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巧遇
厲修寒暗中琢磨到底是誰阻止他的遺體進京。
秦清也沒閑著,趁客棧混亂偷摸出去買了些藥材回來,然後躲在屋裏研製毒藥。
“到底是誰,要阻止他們進京?”
秦清喃喃自語,秦湘?她現在是太子的側妃,消息來源比在府中通順不少,難道她從太子那得到消息,然後買通殺手,半路刺殺他們?
她搖搖頭,聽厲修寒的意思,對方是衝三皇子而來,和他們沒關係。
不過,死士也有弄錯房間的時候?這種低級錯誤,三歲小孩都不信。
要說她在京城的仇人,細細算下來還真不少,大到皇後,太子妃,小到秦湘,任何人都有可能。
厲修寒的遺體已經找到,暗中的人,懷疑她已經喬轉打扮,回到京城。故而在路上堵截她。
不過,秦清轉念一想,不管是守株待兔,還是主動出擊,西山附近大大小小的客棧,茶肆數不勝數,必須每個地方都有人守著,才能發現她的行蹤。
這樣算下來,不管是人力還財力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皇後和太子妃,有錢但人手不夠,秦湘更不可能有這種大手筆。
那還會有誰,阻止他們入京?
問題陷入沉思。
秦清一直想到後半夜,也沒想清楚,反倒想的肚子餓了。她見厲修寒已經睡下,便悄悄起身,朝廚房走去。
客棧出了命案,掌櫃的和小二早就嚇得腿軟。六神無主的掌櫃,隻讓一個膽大的夥計,在夜裏值班,至於廚房,現在應該沒有人。
秦清因是女子,來了之後很快和摘菜的胖嬸熟稔起來,輕車熟路的來到廚房,看著一地的新鮮瓜果,秦清有些手癢。
她伸著脖子望了一眼門外,沒人,得嘞。
各色蔬菜都給我拍拍站。
秦清不敢弄得太複雜,必定半夜,鬧出太大動靜不太好。
見廚房有燉好的牛肉,便和麵做一碗牛肉麵。
灶上燒上水,青菜燙的功夫,秦清開始和麵,擀麵切麵,待以為都準備好,把青菜撈出來,開始煮麵。
“好香啊。”熟悉的生意從秦清背後傳來,她脊背一緊,暗忖,不會這麽倒黴吧。
五皇子厲景文探著圓圓的腦袋,往廚房看,見有人在做東西,肚子裏的饞蟲開始作祟。
“這位大姐,好巧,你也餓了?”
大姐?你全家才是大姐,連個搭訕都不會,真不知道仙仙怎麽看上你。
秦清現在頂著一張平凡無奇的臉,隻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怎麽也斂不去一身的繁華。
“你是?”
五皇子到不扭捏,直接抬腳走進來,什麽禮義廉恥,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在美食麵前,統統都不重要。
“這位大嫂你好,我是住店的,半夜餓了,出來瞧瞧有沒有什麽吃的。”
那賊兮兮的眼神,看著灶上翻滾的麵條,還有鍋中炒好的鹵子,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秦清輕哼一聲,沒出息,這個時候還不忘吃。
還真是,吃貨的世界,有什麽事比吃飯重要?答案是沒有。
別人聽到這話,定會謙讓幾句,一起吃啊再或者說一句我給你做點,可秦清一反常態“哦,你繼續。”
她做的麵條隻夠一個人吃的,沒多餘的。
秦清轉過身,不去看厲景文詫異目光。
一碗熱乎乎的牛肉麵出鍋,秦清端著碗就往外走。
那香味早把厲景文迷的不知東南西北。
“大嫂請留步。”
厲景文攔住秦清的去路,眼睛似定在碗上“那個大嫂,這牛肉麵能賣給我嗎?”
“不能”秦清就是想逗逗厲景文。
先不說後院棺木中的人,是不是厲修寒,就算押送別人的遺體回京,也不能如此灑脫,見他那肥頭大耳的模樣,秦清就覺得來氣。
可跟一個吃貨誌氣,完全沒有必要。
饒是如此,秦清還是想故意為難一下厲景文。
對方的態度,完全出乎厲景文的預料,本就最笨的人,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秦清“這塊玉佩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拿他換你手中的麵總可以了吧。”
和田玉?他還真舍得。
秦清掃了一眼厲景文腰間的飾品,指著那串稻穗裝的珠串道“我喜歡那串珠子。”
厲景文低頭,臉色倏然變了“不行,別的都可以,唯獨這串不行。”
秦清故意惱怒道“你這人好生奇怪,好生奇怪,這珠串看起來比和田玉差,你卻不與我換,你說拿玉佩是不是假的,你蒙騙與我?”
“不是,大嫂你聽我解釋”厲景文見秦清要走,不管不顧的上前拉住秦清的胳膊。
“放手”秦清一把甩開對方的胳膊,臉色陰沉“你要換變換,若舍不得,就不要糾纏於我。”
厲景文咬著唇,麵露為難,似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忽然整個人都頹廢起來“算了,我不吃了。你走吧。”
厲景文說完,委屈的坐在門檻上,手裏摸索著那珠串,水意順著臉頰落下。
對方臉色變化太快,秦清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麽忽然哭了,她也沒說什麽。
現在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你剛才不是說要解釋嗎?說來聽聽。”
見大嫂沒有,厲景文孩子般抹了把眼淚,道“那珠串是我和弟弟一起穿的,他現在不在了,我若在把它給了你,日後想他連個物件都沒有。”
秦清挑眉,難道是厲修寒?
她折回來,坐在厲景文身邊,問道“你說你弟弟不在了,難道是,是死了?”
“才不是,他們都說他死了,可我不信,別以為我不知他們的心思,他們巴不得九弟不在,好霸占他的財產。”厲景文雙全緊握,似找人拚命般。
自接到九弟墜崖的消息,身邊的人都說,九弟和九弟妹必死無疑,可他就是不信,九弟能熬到二十三歲,可見是有福之人。
祖母常說,有福之人福澤深厚,定能化險為夷。
三哥把一具沒臉的屍體認作九弟,他認,可他不認。
他深信,老九還活在這個世上。
秦清端著月白色瓷碗的手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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