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厲鬼復仇(17)骨罈輪迴陣
看到驚慌失措的我,崔二爺楞了一下,輕聲的問道:「兄弟怎麼了,這個罈子不能碰么?」我沒有說話一盯著罈子,心裡猶如一團亂麻。
就在我發獃的時候,轟的一聲響起了巨雷。這聲巨雷驚得我一哆嗦,手中的罈子也失手掉了下去,幸虧有崔二爺在下面抱著。崔二爺也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在他的看來我自己都會雷法,怎麼會被打雷嚇著。
我不是被這聲巨雷嚇著了,真正讓我吃驚的和害怕的是眼前的這個「骨罈輪迴陣」。我沒有想到的是,現在居然還有人會用這個陣。
「骨罈輪迴陣」是有名的十大惡陣之一。據《烏頭神法》記載,這個陣最早來源於明初的閭山派。因此要說這個陣就不得不提,道教一個著名的派系閭山道。
閭山道,又稱閭山派。在唐宋時期興起。但是也有資料顯示,最早興起於五代時期。不管興起於那個時期,總之這是一個難以說清楚,又很厲害的道教派系。
說不清楚是因為,從目前流傳的一下法術和教義來看。這裡不僅包含了秦漢時期已形成於閩、浙、贛的古越國舊地巫術巫法。還吸收了吸收了道教凈明道、正一道、茅山等派與佛教禪宗、凈土宗、密宗瑜伽派、儒家忠君孝親等三教的理論與思想,廣納許多神佛。
說它厲害是因為,這是除了茅山之外道教又一個霸氣的派系。經常本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思想,不管是針對鬼魂還是對手,都是一種極度殺傷力的方法,其強硬程度和茅山派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曾有閭山弟子不屑一顧的說:「天下除了茅山,還有閭山。」
閭山派以福建為中心,據說是發源於閩江之底。現在南方港台等地區,多數就是閭山派的天下。甚至一部分客居東南亞的僑民,也是以閭山教為主。
該派除了和凈明道一樣,供奉許遜陽許真君為祖師外。還主要供奉以三奶夫人。三奶夫人即是陳靖姑、林紗娘、李三娘。其中陳靖姑又稱大奶夫人、順懿夫人、順天聖母、三山女神。
這位臨水夫人是道教重要的神祗之一,歷代統治者都有加封。現在台灣有主祀臨水夫人的廟宇一百三十幾座,而福建進內的「夫人廟」就以供奉臨水夫人為主。
閭山派中以敬奉這三位夫人的,又稱「夫人派」或者「三奶派」。做法的時候頭上蒙著紅頭巾,所以也叫「紅頭法師」。而供奉許遜陽許真君的這一派,做法事的時候,頭上蒙著黑頭巾,所以就叫「烏頭派」。
「紅頭師公」主要是處理上面的事情,而「烏頭師公」則是處理下面的事情,因此分工非常明確。「烏頭派」吸收了茅山正一的一些精華,然後加上當地的巫術逐漸形成了獨特的法門。道教閭山派的崑崙法院,在台灣稱為天和門。這一派系又吸納了「紅頭」和「烏頭」的精要,我面前的這個「骨罈輪迴陣」就來自於這裡。
這個陣最可惡的一點就是,它不是要「死者」真的輪迴。而是要死者的魂魄,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鬼」。每天都來承受自己一生中,就痛苦的時刻。
說白了就是你活著的時候什麼讓你最痛苦,死了以後你的魂魄還要天天忍受這一時刻。明萬曆時期第五十代天師張國祥,將其定位十大惡陣之一。並錄在《道法演宗》一書中。
當年我在學道其間,師父專門對此十大惡陣逐一講解。後來傳我一些閭山法術的那位師傅,也曾說過目前能回此陣的人幾乎沒有。師父說他也是剛剛出道的時候,碰到過一起至今沒有碰到過。
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在這裡卻被我碰到了。上蒼對我真是很眷顧,要我一次又一次遇到各種奇葩。就算是歷練我,也不用這樣吧!
