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冬生的娘,也就是林花的三奶奶,一共有四個兒子,按春夏秋冬排的,名字末都帶個“生”字。
大兒子孫春生和小兒子孫冬生在家務農,二兒子孫夏生為人靈活些,這些年在鎮上的一家酒樓當掌櫃,三兒子是一個鐵匠的徒弟,這些年都在鎮上打鐵。
因此當林花來到李氏婆家時,就隻見到了李氏的公婆、孫冬生以及孫春生一家四口。
李氏的婆婆趙氏在家都等得要罵人了,可她不好衝著林花發作,因此一見李氏,就嚷道,“你個臭娘們兒,讓你幹點事磨磨唧唧的,就平常吃飯勤快,就這麽點路,你是爬著去的?”
李氏心裏委屈,小聲道,“娘,我跑著去的,那人家花兒家裏吃飯晚,我去時候人還沒做飯呢,總不能讓花兒餓著肚子回來吧?人家家裏吃兔子肉大米飯呢……”
孫冬生聞言眼睛一亮,道,“花兒你家這是富裕了啊,還能吃肉吃大米飯呢?你四叔我可是年節時候才能吃上一兩頓,你真是厲害啊,能搭上人家謝老夫人。”
趙老太太則是一雙眼睛在李氏身上仔細的打量又打量,然後問林花,“花兒,你跟三奶奶說,這掉價玩意兒沒上你們家要飯吃吧?”
林花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氏就連忙辯解,“娘,我沒有,我哪能幹那事啊?再說了,”李氏就帶著些小幽怨看向林花,“人家吃肉呢,哪能給我分啊。”
趙老太太雖然也有點嫉妒,但是畢竟林花是外人,比起林花家吃肉,她更不樂意看見自己的兒媳婦在外麵吃好的。就算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趙老太太還是忍不住去懷疑。
林花雖然不喜歡李氏,但是她也不想趟別人家的渾水,因此直接問道,“三奶奶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趙老太太也沒想到林花這麽直接,不過想想她也才是個孩子,也就釋然了,但是同時她又有些擔心林花能不能成事了。
把兒子兒媳趕回各自屋後,趙老太太把林花請到了屋裏。
“花兒,坐。”
趙老太太拍了拍炕,林花就順勢坐了上去。孫老三,也就是趙老太太的老伴兒,問道,“花兒喝水不?”
林花就搖了搖頭,道,“三爺爺不用了,您也坐下吧。”
孫老三就坐到一邊兒抽他的煙去了,顯然話語權是在趙老太太手裏的,孫老三就是個旁聽者。
“花兒,今兒個三奶奶叫你來,是有事想問問你。”
“啥事兒啊,三奶奶你問吧,我要知道就告訴你。”林花有點懵,因為她確實是沒和孫老三一家打過啥交道。
趙老太太就看了看林花,作出了一副很和藹的樣子,“花兒,你不是,供了個狐仙兒嗎?三奶奶今兒是想替別人問問事兒。”
林花就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看事的……話說她好像除了謝家那兩次就還沒營業過呢吧?心裏沒底怎麽辦……
“是哪方麵的?這仙家也有擅長不擅長的事,黃大姨應該比我經驗豐富些。”
黃金龍之前跟她說過,不能敗壞仙家的名聲,也不能直接就說仙家不行,這樣會影響仙家的威望。
“是有戶人家的小兒子近來不大好,說是晚上睡不著覺,睡著了就做噩夢,然後發燒哭鬧說胡話,請了好幾個大夫看過了,藥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見好。這夫妻倆懷疑是家中鬧鬼,因此想尋人幫忙。”
林花不解,“黃大姨的名聲,在這鎮上,怕是比我要響的多。”
趙老太太心想,林花那天晚上鬧的事,鎮上早就傳遍了,大家議論她可比議論黃大姨有意思多了。
但是這話不能說。
為了自己的“中介費”,趙老太太道,“好孩子,既然有這事,你就去看看,左右也吃不了虧。那孩子是家中獨子,很得寵愛,你要是看好了,那報酬銀子少不了。若是,若是不行,再回來也就是了。”
林花雖然不解對方為何找自己,但是趙老太太說的沒錯,她看好了有銀子拿,看不明白就回來唄,左右就是耽誤點功夫,她現在的功夫又不值錢。
再者說了,她現在怎麽著也是個初級修煉選手了,胡祁炎和黃金龍也都在,應該不會有啥大麻煩。
因此,林花點頭應了。
趙老太太得了林花的信兒,便跟她約定了明天去鎮上,到時候有車來接。
林花走了以後,趙老太太就叫來了大兒子孫春生,讓他去鎮上給孫夏生送信。沒錯,這事兒是趙老太太的二兒子牽的線。
孫春生老實,聽話,比孫冬生好指使,因此就摸著黑上路了。
孫夏生一家就住在酒樓後頭的小院子裏,夫妻倆正躺在床上說著話。
“他爹,你說這事兒能成嗎?那林花咱也見過,幹巴瘦一個丫頭片子,能有啥本事?”
孫夏生累了一天,因此就閉著眼跟媳婦說話,“反正人也不是咱們給推薦的,咱們就隻管牽線搭橋,隻要林花來了,咱們就有錢拿,看不看得好的,也跟咱沒關係啊。”
孫夏生的媳婦就道,“唉,那李家不是說看好了還加錢呢嗎?五兩銀子呢!這要是拿不著,怪可惜了的。”
提到錢,孫夏生稍微精神了些,於是側過身把媳婦摟進懷裏,“之前不都傳她跟趙翠花那事嗎?我覺得她是有點本事的,她要是不行,那不還有黃大姨嗎?咱們回頭在介紹黃大姨,也是一樣的。”
孫夏生的媳婦就掰著手指頭算,“這回人家給十兩,你娘還要去三兩,三兩啊!都能給兒子再買本書了。要是再有下回,你親自回去,不,你沒空,那我親自回去一趟,坐一趟車才幾文錢?偏你嫌麻煩。”
孫夏生這會兒有點心猿意馬了,順從的哄道,“好好好,都聽你的,我媳婦多會算賬啊,我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啊。”
孫夏生的媳婦嬌羞道,“討厭,你不是困了嗎?”
孫夏生很是吃這套,於是笑道,“如此佳人在側,為夫如何會疲倦呢?”
孫夏生夫妻倆正是濃情蜜意之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一切。
孫夏生很是不耐煩的從被窩裏露出頭,“誰啊這大半夜的,真不會挑時候。”
孫夏生的媳婦也很不滿,不過她表現的不明顯,“許是有急事?”
孫夏生就一邊穿衣服一邊低聲咒罵,“再急能有老子急?”
“死鬼!”孫夏生媳婦臉一紅,拿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住了。
“咚咚咚!”
“來了來了,誰啊?”
“二弟,我,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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