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傷口上撒鹽
這人,這人竟然是……
那他們!
天香樓的人再蠢也知道,若這人身份是寂王,那他們天香樓的公道,可沒人敢替他們做主。
得罪了這樣的主,也隻能忍氣吞聲,什麽也不能說了。
陳宣統和陳宗輝已經帶著秦非夜和葉挽歌繼續往前走,天香樓之人吞了吞口水,後怕的讓開路,額頭布滿了汗水。
如今細想起來,似乎的確是他們先動手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人會是汴京的寂王啊!
寂王如何會來這樣的地方!
他心裏是一千個一萬個不行,可是少城主和二爺的態度擺在那裏,他也不得不信。
在整個淮北城裏,可沒有哪個人能讓少城主如此親自接待。
糟糕,若這人真是寂王,天香樓會不會再度遭殃?
對了,如眉!
他們還抓了如眉!
若是如眉認識寂王,那更加不能得罪!
天香樓之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急忙跟身邊之人說道,“快,回去把如眉放了!”
“……好,好!”身邊之人一樣震驚不已,好半天才緩過來,跟他告辭之後,就匆忙離開了。
……
陳宣統帶著秦非夜和葉挽歌兩人在一座院子外停下,他雙手背在身後,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又確認了一遍,“在下再問寂王殿下一次,寂王殿下當真要去看犬子嗎?”
秦非夜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說道,“同樣的話,本王不想說第三次。”
陳宣統被噎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他原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對秦非夜如此恭敬完全是礙於身份罷了,可這廝實在是太過狂妄!
然,他卻也不敢發飆。
陳宗輝見狀急忙上前,“少城主,既然殿下和郡主都已經到了門口,那便進去看看吧……不過王爺,郡主,天寶因為身體原因,這些日子脾氣都有些差,少城主有這麽一問,也是怕天寶衝撞了二位,還請王爺和郡主莫要怪罪。”
葉挽歌一臉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事,他傷勢我清楚,脾氣暴躁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我方才都跟少城主說啦,無論陳家少爺如何衝撞,我等都大人有大量,絕對不計較,所以少城主不必擔憂。”
陳宣統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哪個凶手敢當著父親的話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無恥至極!
狂妄至極!
陳宣統險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衝動,衝上前就和葉挽歌打起來,他喘著粗氣,臉色都漲紅了幾分。
“怎麽了?”秦非夜微微皺著眉看著陳宣統,語氣裏透著幾分寒意,“少城主為何一臉怒容,可是對本王不滿?”
陳宗輝輕輕扯了扯陳宣統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可在此時和秦非夜衝撞。
陳宣統強行按捺下自己的不快,如鯁在喉的擠出一句話來,“在下……不敢。”
秦非夜斂下眸子,淡淡說道,“那便走吧。”
葉挽歌在一旁心情十分好的揚了揚眉,頗為挑釁的看向陳宣統。
她就是故意的怎麽滴?
她就是想氣死陳宣統怎麽滴?
哎呀呀,這種氣人的感覺真是不錯啊。
就是那種,你明明恨得我牙癢癢,可是你卻耐我不何。
過分嗎?
一點都不過分吧。
葉挽歌從來都是個睚眥必報之人,這陳宣統昨日派了兩撥人來殺她,這個仇,她一定會報。
昨日待客居的那兩條人命,葉挽歌還沒跟陳宣統算呢。
她就是傷了陳天寶又如何?
又不是她葉挽歌無理取鬧,也不是她葉挽歌無理在前!
從頭到尾,都是陳天寶咎由自取!
若不是陳天寶仗勢欺人,若不是陳天寶試圖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會有後麵的那些事情嗎?
不會!
所以,葉挽歌從來不覺得自己狠毒,也不覺得自己下手重,廢了陳天寶又如何,剜了陳天寶的眼睛又如何?
那是陳天寶應得的報應。
況且,被陳天寶蹂躪致死的女子,可遠不止一個兩個。
從前,那些女子沒有反抗之力所以沒辦法報複,可她葉挽歌不同。
她葉挽歌,可不是陳天寶能招惹的人。
而陳宣統,為了這麽一個廢物兒子,竟然連她都想殺?
昨日,若不是她察覺出那酒裏有毒,又會有多少條無辜的性命要丟掉?
陳宣統這人,仗著淮北的權勢,如此目中無人……
哼,葉挽歌今日便要讓她嚐嚐,何謂叫仗勢欺人。
“我瞧著少城主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莫非,少城主還要怪我傷了令公子?可是……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是你們家的天寶少爺對我不規矩在先,又先動手,我那是迫於無奈的,難道少城主要如此不明白是非嗎?皇上都沒說什麽呢……”
葉挽歌一臉委屈的扁了扁嘴,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悠悠的歎著氣,那種無辜從骨子裏透了出來。
陳宣統覺得自己再聽葉挽歌說下去,真的要動手殺人了。
此女欺人太甚!
陳宣統還未發飆,陳宗輝就苦笑得開口,“郡主,您就少說幾句吧。”
“啊?”葉挽歌一臉無辜的看著陳宗輝,“我說錯了什麽嗎?哎喲喂,少城主臉色怎麽這麽黑?這是咋了啊?”
陳宗輝一臉無奈的看著葉挽歌,“郡主,天寶為何受傷,我們也有了解過……這孩子的確是有些被縱壞了,嬌慣了些,或許那日對郡主是有些出言不遜了,不過……最後郡主給了那樣的教訓,卻是下手重了些不是嗎?當然,我並非是在說郡主有錯,隻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天寶如今也成了這幅模樣,少城主作為天寶的父親,自然是心中難受,郡主又何必再說這些話刺激一個可憐的父親呢?”
陳宗輝仍然苦笑著看著葉挽歌,繼續說道,“郡主您就體諒一下少城主吧,天寶是陳家獨子,向來都是被捧在掌心中長大了,往日裏定北侯大人都不舍得打罵呢,如今卻……唉,所以郡主啊,您就少往少城主傷口上撒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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