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哪有這樣不省心的
丁小白三人剛出了空間，孫興就帶著一個人進來稟報，“兩位將軍，國公爺派人送消息來了。”
誰也沒想到消息會來得這麽快，幾乎是追著丁小白身後過來的，可見輔國公有多急了。
還沒坐穩的孫馳駿，猛地衝到來人麵前，“柳叔，怎麽是您親自來了？父親可是有什麽重要消息？”
來的人是跟隨輔國公多年的貼身侍衛，算是輔國公身邊元老級的人物，即便是孫馳駿，對他也很是敬重。
柳叔也不廢話，撕開衣襟，從夾縫裏掏出一封用油紙包著的信件，卻沒交給孫馳駿，而是直接遞到了丁小白的手裏。
“姑奶奶，這是您離京前讓國公爺查的消息，國公爺叮囑小的務必把信親自交到您手裏，否則不必再回去見他了。”
丁小白道一聲辛苦，接過了柳叔手中的信，拆開油紙，撕開封口，信封裏隻有薄薄的一張紙，紙上隻有三個字……
她看完把信遞給孫馳駿，孫馳俊隻看了一眼，就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竟然是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高山這時候也已經看到了信紙上的字——二皇子，他不由得挑了挑眉，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之前他們把幾個皇子挨個猜了一遍，偏偏就漏掉了這一位，果然能成大事的人，都深藏不露嗎？
“二皇子不是一直被圈禁著麽，府外有軍隊看守著，他竟然還能做出這麽大的動作來，真是難為他了。”
“既然他這麽有手段，當初怎麽那麽容易就被皇上給清查了？這事兒怎麽這麽讓人看不懂呢？”
丁小白也確實沒想到會是這個人，但事情一旦攤開，所有的疑問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倒也不難懂，二皇子既然是這麽隱忍的一個人，那當初皇貴妃所做的大小動作，就應該是皇貴妃的自作主張了。”
“想來他要不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母妃，根本攔不住，要不就是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偏皇貴妃還事事瞞著他先斬後奏。”
“也真是活該！左相家能倒得那麽快，這位皇貴妃居功至偉呀，果然不作就不會死！”
這麽一說，那位皇貴妃還真是自己找死，有這麽一位能幹的兒子放著不用，白白糟蹋了一家人的大好前程。
不過可惜了，這麽蠢的人還真就沒有死，要說皇上真是宅心仁厚，不但二皇子隻是被圈禁，皇貴妃做了那麽多惡事，也隻是被打入冷宮，命卻留下了。
“祖父說的還真對，對於一個皇子來說，圈禁算不得什麽要命的大事兒，說不得什麽時候就翻身了。”
“瞧瞧這位二皇子，被圈禁起來也沒耽誤他籌謀策劃，這手長的都伸到別國去了，可見關押隻是擺設。”
“而且就算事發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他已經被圈禁著，還能怎麽樣呢？大不了再多加派幾個官兵把守，如此而已。”
孫馳駿點點頭，“是啊，就因為代價太小，他才敢胡作非為，我們又能拿他怎麽樣呢？”
身為皇家子嗣，除了皇上有資格對他們做出處罰，其他人隻有敬著的份兒，犯再大的錯也輪不著別人置喙。
偏皇上還是個疼兒子的，覺得兒子個個都好，他想象中就是兄友弟恭，也因此才會在秦鈞中毒的事件上輕拿輕放。
高山卻是一揮手，“皇上怎麽處置他自己的兒子咱們管不著，也不是咱們該管的，咱們隻管把仗打好就是。”
丁小白卻覺得這次不一樣，是人就有底線，皇上也一樣，二皇子這次的所作所為，必定已經觸到了皇上的逆鱗。
他這一次犯下的可是謀逆造反之罪，甚至不惜為達目的賣國求榮，厚顏無恥地許給了文達魯無盡的好處。
皇上再疼兒子，這次恐怕也不得不出手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作為一國君主，最恨的就是有人惦記他身下的那把椅子了。
不過就像高山說的，這事兒跟他們幾個沒什麽關係，不管這場仗輸了贏了，二皇子也輪不到他們處置。
之後的五天，孫馳駿和高山帶領全軍將士，以勢如破竹的凶猛姿態，又接連奪回了四座城池。
要不是城市之間有距離，一多半兒的時間浪費在行軍趕路上，他們還能再奪回幾座城池來。
“你們宿衛營也太拚了吧，差一點兒就被你們包圓了，那我們這趟不是白來了麽，緊趕慢趕才算是搶回了兩座城，都沒打過癮。”