就在這時「啊!」的一聲驚叫傳來,我抬頭順著聲音看去之間朱自剛嘴巴張的大大的,瞪著眼睛看著我們。
崔二爺一看我回過神了,顫抖著喊道:「虎子,我能不能把手放下了。這樣抱著很難受的,我快支持不住了!」
一聽這話我急忙回頭看崔二爺,只見老頭蹲在地上抱著半拉罈子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原來我拉罈子的時候,崔二爺正在扒拉周邊的泥土。我驚訝的時候手鬆開了,但是崔二爺卻緊緊地抱住了罈子。他怕罈子里有什麼東西,倒出來不僅毀了蘭兒的屍骨。可能還要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事後證明,崔二爺的作法是對的。
我嘿嘿一笑說道:「二爺,你可以把手鬆開了。這裡面沒有什麼東西,估計就是些硃砂類的東西。你要是不困的話,我不反對你繼續抱著。」
崔二爺一聽,一把鬆開手中的罈子甩了幾下胳膊。瞪著眼說道:「你小子早說呀!在這麼下去,老漢我的胳膊肯定斷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頭看著朱自剛說道:「朱總怎麼了?看到什麼了,這麼大驚小怪的。不把這裡的煞氣除了,你們沒有辦法開工的。」
朱自剛眼睛直盯著罈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崔二爺拉了下我的衣服說道:「這小子的表情,和剛才你聽到雷聲一樣。」
我回頭瞪了一眼崔二爺說道:「別亂說,先要這小子繼續發愣。咱們一鼓作氣,把下面的東西挖出來。我要當著他的面,放出蘭兒的魂魄。」
崔二爺愣了一下說道:「蘭兒的魂魄不是出來了么?你也見過的,為什麼說還要施放出蘭兒的魂魄。難道我們看到的不是蘭兒?」
我笑了笑低聲說道:「你我見到的是蘭兒的魂魄,但是那不是自由的魂魄。她是被這個惡陣困住的,每隔一段時間接受一次輪迴的。也就是每隔一個時間段,要接受生前最痛苦的事情的折磨。所以你看在這裡,不是什麼時間都能看到蘭兒出現。」
崔二爺一聽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還是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講的簡單點。讓我好理解,好明白一點?」我笑笑告訴他,先挖出來再細說。
崔二爺一聽我的話,立刻和我一起動手挖了起來。沒有想到罈子裡面,裝的不是硃砂。是一種紅色的結晶,就像糖和鹽一樣。我和崔二爺都能看的出這不是硃砂。
罈子的底部一個小鐵盤,上面連著一條不是很粗的鐵鏈子,一頭還埋在土裡。據我所知這個罈子裡面應該是硃砂,很少有用別的東西的記錄。
我先把罈子放倒,雙腿跪在地上看鐵盤。這個鐵盤可以轉動,上面刻著不同的符字,罈子的底部也有符字。當轉動鐵盤的時候,就會和底部的符字組成一個新的符咒。這就有些類似保險柜一樣,要用密碼才能打開。
看到這裡我點點頭,對崔二爺說道:「看到吧,要是上下的符文對不上。永遠倒不出來罈子裡面的東西。而且鐵鏈還會損壞了蘭兒的屍骨,打散她的魂魄!」
崔二爺看了看,傻著眼了。低聲對我說道:「虎子你給我說這些,我也不懂呀!你該怎麼干就怎麼干,我聽你就好了。」
我笑了一下轉頭對,高勝文喊道:「高總,想辦法把鐵鏈下面的東西拉出來。然後把活水引進來,第一步就搞成了。」
高勝文一聽這話,立刻轉頭去找工頭。不多時從上面扔下一根很粗的繩子,然後又下來了兩個民工。
我讓崔二爺把繩子的一頭系在鐵鏈上,然後要兩個民工慢慢順著鐵鏈挖。這次真的比較好挖,很快就看到了一塊石柱的頂部。
雖然只是露出一個頂部,但是我已經清楚的看到,鐵鏈是後面用水泥澆築進去的。看來鐵鏈和罈子,原本就不是一體的。
看到這裡我似乎有了信心,對崔二爺說道:「二爺這會咱倆開始,沿著邊慢慢的刨土。盡量不要傷到這個石柱上,免得傷了裡面的東西。」崔二爺點點頭,說了聲明白。就開始慢慢的和我一起扒石柱周邊的土。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一小半的石柱露了出來。我一看上面沒有花紋,這下心裡更加的放心。看來布置這個陣的人,也確實是個「二把刀」。最關鍵的地方沒有弄,要不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放出蘭兒的魂魄。
想到這裡我要崔二爺在我對面,和我一下左右搖動柱子。這樣做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鬆動周邊的泥土。便於上面的人,拉出這個石柱。
就在這時一股臭味傳來,這不是一般的臭。我和崔二爺捂著鼻子站到一邊,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這時那裡來的臭味呀!
不僅是我們,就連上面的人也聞到了。很多人捂著鼻子朝外面跑,有些人則在一邊乾嘔起來。只有朱自剛,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石柱。
「給」崔二爺把兩條碎布遞給我,我看了一下應該是布料。一邊揉成一團塞進鼻子里,一邊說道:「你把道袍扯了,等會怎麼給人家還。」
崔二爺瓮聲瓮氣的說道:「誰說是道袍了,我扯得是自己的衣服好不。道袍扯了我還要賠錢,自己的衣服扯了也就無所謂了。」
我一聽看著崔二爺說道:「不會吧,你的衣服也很少換洗的。那個味道只比外面的稍微好點,塞進鼻子里也不好受。」
崔二爺白了我一眼,就要繼續搖石柱。我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對著上面喊道:「高總叫你的人往上拉繩子,我們在下面繼續刨土。」
高勝文遠遠的應了一聲,過了好半天才看到繩子一點點往上移動。我和崔二爺拿著鐵鍬,繼續慢慢的刨周邊的土。
雖然有崔二爺給的布條塞住了鼻子,但是一股接一股的惡臭還是撲鼻而來。崔二爺是在忍不住了,跑到一邊嘔吐去了。我是因此昨天吃的消化了,早上又沒有吃所以嘔不出來。
石柱慢慢的一寸一寸的被拉了上來,我這時才真正看清楚石柱的全貌。說白了就是一個普通的石柱,要是不說誰也不知道裡面有一具屍體。
在一陣又一陣的吆喝聲中,石柱完全被拉了出來。我目測了一下高一米七左右,寬的話也就是我能勉強抱住。石柱表面很光滑,顯然是精心打磨過的。
我這時抬頭在看朱自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傻傻的看著我們。估計真的沒有想到,我會把石柱挖出來。其實他沒有想到的還在後面,我馬上就要破了這個陣放出蘭兒的魂魄來。
就在這時,只聽「咚咚」的聲音出來。我急忙回頭去看,就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流迎面撲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沖著後背重重撞到了坑壁上。頓時腦袋一陣眩暈.……