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死亡名單(36)精神病院(2)
在醫生的招呼下,幾個護士給安佳妮換上了乾淨的衣褲。然後又招來了一輛輪椅,我們把安佳妮抬上去后,推著她慢慢地來到了外面,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后,我們都坐在了她的身邊。
雖然我不是很懂醫學,但是有一個簡單的道理我是明白的。任何病人,不管生了什麼病,一定要在通風的環境下,這樣空氣流動,身上的病菌走的才更快,而且要多晒晒太陽。
安佳妮好像也很享受這一切,自從出來以後就微閉著雙眼。我想了想,對高勝文說道:「高哥!你和崔二爺,去醫生那裡問問她的病情。看看現在醫生能夠提供的治療方案有哪些?」
高勝文和崔二爺嗯了一聲后,兩人站起來就要走。我同時也站了起來,低聲對他們說道:「你們眼睛放亮一點,四處看看別真的有人跟蹤或者監視我們。」
高勝文和崔二爺相互看了一眼后,崔二爺笑著說道:「就知道你小子擔心這個呢,放心吧我們心裡有數的。要是有情況,會立刻給你發信息的。」
我點了下頭,看著兩人朝住院部的樓上走去。我笑了一下坐到了小和尚的身邊,他正用一把水果刀在削皮。我也不知道,他哪裡弄來的這把水果刀。
「沒有想到你來看我了!」我只顧看小和尚削蘋果了,沒有注意安佳妮居然說話了。就連小和尚也沒有想到,聽到這句話後手里的刀也停止了。
我抬頭看安佳妮,只見她眼睛睜開看著我的後方,然後慢慢地說道:「謝謝你能來看我,自從來到這裡后,我連一個親人都見不到,我哥哥好容易來了。但是也是看上我一眼就走了,從來不會像你這樣陪著我。」
小和尚有些吃驚,手一松蘋果掉到了地上。他急忙低頭撿起蘋果,安佳妮一把搶過去也沒有擦一下,就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好像很久沒有吃過蘋果一樣!
我又拿了一個,用紙巾擦了擦直接遞給她說道:「還是吃這個吧,雖然沒有削皮,但是至少是洗過的。那個的皮是削了,畢竟掉到了地上。」
說著我把她吃的蘋果拿了過來,把乾淨的蘋果塞到了她的手中。安佳妮把蘋果放到嘴上,還沒有咬,淚水就嘩地流了下來。這些日子的辛酸,和委屈一起湧上了心頭。
我沒有安慰她,也阻止了小和尚去安慰她。安佳妮哭了好一會,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淚說道:「佳采還好么?」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我以為她知道安佳采自殺了,自己才發瘋的。可是她這麼一問,好像是不知道安佳采死了。
想到這裡,我揣摩了半天后說道:「安佳采死了,是自殺的,難道你不知道么?」她一聽瞪著雙眼看了我半天,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反應真的很令我驚訝,一時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安佳妮微微低頭,用失去光澤的眼睛看著我說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么?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死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她!你們誰也不明白的,在我的心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哥哥和她了!」
安佳妮的話說的很柔,但是可以感覺到這是從內心深處說出來的。而且我也非常深信這一點,安佳妮沒有壞到非要自己的妹妹和哥哥死,有的時候會一時激動,說出一些話來但是不至於有那麼狠。
我看著安佳妮問道:「聽老高說你是知道了安佳采自殺后,精神受到了刺激才成為這樣的。可是你現在這麼說,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希望你能告訴我!」
「哎!」安佳妮嘆了一口氣說道:「往事不堪回首,既然你要這麼問我就只好說了。上次從你們走後,家裡就對我另眼相看,處處把我當外人來防範,家裡的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幫忙。最明顯的事情是,一天我去看我哥哥,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房門開著。我一想會不會是進了小偷了,家裡要是沒個男人的話,就我嫂子和陳媽,出點事情怎麼辦?於是我急忙跑了進去,發現嫂子抱著肚子正坐在地上。我趕忙過去問她怎麼了,但是嫂子只是看著我不說話。於是我撥打了哥哥的電話,和急救中心的電話。後來嫂子沒事了,我對哥哥說實在不行就把陳媽辭退了,我沒什麼事情就讓我來照顧嫂子。開始哥哥還是答應的,我很開心的去做飯了。可是等我去叫他們吃飯的時候,聽到嫂子和哥哥在說我。」說到這裡她抬起了頭,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后,對她說道:「因為王明仁!你嫂子和哥哥從這裡開始不信你了。其實你哥哥心裡還是有你的,但是架不住枕邊風,所以也覺得你是別有用心的,所以你精神壓力就很大,開始做出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
安佳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當時還好,也沒有什麼,不過確實心裡壓力很大的。後來有一天高哥也在,我們準備給佳採過生日。大家都喝了一點酒,不知道為什麼又把事情提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針對我了,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因為我造成的。我當時受不了這些,也發了火,結果就被哥哥打了一記耳光。我捂著臉就跑了出去,你不能理解那種羞辱、蔑視和嘲笑的感覺。回到家裡后,我覺得渾身不舒服,各種各樣的不好的想法都來了,然後我就混混沌沌的,什麼也不知道完全就像個木頭人。」
聽到這裡我已經全部明白了,笑了一下對她說道:「你可能不是木頭人,說的更好聽一點你就像一具玩偶,別人要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還能回憶起來,那天回家之前都去過什麼地方,見到過一些什麼人么?」
安佳妮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只能隱隱約約的記得,好像我是去喝酒了再沒有別的什麼了。後來發生的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等我明白的時候就在這裡了。我開始的時候天天說自己不是精神病,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我。」
我拍了拍安佳妮的肩膀,對她說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你放心我們會盡量把你帶出去的。不過不是今天,但是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直接說的。出去后,我會盡量地幫你完成。」
她搖了搖頭,對我說道:「算了不用了,能見到你和你說這些話我也知足了。至於其餘的事情,都聽天由命吧!我有些累了,能不能把我推回去,我想休息一下了!」我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我好像不認識了。
我推著她快走到住院部大樓的時候,她突然說道:「佳采那裡有一本東西,說是上面有王明仁他們組織所有的人,甚至對整個組織的構架,都有著非常完整的記載。還有幾次他們的師父,給他們講述這本東西的記載。至於為什麼會在她那裡我不知道,這是王明仁告訴我的,我和佳采關係最好的時候她也說過。」
聽到這段話我吃了一驚,急忙停下來跑到她的面前問道:「你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誰知安佳妮冷冷的地說道:「注意第三隻眼睛,一旦它睜開了誰也擋不住的。」說完后從輪椅上站起來,慢慢地走進了住院部的樓里。
就在上樓的一瞬間,她忽然回頭看著我們說道:「別跟了,我不會自殺的!我等著真相來臨的那一天!」說完頭也不回地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