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嫉妒
秦清的確遇到難題,而且還是很大的難題。
轟,一聲巨響,震的醫仙穀跟著顫抖。
黑煙中的人,咳嗽兩聲,爬到門外,倚在門框上,大口喘氣。
秦清看了一眼背後的狼狽,心裏慪得要死。古代這爐子到底怎麽用,大火也不行,小火也不行,到底想怎樣。難道還要七七四十九天?
這都是第四次了,在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秦清暗忖,要不要去師父的梅閣看看。
可鑰匙在師父那,老東西肯定不會輕易交出來。她想想,上次和師父做交易,她怎麽來著?對,掃了七日的廁所。
想到那股酸臭味,秦清便吃不下飯。
師父太狠,還是靠自己吧。
秦清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明月,夜黑風高,正是幹活的好機會。
她顧不得梳洗打扮,頂著被炸飛的雞窩頭,朝藥房去。
穀主的私藥庫,建在離穀主不遠的地方,兩處隻隔二十米,看著門口立著閑人免進的牌子。
秦清覺得諷刺,當初為了不讓人打擾她,特別立了個牌子在這,沒想到最後反倒攔住自己。
當年她是醫仙穀的小師妹,什麽好的都給她,師父的私藥庫,她如履平地,別人進不來,她能,別人不敢要的,她隨便糟蹋。
現在想來,當時多遭人恨啊。
秦清顧不得那麽多,繞道屋後,想著從窗戶爬進去,她記得那窗戶不結實,稍微用力便能打開。
好在平日都有鍛煉身體,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師妹”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秦清一怔,回頭,隻見月光下,站著一名男子,身著月白色衣衫,麵露冷意,特別是那雙眼睛,透著清冷。
“四師兄。”
她暗忖倒黴,四師兄最古板,和師父一模一樣,恨不得整日抱著書本教訓你。
張崇輝負手走上前,冷聲問道“這麽晚,師妹為何在此?”
秦清尷尬的看了看四周,裝傻道“很晚嗎?我就是出來逛逛。”
“逛逛?”張崇輝冷笑“師妹真是好雅興,居然到師父的梅閣逛。”
聽出四師兄的諷刺,秦清沒了剛才的尷尬,直視對方,挑眉道“師兄不也一樣,逛到師父的梅閣。”
“還是說,師兄一直在這等我?”
她可不信什麽巧合,在這碰到死對頭,隻有一種可能,自己被盯上,人家一直等著自己落網。
“不愧是師父的得意門生,果然聰慧。”張崇輝好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自知曉秦清要治療平南王妃的病,他就派人一直盯著秦清,果然,讓他逮住,居然敢偷師父的藥,好大的膽子。
一旦被人知道,趕出穀是必然,日後在江湖上也無法在醫界立足,到時候人人唾棄,如過街老鼠。
想到此,白日來的憋悶,一掃而光,反倒生出幾分憐憫。
堂堂醫仙穀弟子,被人嫌棄,該多可憐。
秦清不知對方想什麽,不過卻沒錯過對方眼中的鄙視。
鄙視她?
秦清冷笑,她還沒淪落到被阿貓阿狗都鄙視的地步“四師兄,我有一點不明白,自幼你便處處與我作對,我得罪過你嗎?”
見張崇輝不語,秦清反過味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還是說,四師兄鬱鬱不得誌,嫉妒我。”
“住口。”張崇輝眸中泛起凶狠,沒了往日的平靜,有些事一點說破便再也捂不住“嫉妒你,我為何要嫉妒你?”
見對方惱火,秦清知道知道她猜對了,在穀中的時候,聽三師兄提及過,四師兄總是抱怨師父偏心,穀中珍貴的藥材都給她,哪怕是浪費,師父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換做別人,被說碰,就是看一眼,都被師父說成貪婪,發禁閉是小的,有可能會被餓上一日。
這些事,秦清自然不知,都是後來聽三師兄和五師兄說的,原來師父背後如此偏心。
作為當事人,自然不好說師父的不是,顯得矯情。
本以為時間久了,那些人會想清楚,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四師兄仍忘不了。
忽然,秦清有些同情四師兄,平心而論,張崇輝的資質不錯,算是上等,隻是碰上她和蕭容,就顯得平平。
誰讓他們一個過目不忘,一個一點就通。
自身優勢,他們也沒辦法。
這個時候,月亮已經爬上樹梢,嬌羞的躲在老槐樹後,星星點點的指路燈,看起來異常美麗。
平複心情的秦清,打了打身上的煙灰,直視對方“四師兄,有些事強求不來,不如順其自然。”
有蕭容那個變態在,四師兄想名揚天下,難。
於其別扭的活著,還不如放過自己,更放過別人。
最關鍵的是,她和大師兄,從來沒把他當做過對手,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一個人麵對假想敵,會做出什麽事,秦清不知,不過,她學過心理學,整日沉浸在幻想中的人,一點受到挫折,便無法自拔,更甚者做出過激的行為,比如自殺或是殺人。
不論如何張崇輝都是她的師兄,師父的弟子,看來往日師兄妹的情分上,提醒一二,不為過。
張崇輝倏然麵色猙獰,袖籠中的手緊握,身後的黑暗似一張大網,不但的向四周蔓延“我從不知,師妹如此牙尖嘴利。順其自然?這話聽起來就好笑。”
微風帶走少女身上的煙灰,鬢角的碎發,隨風飄起,秦清默然的看著眼前之人,剛才的很絕的眼神,是,四師兄?
秦清的詫異,並沒有引起張崇輝的注意,他冷冷道“怎麽?師妹無話可說?”他忽然輕笑出聲,那笑清冷諷刺“師妹身為師父的掌中寶,怎麽能體會我們的痛苦。”
“師兄,你,不要這樣,我並沒有想要傷害你。”
“你那是什麽眼神,可憐我?”張崇輝打斷秦清的話,神情接近瘋狂,快走兩步來到秦清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質問道“你有什麽資格可憐我,若不是你和蕭容,我會淪為他們的笑柄?你少在這好心,我不稀罕。”
秦清眉心緊皺,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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