來,殺個人在皖嬪看來不過是自保的手段,根本不算什麽。也就是因為皖嬪打亂王公公的計劃,如今才能讓厲修寒找到破綻。
秦清最後一點的憐憫之心也被磨滅,冷聲道“你若不自己來,我便叫人幫你。”
“不。”皖嬪絕望的吼了一聲“你們好狠?”
“那小太監不過才十二歲,那侍衛到現在還沒有醒來,論恨我們不及你的萬分之一”淩皇貴妃眸色陰冷,轉身吩咐道“來人。”
蘇伏公公聽到動靜,帶著人進來,把皖嬪架起來,皖嬪使勁的掙紮,可她的力氣哪抵得過侍衛,很來便沒了聲音,雙腳慢慢垂了下來。
秦清到底還是忌諱,沒有抬頭看,隻是盯著那垂在半空中的繡鞋,知道它一定不動。
仿佛被吊起的玩偶,倘若你不去碰它,它可能會被吊一輩子。
秦清快住出了耳房,開始幹嘔,她到底做不到心如磐石,即便皖嬪冤枉厲修寒,可當一條鮮活多的生命在她麵前消失時,她還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高嬤嬤扶著秦清,遞上溫茶漱口,秦清猛的灌了幾口,壓下心中的惡心。
大口大口的呼吸,才緩解胸中的鬱結。
淩會高貴妃走過來安慰道“盡人事聽天命,不必為此等人傷心。”
秦清發現自己胸口像堵了棉花,喘不上氣來“我不為她傷心,我隻是覺得,原來做錯事,並不是都可以回頭,有些事從一開始便注定了結局。”
淩皇貴妃喟歎一聲“走吧,皇上還等著咱們。”
蘇伏公公還在外麵候著,和她們一起回去複命。
高嬤嬤扶著秦清上了肩輿,她和淩皇貴妃被抬到長陵殿。
皇上在長陵殿正殿接見兩人,蘇伏公公跟著進了正殿。
殿內還有蘇太傅。
蘇太傅已經去過慈寧宮側殿,詢問過厲修寒,案子他基本上了解的七七八八。又去禁軍核實,案子基本上已經破了。
秦清和淩皇貴妃複命之前,蘇太傅已經稟報案情。
秦清心裏膈應,進了長陵殿後便沒在開口。淩皇貴妃把菀嬪臨終之言說了出來。有蘇伏公公和秦清作證。
菀嬪的證詞和蘇太傅調查的結果,並沒有太大處處,不過,禁軍去拿王公公的時候,卻發現他吊死在耳房。
眾人聽後,到底一口冷氣。
細細想來,又在情理之中。
皇上一道聖旨,趙耀毒殺小太監,禁軍,斬!
案子悄無聲息的辦完了,不需要任何人出來作證。
文王糊塗玩忽職守,閉門思過。
厲修寒雖無辜,卻沒能得到皇上的補償,非但沒有補償還被訓斥一頓,說他辦事不利,堂堂京兆府府尹,如此簡單的案子,不但查不清出,還把自己搭進去。
厲修寒委屈,秦清更是心理不痛快。
什麽叫簡單的案子?既然案子簡單,為何皇上還會冤枉人?
這話秦清也隻能和厲修寒嘮叨嘮叨,不敢宣揚出去。
案子傳到皇後宮中,皇後被卸了六宮之權後,耳目沒以往靈通,其中的內情她還不知曉,想著趙耀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宮裏殺人。還有,秦清是泥做的嗎?菀嬪就刺了一下,便被皇上賜死,還有皇上身邊的伺候的老人,王公公。
聽說當時淩皇貴妃也在場,她不是標榜愛惜老人嘛,怎麽不替王公公求情。
皇後不敢問,此事分明有內情。宮裏但凡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的事,都是見不得人的大事。皇後居後位多年,深知皇家的忌諱,既然不能問,說不得,她更不能揪著不放,到時候在把自己搭進去,得不償失。
秦清和厲修寒被送出宮,向皇上辭行時,禦書房大門緊閉,聽說皇上和蘇太傅在裏麵說話。
兩人知道皇上惱他,也不強求,倒是皇太後,舍不得秦清,再三囑咐好生養著,別在出什麽岔子。
秦清內疚的跪拜,心裏對皇太後很是感激。
兩人剛出了慈寧宮,皇上的聖旨就下到明王府,太上皇的壽辰將至,明王作為皇家長孫,令他到柏林寺為太上皇祈福一個月,每日齋戒沐浴誦經。
這道聖旨,耐人尋味,眾人都猜不出皇上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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