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庸醫
“葉哥哥，這就是我家，我娘在裏麵，大夫應該也還在裏麵！你們快來！”楊望十分迫不及待的看著葉挽歌，自己已經是忍不住往屋子裏跑了。
“我們就去看看？若是他娘我能救便搭把手，畢竟這孩子，人還不錯。”葉挽歌看向秦非夜，這是她自作主張要來的地方，之前都沒有問過秦非夜，所以她也怕秦非夜覺得麻煩。
“自然可以。”秦非夜自然是沒意見的，葉挽歌想要做的事情，他都無條件支持。
葉挽歌這才和秦非夜一同往那小屋走去。
主屋的屋子被楊望推開了門，依稀能看清裏麵的模樣。
屋內的設施也十分簡單，就一張土炕和一張桌子，那桌子還缺了一個腳，用磚瓦墊著的。
看起來，實在是家徒四壁。
大概，為了醫治楊望母親的病，楊望已經將家裏能賣的東西，全部都賣掉了。
葉挽歌走進陰暗昏黃的小屋，屋裏的意味潮濕之中帶著一股子黴味，還有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夾雜著臭味，總之是五味具雜。
床上躺著一個蓋著破棉被的婦人，婦人麵黃肌瘦，看起來的確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此時，小楊望正跪在床頭，十分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一個年邁的長者站在一旁，桌子上還有一個藥箱，想來這個人就是楊望請來的大夫了。
床上的婦人瞥到了葉挽歌和秦非夜的存在，她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卻是失敗了，隻好抓著楊望的手，重重咳了幾聲後，才虛弱的問道，“小望……你去哪裏了？這兩位是……”
楊望抓住婦人的手，激動的說著，“娘，這是兩位好心的哥哥，早上請大夫的錢就是他們給我的，現在他們來看看你……他們，會給我銀子的，那樣我們就有錢抓藥了。”
婦人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痛苦，她苦澀的搖了搖頭，“小望，我們不能平白無故受人恩惠……而且娘的身體娘自己知道的，你實在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錢了……這位大夫，也請你回去吧，我不吃藥……”
婦人說到最後，看向那年邁的長者，一臉悲憫。
老大夫臉色不善的冷哼了一聲，“楊家媳婦，是你家小子讓我在這等著，說有錢給你抓藥！我這才在這裏等了大半個時辰！你以為我時間多得是？你們母子……真是豈有此理！”
那大夫顯然十分不耐煩，他甩了甩衣袖，看著楊望明顯就是沒有錢的模樣，氣得袍袖一甩，“當老夫倒黴了！在這裏白白浪費了大半個時辰！哼，楊家小子，你日後不要再去我醫館裏找我！”
說罷，大夫便怒氣衝衝的要提著藥箱離開。
楊望一把撲過去，抱住了大夫的大腿，“大夫，你，你不要走，我有錢，我有錢抓藥！這個哥哥會給我錢的！請你給我娘開一副藥吧！五兩銀子，我很快就會有的，你不要走！”
大夫此時因為白等了半天，心情極差，老臉上怒氣衝衝，踹了楊望一腳，“臭小子，滾開！沒錢買什麽藥？再說了，你娘這個病，就算吃了這一副藥，還是會死，不過多吊一口氣，多活幾天罷了！我看你娘，沒什麽必要！”
楊望一聽自己娘親會死，眼眶瞬間又紅了，“大夫，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我娘吧。”
在他看來，隻有大夫才會醫病，隻有大夫才能救他娘，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可是，楊望也不知道怎麽做，隻能一直求，一直求。
“咳咳咳咳！小……小望，你，你不要這樣……”楊望娘在床上掙紮著想要下床，可是大抵是四肢無力，根本爬不起來，她心疼無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淚滑落，“聽娘的話……小，小望……”
葉挽歌看著這‘人間慘劇’，重重歎了一口氣，“我說這位大夫，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我瞧著這小孩娘親也沒有到病入膏肓，藥石無醫的模樣，你怎麽說人家吃了要還是會死？我看你，不會是庸醫吧？或許……年級太大，卻沒什麽本事？所以才會說出此番話來？”
那老大夫一聽這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年輕小子敢說這樣狂妄的話，老臉上的皺紋立刻皺得能夾死好幾隻蒼蠅，“小子，你說什麽？你敢說老夫是庸醫？！你可知道，這一片，方圓十裏裏，隻有老夫這麽一間醫館！老夫行醫數十年，不敢說醫術無雙，卻也是精通醫術，這楊家媳婦明顯就是病入膏肓，離死不遠了，你懂個什麽？”
“是嗎？我瞧著，也還好吧……若是醫治得當，再活個幾十年也不是問題，嘖嘖，我覺得還是老人家你醫術不精哦。”葉挽歌雙手環胸，一副十分看不上老大夫的模樣，“你不會醫就不會醫，可不要危言聳聽，這樣不行。”
老大夫被葉挽歌氣得不輕，已經忘記隻要離開的事情，他指著葉挽歌，氣得手指直發抖，“你，你敢說老夫醫術不精！？你個狂妄小兒莫要在這裏放屁，你懂個什麽？你瞧著還好！？你瞧著能看出個什麽！你連楊家媳婦得了什麽病你都不知道！你就敢在這裏信口胡謅！”
葉挽歌笑盈盈的看著他，“老人家，你悠著點啊，你也一把年紀了，有六十了吧？別激動別激動，等下不要爆血管了哦。而且吧，你這麽大年紀，老眼昏花也正常，看不出來就看不出來，不會醫就不會醫，實話實說也不打緊的，不必覺得沒麵子。”
“你，你說什麽？你敢，你敢這麽侮辱老夫！？”老大夫當真是被葉挽歌氣得麵色通紅，血氣上湧了，他吹胡子瞪眼的，若不是看葉挽歌身後還有人，他恐怕是衝上去打人了。
老大夫重重喘著氣，“我不會醫！？你會醫！？那好，你所說，這楊家媳婦，得的是什麽病！”
“哦，那老人家覺得，楊家大娘得的是什麽病？何至於藥石無靈，隻能等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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