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皇孫
皇上眼眸微抬，看向皇後“後宮不得幹政，太子之事朕自有決斷，你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皇後聽後，擦了擦眼角“臣妾謹遵皇上懿旨。”
秋姑姑垂首立於一側，不敢多言。暗中觀察皇上的神色，見其並無不悅之意，懸著的心落地。看來皇上真心為太子著想，隻要太子在位一日，皇上便要給皇後幾分薄麵。
皇上起身，收斂身上的怒氣“皇後好生休息，朕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奴才恭送皇上。”
皇上睨了一眼秋姑姑“你是皇後親近之人，是從府邸出來的老人，該勸著點皇後，眼睛放在該放的地方，別把市井的那一套般進宮，教壞了皇後。”
秋姑姑臉色煞白，惶恐跪地“奴才遵旨。”
皇上大步離開景仁宮。
秋姑姑起身，上前扶起跪在床上的皇後“娘娘，快躺下。”
皇後胸口憋著氣，終於舒緩，又恨又傷心“那個賤人到底與皇上說了什麽，讓皇上動了卸權的念頭，早知如此，當日就應該一包藥毒死她。”
“娘娘。”秋姑姑瞪大眼角，低聲提醒道“她今夕不同往日，早已不是那個不懂世事的丫頭。她現在是皇上的心頭好，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惹她為好。”
“我倒是想，你看看她辦的事，養老閣？哼，她到時會做人。”皇後緩了口氣“拿著皇上的錢做人情，我呸，她騙的了皇上，騙不了我，這點收買人心的手段，太嫩了些。”
秋姑姑遞上熱茶，讓皇後順順氣“娘娘還在病中，不急一時，反正來日方長，隻要她無子嗣傍身，早晚還不是孤苦。”
“如今有皇上寵著，不決怎樣，待太子登基後，她還不是尊稱您一聲皇太後，那時候看誰護著她。”
皇後聽了秋姑姑的話，心裏舒坦不少。喝了口茶，壓下心中的怒吼。
好在皇上隻是說說，並未真的奪權“你去打聽一下，是在皇上麵前提閑王。”
“是。”
——
西橋的瘟疫，在過了半月多後，基本無礙，已經康複的百姓早已回家，有的自發組織幫忙，幾位禦醫已掌握瘟疫的特點和藥的用量，秦清抬頭，終於可以休息啦。
剩下的事就交給禦醫，不管怎麽說，她都是閑王妃，身份尊貴，不好總泡在西橋這種地方。
各府的粥棚也陸續撤出西橋。
明王府的人臨走前，來尋秦清，為明王妃取藥。明王妃用藥早，藥也是秦清提煉的成品藥，效果比古代的重要好很多。隻吃了半月後，早已康複。
秦清怕後續有別的問題，再三叮囑，平日多鍛煉身體。
就在眾人為初步勝利喜悅的時候，明王府發生了見大事，明王的妾氏懷有身孕，卻因染了瘟疫，救治不及時，死了。
這對眾人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到底是自己的孫子，更何況皇家子嗣淡薄，除了明王和辰王各喜得一女外，剩下的幾位皇子，均未有所出。
上次皇後為幾位皇子選側妃，其實也是皇上的意思。
兩年前，齊王妃倒是懷過一次，可惜四個月的時候，從閣樓上摔下來，活生生的掉，了。如今還在府中修養。
這次好不容易明王妾氏有喜，卻不想死了。
真真的讓皇上頭痛。
皇家一直盼著有位皇孫出生，可幾年過去，連個屁都沒有。皇上心裏著急啊。
事情太過巧合，讓眾人不解。
皇上命京兆府的仵作驗屍，接過與明王稟告的一模一樣，可惜了，明王妾氏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皇上心裏不舒服，本想降罪與明王妃，可明王妃也是施粥才感染了瘟疫，是做善事，不好為難。
想來想去，皇上宣明王進見。
明王蔫蔫的來到禦書房，剛進門口便見一本奏折飛過來，皇上一聲怒吼“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孩子都保不住，要你何用。”
“父皇。”明王噗通跪在大青石上，哭喪著臉叫屈“兒臣也是剛知道，誰能先到她有了身孕。”
他最近忙於奔走在各朝臣之間，即便回府也是歇在書房，寵幸妾氏，也是三個月前的事，誰能想到，一擊即中。
皇上可不聽這些“一天天在外麵瞎混，府裏除了這麽大的事，你決然最後一個知道，廢物。”
明王自知有錯，不敢還口，隻得沮喪的跪在地上。
皇上越看越生氣，冷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那妾氏為何感染瘟疫卻不醫治。”
治療瘟疫的藥，太醫院早已研究出來，早知道明王府有人感染，定會一早送過去。
明王道“趙氏性子沉悶，前段時間明王妃病著，她去侍疾，一連呆了三日，回去後便開始咳嗽，發熱，剛開始以為是過了寒氣，她便沒當回事。”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皇上拿起一本奏折狠狠的朝明王砸去“這種鬼話你也信。府裏伺候的人都死了嘛，一個大活人發熱，居然沒人知道。”
明王委屈的解釋道“府裏的人都安排到西橋救災，回來後，怕染了瘟疫在過給府裏的人，都安排在一個院子裏。趙氏心善，她院子裏的人去的最多，正巧那兩日伺候趙氏的丫頭，母親死了，出了府，才會……”
皇上越聽越生氣，怎麽會這麽巧，都不在府中。
想到西橋施粥，皇上更加生氣，為了博個好名聲，一個個擠破頭往西橋湊，結果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得不償失。
真是天要亡我天啟。
禦書房內滿地的奏折，明王跪在正中央一動不動。
蘇伏垂首立於殿門口，一動不動。
待明王出了內殿，眉頭深鎖，心情似低落到穀底，蘇伏親自送明王出了禦書房，安慰了幾句。待回到內殿，皇上負手立於窗前，聽到動靜，問道“你說明王說的可是事實？”
蘇伏躬背上前“奴才不知。”
“朕讓你說，你就說。”
見皇上不悅，蘇伏道“奴才就是覺得過於巧了些。”
皇上冷哼一聲“讓老九暗中調查，一定要調查清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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