接到武衛營和虎豹營傳過來的消息，高山和孫馳駿不禁哈哈大笑，更是乘勝追擊，一路攆著文達魯的軍隊，屁滾尿流地跑出了西秦國。
不僅如此，他們還想要追進文達魯去，一鼓作氣直接把文達魯滅了才趕勁兒，奈何時間不允許。
京城傳來急報，二皇子動手了，果然是買通了五城兵馬司，加上城外的私軍，想來個裏應外合，打皇上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禁軍將領在三大軍營開拔後就十分警惕，二皇子那邊剛有異動，就被禁軍察覺，可還是稍微晚了一步。
本想把私軍攔在城外，奈何已經有一部分私軍偽裝成普通百姓進了城，搶先殺了守城士兵，城門大開。
再加上城裏還有背叛的五城兵馬司，京城內頓時硝煙四起，禁軍左支右絀，應對得十分辛苦。
好在皇城內還有侍衛親軍堅守，皇宮暫時安全，卻也急待著高山他們能趕快回去救援。
可就算時間緊迫，孫馳駿和高山也沒饒了文達魯，在文達魯派使者舉白旗前來和談時，簽下了一份十分苛刻的不平等條約。
每年文達魯上交到西秦國的歲貢，足以讓他們舉全國之力，還得係緊褲腰帶，這就是給他們的教訓。
除了名字還叫文達魯，這個國家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國內的一切運行，都是在為西秦國服務。
說實話，連高山和孫馳駿自己都沒想到，這一戰會打得這麽順手，在他們的強烈攻勢下，敵方簡直不堪一擊。
隻能說文達魯太高看自己的實力了，連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輸得再慘也是活該，純粹是咎由自取。
“孫將軍，我想帶著先鋒營先一步趕回京城，誰知道禁軍還能堅持多久呢？能搶點兒時間算點兒時間。”
因為商量的是公事，高山規規矩矩地喊了孫將軍，同時也表明了他此行的決心。
“不行，隻帶先鋒營還是太危險了。”孫馳駿毫不猶豫地拒絕，先鋒營雖然戰力不錯，但人數太少，隻有五個先鋒隊。
高山卻很堅持，“人少沒關係，我們重在奇呀！突然從天而降一隻軍隊，就算人少，也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當然，我們也不會冒進的，這些可都是咱們的精兵，折了哪一個我都心疼，我向你保證，以奇襲為主，打了就跑。”
孫馳駿聽明白了，高山就是想要回去搗亂，讓禁軍能應付得輕鬆些，可說來說去，還是太危險了。
“高山，咱們手裏的兵可都是特訓過的，就算不是先鋒營，如果急行軍，比先鋒營也慢不了多少。”
高山搶過話頭，“我要的就是這個呀，你以為我能堅持多久？時間久了也就不叫奇襲了，還是得等著你們支援。”
“所以我先走一步，你帶隊隨後趕上，咱們現在爭取到的每一刻都是救命的，不止救百姓的命，也是救國家的命。”
話說到這一步，孫馳駿不能不答應了，在家國大義麵前，個人的生死都是小事兒。
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高山的肩膀，“你放心吧，雖然咱們是大部隊，但肯定慢不了你太多。”
這話聽著平常，卻是最忠懇的承諾，潛台詞就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全力以赴。’
“是！”高山挺胸收腰抬頭，以最標準的軍姿，響亮地接了命令，“那我就帶兵先走一步了，咱們京城見！”
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丁小白，算是告別，然後堅定轉身，向軍帳外疾步跑走。
丁小白幾乎沒有半點兒猶豫，抬腿就跟著出去了，孫馳駿伸手抓人都沒抓住，差點兒罵娘。
哪有這樣不省心的，哪兒亂她就往哪兒跑，京城現在正打得不可開交，想來各府各院都不安全。
一想到京城，孫馳駿的心就揪了起來，也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怎麽樣了？二皇子叛亂，他家這樣的保皇黨首當其衝。
而此時的京城，確實如孫馳駿所料，各處都是刀光劍影，血色彌漫，即便緊閉著大門，也有好多人家受了無妄之災。
叛軍為了立威，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時不時抓住附近居住的百姓，替自己擋槍擋箭，無辜百姓死傷無數。
更有大戶人家被圍攻，這樣的圍攻就不是胡來了，都是有針對性的，一為搶劫富戶奪取大量錢財，二為抓捕敵對勢力以震懾朝廷。
輔國公府若不是提前做了準備，此時已經被攻陷了，提前增加的護衛，以及房頂、牆頭安置的強弩，大展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