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求賞
熊夫人雷霆手段,蕭蘅都有些佩服。
借著這個由頭,她遣散了府中一應侍妾,不但將擋路的頑石一掃而空,還聯合上京幾位不喜香香樓作風的貴眷,對香香樓強力打壓。
不消幾年,從前上京一等一的香香樓,如今早已難聞其名。
不過這件事情上,熊府有一個算一個,誰身上都沾著屎。
貴胄門楣下誰家能沒有點汙糟事,隻是鬧成熊家這樣的,還是上京城獨一戶,熊府眾人一時成了過街老鼠,百姓們喊打喊殺,貴眷們躲之不及。
但有一則,李昇將案情呈報給景春帝後,關於相關人等如何處罰,景春帝遲遲未定奪,因此,一開年,眾位官員便在家坐不住了,紛紛出動,意圖揣測聖意。
蕭蘅以為,這景春帝的猶豫,也不過如這新春初雪,存不了幾天了。
元宵一過,景春帝下了旨意。
皇後仁善,然監督本家不嚴,是為有過,褫奪皇後印,禁足福寧宮。
熊恬,治家不嚴,不配為官,褫奪官身與封號,貶為庶人。
至於熊琦與熊傲,父子沆瀣一氣,似連景春帝都煩見他們,一並奪了官身,發配邊疆了事。
熊夫人仗勢欺人,為非作歹,殘害百姓,奪了誥命一並發配。
而素琴,景春帝的旨意中卻並未提到。
李昇當堂照本宣科,按照景春帝的意思宣了判,瞧見素琴有些呆了,便多說了一句。
“靜心師父雖以毒害人,手段惡劣,幸而未有人命之尤,還望今後靜心修行,早日尋得解脫之道。”
靜儀站在靜心身側,聞言念了句佛。
宮城,承天殿外。
三皇子為母求情,單衣薄衫跪在承天殿外,求陛下寬宥,已被陛下晾了數日。
畢竟少年夫妻,景春帝對皇後有感情,這麽多年來皇後打理後宮,從未出過什麽大亂子,也算仁心仁德,可偏偏就是在母家的事情上太過迂腐。
這麽多年來,皇後幫著那一家子處理過多少糟心事,景春帝樁樁件件都明鏡似的,若自己是尋常百姓也就罷了,可天子不能有這樣一個嶽家,未來的儲君,更不能有這樣一窩子外戚。
如今事情發作出來,於景春帝算是好事,快刀斬斷這團亂麻,將來皇後靜思己過,若能與他同心同德,未來這個天下,還是他們一起坐。
若是不能……
當然,景春帝還是希望她能。
三皇子守在殿外,景春帝始終沒有見。
景春帝雖未立太子,但私心裏始終把三皇子當儲君培養,他該見見世麵,受一些磋磨。
不想三皇子還在外麵守著,蕭允竟也來了。
此事說到底跟他家那個女兒脫不開幹係,景春帝原本就心煩,瞧見蕭允,想起蕭蘅,就更心煩了。
蕭允來意十分簡單,乃是因覺得自己女兒在這事情上受了委屈,當眾遭人汙蔑不說還差點背黑鍋,女兒名聲受損,若非足夠機智,當眾求恩典,如今焉能真相大白,洗刷冤屈?
大意是,我女有功,陛下當賞。
這樣的節骨眼上厚著臉皮來討賞,簡直是在往景春帝傷口上撒鹽。
景春帝沒好氣,可蕭允卻占理,蕭蘅不但受了委屈,還間接使得真相大白,為朝廷根除了一窩子禍害,的確有功,賞也賞得。
隻好大手一揮,賞了蕭蘅黃金千兩,並綾羅綢緞數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